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江迎东先是带她去了玻璃花房,她猜想着如果她能看得见色彩,这里一定是美若仙境,只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的景致,她叹口气,“六哥,这里一定美的不行了吧?”就连花盆都是独特的,几百盆,没有一个重复。
他拿着喷壶喷洒花叶,“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觉得美吗?”
她抬眼,“恩?”
他把喷壶递给她,“给它们浇浇水。”又道,“我这里养的清一色都是白花,所有品种的花,我只养白色的。”
血液冲击着大脑,或许是她多想了,她可没有跟他说过她是全色盲。拿着喷壶装模作样的开始喷水,“你不喜欢其他颜色的花?”
他仿若没听见,拿起剪刀开始修剪花叶。
陶然识趣的没再多问,说不定他去世的老婆就喜欢白色的花呢,问了只会让他伤心。她放下喷壶,继续朝着花房里面走去,意外惊喜,她竟然发现里面还种了黄瓜,架子上都坠着新鲜的小黄瓜。
她随手摘了一根,用手搓搓上面的小刺,也不管它干不干净就开吃起来,自家种的小黄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江迎东也走了过来,眉心微皱,“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
她认真想了想,“估计要下辈子。”把黄瓜掰了一半递给江迎东,“很好吃的。”
江迎东没接,她也无所谓,“六哥,我在金三角那种地方都待过,你还指望我能像个女人一样的优雅生活吗?”
“我心病最严重的一年,整天想着闹自杀,丹尼尔生气了,直接把我扔到金三角,人求生的本能让我没有勇气再去自杀。六哥,金三角是个什么地方,你比我还清楚,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我竟然没有死。”
她又咬了一口黄瓜,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那年我二十二岁,在大多数女孩都在编织青春美好的梦想时,我正在经历着血雨腥风,我都不知道我枪下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不想杀人,可是丹尼尔告诉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他怔怔的看着她,所以在香港摄影展上他的那次试探,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她早就经历了生死,对那样的场面是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他把剪刀直接插在了花盆的泥土里,“陶然,听我句劝,离丹尼尔远点,他不是个单纯的生意人,他涉黑涉毒你不会不知道。”
陶然看着架子上的小黄瓜,视线无意瞄了下腕上的手表,她声音有些沙哑,“可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曾害过我,就算他是个杀人狂魔,可他不会杀我,这就够了。”
她心里腹诽,丹尼尔,我在跟你表白,有木有被感动到?当你听到江迎东劝我离开你,在你背后说你坏话时,你会不会恨死了江迎东?
他不想再提这些不开心的,“走吧。”
离开玻璃花房后,他又带着她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真是别有洞天,江迎东还真不亏待自己,“六哥,我喜欢你这院子。”
“没事你可以多过来玩玩。”
她随声附和着,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拿出一看是慕时丰的信息,【宝宝,这都快傍晚了,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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