戚怜怪声怪气,“寒大公子这么爽快,莫不是看上欧阳倩身边小雅了吧?”
寒夜气堵,不满的看着打趣看来的四人,“早点休息吧,各位姑娘休息好,才有jing神好好闲逛!”
第二天,天公作美,春阳高照。
吃过早饭,欧阳倩领着花无雨小青冷无霜戚怜四人闲逛双月镇。
小雅领着寒夜云清二人去找方一竹。
转过一条街,公孙兰与昨ri身边的丫头,巧笑嫣然的出现在寒夜云清小雅三人身前。
小雅高兴迎上去,“兰小姐,小喜,你们怎么来了?”欧阳邕与公孙郎二位家主多年不合,欧阳倩与公孙兰双月双姝二人却是姐妹情深。
公孙兰道:“小雅,你家小姐可无恙?”
小雅回话,“兰小姐,小姐被寒公子救下,并无违碍。”小雅说着,又介绍云清,“这位是寒公子同伴,云清云公子。”
小喜嘻嘻笑着,“青白修罗二位大侠名头,小喜听着响亮。”
寒夜微笑抱拳,“青白修罗恶名,比不得双月双姝美名。”
公孙兰礼过,笑靥如花。“寒公子严重,你二人行事,我们闺中姐妹们都极赞赏,对恶人抱丝毫仁慈之心皆是对受其欺负之人的残忍。”
寒夜心里高看一眼,难得这样如花女子,也不是个摆设花瓶。“公孙姑娘高见。”
云清神情淡漠,浑如不见。
小雅听小姐说云清与大美人冷无霜是一对,这时见云清无视毫不做作,心里甚喜,寒公子一行都是好人。
小喜不满,“云公子,我家小姐屈身来见你,你何故看也不多看一眼?”
云清也若未闻。
小喜越是不满,又要出声,公孙兰也不气恼,微笑止住。
寒夜无奈,“公孙姑娘,云兄是这冷淡xing子,小喜姑娘莫要气恼。”
小喜讶然,一向小姐口中的公子都是称自己小喜的。
小雅看懂小喜心事,“小喜不要惊讶,寒公子客气,也称小雅姑娘。”
公孙兰收住笑,“小喜,你带小雅去给小姐买几只风筝来,难得好天气,一会我们去城外放风筝去。”
小雅知公孙兰有话说,也乐得有风筝玩,拉着小喜去了。
寒夜也会意,“公孙姑娘不是平常女子,有话尽管明言,寒夜绝不虚以委蛇。”
公孙兰感激点点头。“寒公子,小兰实有苦衷,不便言明。小兰苦处,类小倩苦处,奈何小倩冤家在眼前,小兰冤家却不得见。”公孙兰说着话,动了衷肠,面露凄惶。
公孙兰貌若天仙,笑时也美,悲时也美。
寒夜看人,自有标尺,知公孙兰所言不假,想起欧阳倩烦恼,心生同情。“能得公孙姑娘欢心男子,必然不凡。据欧阳姑娘讲,公孙家擂台摆了许久,那男子难道也如方一竹般文弱?还是……从未现过?”
公孙兰悲伤神情换做惊喜神se,青衣修罗寒夜,果然不一般,难怪杀得了绵里针莫向前!“小兰佩服,寒公子一猜便中,那人,从没现过。小兰心里,越是不安。”
寒夜沉思片刻,看着公孙兰眉眼,眼里全无异se,便如看天上月树上花般。“寒夜略懂面相,见姑娘眉眼,是有福之人,公孙姑娘放宽心。那男子何处人,我们这里事了,可帮公孙姑娘打听。”
公孙兰又是感激,“他自称旭ri平原牧马人,已年余没有音讯。他一向说姓名而已,若有缘自然知道,若无缘,知道又若何,可笑小兰与他相识两年,竟然也只知道他的假名,碧天云。”
那边小喜小雅二人已经高兴的拿着几面风筝过来。
小雅说了二人要去找方一竹,公孙兰临别,冲寒夜笑道:“寒公子好心,若有需要出力地方,可使小雅来公孙家知会小兰,小兰也可出力。”
寒夜谢过,三人去了。云清依然看也未再看公孙兰一眼。
公孙兰心里虽对云清全无意思,也不禁微微生气,难道我公孙兰如此不堪你第二眼!
小喜气恼看着三人背影远去。“小姐,那玉面修罗实在高傲无礼!”
公孙兰突然自己碎了一口,自己生什么气。“小青,你觉得青衣修罗寒夜怎么样?”
小青霁开脸,深思了下。“寒公子虽然貌不出众,但是让人凭白信服的感觉,反正小喜很愿意跟这样公子接触。”
公孙兰失笑,“小喜,寒公子,可比玉面修罗厉害多了,实在难得,也是小姐我福缘好,yu要借玉面修罗云清之名,却得青衣修罗寒夜许诺相助。”
小雅领云清寒夜二人到了方一竹家外。
也是一处宅子,眼下却门人也无,小雅无奈神se,“方公子家十多年前也是双月镇大户,方步东方老爷那时人望甚高,奈何时运年年不济,做一门亏一门,如今家道中落,宅里只剩的方公子与其堂上双亲三人,小姐屡次要援手,方公子都拒绝。”
寒夜前走几步,发现方宅侧面竟然是慈悲祀堂!
在双月镇这样名镇中,祀堂外竟然枯枝衰草!
寒夜一时感悲,x中於气,难怪世不清平!
“寒公子?”小雅瞧见寒夜异样,小心翼翼轻声问道。
寒夜脸se恢复平常,“小雅姑娘,你去找欧阳小姐她们几人,待她们玩够,也领到这里来吧。”
小雅应声,辞别去了。
寒夜云清二人进了方宅,偌大宅子,一片冷清。
方一竹正在书房看书,见寒夜云清真个如约而来,大是欢喜。“父亲,母亲,一竹朋友来访。”
大堂里一对半百夫妇迎出门来,一竹的朋友能来登门拜访的,都是志趣相同之辈。
寒夜云清二人快步上前,“晚辈寒夜,云清,见过老伯大婶。”
方步东见这二人身上带着武器,与儿子往常那些朋友不同,也不多言。“家中简陋,二位贤侄自去一竹书房,不用在意我夫妇二人。”
方夫人微笑礼过,自去烧水泡茶。
方一竹歉意见过,领二人到书房坐下。
方一竹书房藏书甚多。
“方兄,书中可有黄金屋庇得天下寒士?书中可有颜如玉称得君子美意?”寒夜微笑。
方一竹心中苦闷,思索着寒夜话语意思,云清接过方夫人端来热茶,二人谢过。
方夫人礼过去了大堂。
方一竹看着满屋藏书,“读书人读尽天下书又有何用?只教得瞢童稚子识得几个字,只学会用穷则独善其身来逃避一生。”说着脸上自嘲笑起,“一常相熟读书人聚在一起还在嘲笑富足之家虚仁假义做善事,却不知自己还不如这些虚仁假义之人,他们的虚假仁义还让贫苦之人得到实在好处,我们读书人为贫苦之人控诉天地人,不过徒劳无用。实在不知,读书到底何用!”
“方兄,不要如此想,天下若无读书人,尘世间往昔灰飞烟灭,若无往昔,何以鉴今?”寒夜神情也是淡淡。
方一竹惊醒神se,一时又黯淡下去。“寒兄所言黄金屋庇天下寒士有何说法?”
寒夜随手翻起书桌上几本书,“方兄想来也看得民间疾苦?双月镇虽富饶,富人富,穷人穷。”
方一竹虽然是没落大家公子,但是一干志趣相投读书人中,多有城外村落中人,一常做客,也把民间疾苦见得真切。“一竹访友行走乡间,多有目见耳闻。”
寒夜又问,“方兄与一干朋友,可有何策救济之?”
方一竹无力点头,“身上银子一时凑出来尽力帮一把,下一次,再下次又如何?眼见着的帮了,眼不见地方,民间疾苦又如何?大户善人行善,一ri之炊,隔顿又不知如何着落。老百姓只要餐饱穿暖就已知足,若有大灾小病能请得起郎中便算富足,可怜如此也是奢望;与大户人家相比,实不知书中所述清平盛世如何成就……”
“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今世道,天授以鱼,穷困百姓穷的不是渔技,而是渔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具才是。”寒夜见云清一边端着茶,已望着杯中茶面走神了,心里闪过一丝悲伤,云清心头苦,岂是面上冰冷所能麻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具……”方一竹低头嘴里轻声重复着这一句话,似有无限灵光闪动,就是一时无法抓住。
寒夜心里踏实不少,方一竹正是有心之人。
良久,良久。
云清手里的茶水已经冷了,回过神看了寒夜一眼,见方一竹低头沉思,嘴里轻声:“小弟去慈悲祀堂清理下环境,二位兄台自便。”
寒夜点头,方一竹沉思未听到。
云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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