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上官玄忠的原则
唐语迟声音高亢,光听会以为她是兴奋所致,看到脸就发现诉说的是悲哀。她慌忙转身,不让明夜看到自己的脸。
接着冷冷说道:“我马上向国君建议此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尽快讲了,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见身后之人沉默不语,唐语迟头也不回走出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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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玄忠全身僵直,双手捧着国君的传书;刘诩亦居右席,不停抹泪;白家如坐针毡;最镇定要数玉肌。
她换上以前的华丽衣服,摇身变回了以前的千金大小姐。玉肌来回望望其他三个人,突然说道:“爸爸,可考虑好了?”
听到有人出声,白家也迫不及待的开口:“爸爸,千万不可呀!这要是摁了手印明夜就不是上官家的人了!”
玄忠何其不知?这传书就是为了让明夜与上官家断绝关系。若签了,明夜的罪由她一人承担;若不签,整个上官家连坐!
如何是好?左右为难!玄忠急的手都捧不住,差点把传书掉到地上。
刘诩亦带着哭腔:“国君怎么就这么狠呢?世袭贵族的上官家都不手下留情吗?”
要在平时,玄忠早就喝斥过去,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万分认同妻子的说法。玄忠蹒跚的在椅子上坐下,喃喃说道:“你们怎么想。”
这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大事,不能凭他一人武断行事,况且这次是真的没有主意。
“不能签!”白家心直口快。
玉肌马上反驳回去:“那咱们一家人一起去流放?”
“那又怎样!到哪都是一家人,这才是一家人!”白家瞪着玉肌。
“若是这样,整个上官家族的尊严及高贵就都毁了。”她冷冷的看着爸爸,继续说:“这事由明夜起,就应由她担。爸爸你不必犹豫,赶紧签了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玉肌冷酷说道。
“你这个恶毒的人!她是你的亲妹妹呀!”白家暴怒的站起来,指着玉肌大吼。
“我说的实话。上官的家训你忘了?凡是破坏原则的行径都会竭力阻止,可是一旦出现,会不惜一切保护原则。明夜的行为就是破坏,必须当机立断,以家族荣誉最优先!我说的对吗?上官玄忠。”
玉肌直呼爸爸的名字是借此来提醒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
白家气的直跳脚,两眼瞪出刀子来——“你疯了!你还不如不回来!永远别回来!”
“你们两个有宠溺癖的男人是不是该醒醒了?”
玉肌火药味越来越重,她站起来走到正堂中间,扫视一圈,说:“明夜早就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言行负责的成人。哥哥,我们从小跟明夜一起长大,她思维活络、心思缜密、目的明确,你不清楚吗?爸爸,您那么宠爱她,不就是因为她完全继承了您有城府优点吗?就连跟她不是很亲密的我都知道明夜不是冒冒失失不顾后果做傻事的白痴,她每一步都有算计,即使出现偏差也能很快做出修正。”
她顿了顿:“所以,我完全相信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而现在就是让我们不违背原则做出正确举动的时候。”
刘诩亦点点头:“如果让那孩子知道因为她一个人毁掉了整个上官血脉,她一定一辈子活在悔恨的地狱里。”
白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妈妈:“那可是流放啊,明夜才二十刚冒尖儿,流放到那么边缘的地方她能活下来吗?这不就是变相的死刑吗!”
“那孩子有一辈子的贵人运。”刘诩亦说着笑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帮助她。”
“妈妈——”
“不要再说了,白家。”玄忠终于开腔说道。
玉肌的话让他想起以前某个时候,明夜反复跟他提及“原则”。——会不会就是给自己做的暗示呢?明夜真的跟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计划都是闷着进行,到头来把每个人都耍得团团转。如果明夜真是年轻时的自己,那此时就是她所意料到的,并且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
玄忠拿起笔,白家大吼一声要阻止,玉肌赶紧拉住哥哥,说:“上官白家!明夜比你有智慧有勇气有出息多了!你要相信她!”
玉肌吼完,玄忠的字也签完了。他懒懒的手里的东西往旁一扔,身心俱疲。
endif
作家的话:
“明夜,你已经不是上官家的人了!”
☆、二十二和锦仁的新生活
上官明夜因招摇撞骗罪被监禁的消息不胫而走。杜万章有命令不可声张,但这麽大的事怎能关的住?挺多瞒住老百姓。闻此消息者都不禁感叹,说一个大好有为青年就这样急於为了功名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唯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魏老先生。──当时国君明明点头的呀?怎麽成了招摇撞骗呢?转念一想,顿悟!国上点头是出於仁爱,护着他的臣民;他惩罚出於公正,即使是善意之举,但有罪必罚。想到此处,魏老先生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侍奉这样的大仁大爱公正贤明的好君主!
明夜谢绝所有探视,她不知道该拿出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些她熟悉的人。特别是家人,现在连想都不敢去想──内疚吧。明夜有点担心爸爸,可是还好玉肌在。爸爸和白家太过宠爱自己,很可能会被私情左右了判断力,反倒是直脑筋的玉肌可以置身事外观到大局,又深得妈妈的喜爱,上官府的家事从来都是这两个女人最有说话权。
按照明夜的要求,她的流放之日选在了一个温暖的夜晚,由一队人马护卫着,载出城。从此,世上少了个叫“上官明夜”的小姐,多了个叫“冥叶”的姑娘。
她坐在封闭的牛车里悻悻的笑──计划居然成了!心里却不见喜悦,反而伤感徒增。他们肯定以为自己把每一步都安排好了,可殊不知她g本不知道下一步该落哪儿。冥叶笑得更开心了,一滴泪不声不响的流落下来。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牛车,然後听到有人喊“明夜小姐”。冥叶掀开帘子,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静人?!你来这里干什麽?”
静人看到明夜後傻呵呵的笑了,刚想张嘴说话,被随行的护卫擒住往路边扔。
“等下!我是明夜小姐要带的东西!国都法典上说的很清楚,凡流放之贵族都特许带一样物品随身!我就是那个物品!!”静人挣扎着大喊。
听了他的话,护卫迟疑了。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车里人,静人也投来迫切的视线。
“他说的没错。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带上他。”
静人呆呆一愣,紧接着露出至今为止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的冥叶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朝他招手。
“听到了嘛。还不快给本大爷开门!”静人一下甩开擒住他的手,抖抖衣衫,又回复到不可一世的态度。
牛车上,静人看着明夜笑。被他这麽一闹,明夜酝酿好的情绪都被搅乱了,她对静人说:“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流放!很偏远,鸟不拉吃,没吃没喝没人的地方!你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静人还是那个笑,他说:“明夜小姐真不厚道,您答应过我一直跟我一起的,不论到哪里。说话不算话可不是贵族的美德哦。”
“。。。我有说过吗。。。算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贵族了,上官已经不再是我的姓氏,我已经没有姓氏,你就直接叫我‘冥叶’,‘冥’是‘冥冥之中’的‘冥’,‘叶’是‘一叶孤舟’的‘叶’。”
“冥叶小姐还真有闲心给自己改名字。也帮我改一个吧,那个老女人起的名字让我厌烦透了。”
冥叶想了想,说“‘锦仁’。‘锦’是‘锦绣前程’的‘锦’,‘仁’是‘忠孝仁义’的‘仁’。”
锦仁默默重复一遍:“静人。。。锦仁。。。冥叶小姐真偷懒,换汤不换药嘛!”
“要是不喜欢你还是叫静人好了。”冥叶嘟嘴。
突然锦仁伸手捧住冥叶的脸,把她拉近,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嘴唇。一个绵长纠缠的吻後,锦仁严肃又伤感的对她说:“冥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去哪里。”
车里的人相视而笑,他们或许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银白的月亮照亮着他们。
作家的话:
再见了,明夜。这次一定要幸福哦……
☆、二十三武蕴炎
跟随武怀赋有四年多了,从最初的牵马童到现在的副将,武蕴炎对如此大的跨度并不觉得异常。他很感谢武大将军,如果不是他的出手相救,自己也不会学到这麽多东西,体验到这麽大的世界。武怀赋出生武艺世家,而他却是武功最差的一个。武功最差竟然封上了秋决大将军的确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接触一段时间後就明白了这其间的因果关系──武怀赋是名智将。虽然总是一副轻浮外表,但他的确是个善用头脑的人。用他的话说:与其自己提枪上阵送死,他更喜欢坐在後方指挥别人送死。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的声誉必定一落千丈,不过在这时,他玩世不恭的行为救了他──武怀赋那家夥肯定又在开玩笑!
“鬼谷?”刚到位於秋决下邳的将军公馆时,武怀赋就问道。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李耳?”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韩非子?”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武怀赋把战国所有大家的名号都报上了,没有一个难倒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大将军长出一口气,感叹道:“你多大?”
“二十余一。”
“啧啧,我想你以前二十年除了读书没有别的事能做了吧。幸好把你捡回来了,当那个老色魔的男宠实在可惜。”武怀赋手指敲着桌子。
那之後武怀赋证实收他当手下,一刻都不耽误的开始从兵器开始教他。意料之中,博学多才的武蕴炎吸收的相当快,以至於武怀赋一度怀疑他到底懂了没?因为他基本面瘫,喜怒哀乐惊奇怪从不表露在脸上,说话语调也是平平,有时候连头不愿意点。
武怀赋当然知道导致他面瘫的原因,也纠结过要不要解开他的心结?可是唯恐天下不乱才是自己的座右铭嘛!所以还是闭嘴静观其变最妙。
可惜的是武蕴炎不曾练过功,单看他一身骨架子就是一副好材料,只可惜晚了,只能教他些防身招数。
“身为智将是有很多好处的。”武怀赋经常苦口婆心的对他说,“不用每天天没黑就爬起来练功,不用裸上身摆那些愚蠢的姿势,不用晒黑,比武时不用尽力直接输掉也没人怪你。所以为了平衡,就要用脑子寻找降低伤亡数的方法,要找出生存几率最高的路,要事先想到下下下下一步,要能随着变化而变化,要果断迅速!。。。这样一比,当名智将更累。。。”
当所有都教给他之後,武怀赋才想起忘了给他制定人生计划。不过自己会的他也学了,就受他作个副将吧。如果真个战场人才,被封什麽什麽将军也是迟早的事。当时候他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光~~
这些年,武家大老爷一直责备他的五儿子武怀赋随随便便给个男宠冠上自家的姓氏。
“要让别人知道他是男宠出身,我大武家脸往哪搁!”武大老爷──武连是个实实在在的chu人。说话大嗓门,举止chu狂,自视甚高,以家门名誉为最优先。
说了太多好话的武怀赋如今也不想再多说了,“就收他做个旁的,嫡出的总可以吧?父亲您小妾那麽多,谎称多了一个私生子没人会怀疑。”
“那就跟你平辈了。”大哥武扬嘲笑道。
“那就说是大哥的私生子好了,我侄子总可以了吧。”武怀赋无所谓的说。“反正我上头四个哥哥,随便哪个牺牲都可以。”
“武怀赋!你小子──”
“好了!你说不过他的。”武连厌烦的摆摆手。然後对武怀赋正色道,“总之我不承认,你去给我摘下来。”
武怀赋撇撇嘴,头扭到一边。
“对了,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过国都即将废除奴隶制的传闻。”温文尔雅的和事老──三哥武相转到一个新话题上。
他消息面很广,其中奥秘没人知道得透彻,只用伸手找他要消息就行了。此话一出,武府大堂炸开了锅,秩序一下子全没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想看。武怀赋也吃了
一惊,心里暗暗发出敬佩之声──没想到那小姑娘真成了!
最後,小女儿武伦迦吵了句“肚子饿”才散的会。武怀赋乘机逃走,推辞掉家族聚餐,马不停蹄的跑回下邳的公馆。武蕴炎在院子里舞剑,一招一式越来越像个模样。
“蕴炎!”武怀赋远远叫道。
人闻声回头,对着他行了礼,等着下文──
“最近,国都──”
“武大将军,我刚渐入佳境,一时半会儿不想被打扰。”武蕴炎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果然如此呀。武怀赋想,只要是有关国都的事就避而不闻,真是个玻璃心的孩子。他边想边摇头。武蕴炎已经转回身子继续刚才的动作。
其实跟刚才相比,武蕴炎已经丧失了专注力,“国都”两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如同一个戴在头上的魔箍,一念魔咒就痛的打滚,不念它也一直在那儿。武蕴炎非常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候,自从被大将军挽救之後,他就认定为重生,以前的一切都已经随着“银月”死去,没什麽值得留恋。
自欺欺人。不留恋就应该平常对待,你这样东躲西藏的掩饰不就是留恋在乎吗?心里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可气的是他说得很对。
武蕴炎把剑放回武器架上,到後院的花鸟堂里找到武怀赋。他舒了口气,说道:“武大将军,在下的练习已经结束。您刚才有什麽要说的吗?”
武怀赋逗着文雀,手里还捧着一把小米。听了他的话,小米从指缝里漏下来。
“哦──”米漏净,他拍了拍手。“国都即将废除奴隶制了。”
武蕴炎的面瘫脸终於露出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在下明白了,多谢武大将军告知。”调头要走,武怀赋又加上一句:
“上官府三小姐流放了。”
作家的话:
蕴炎和冥叶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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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寂寞……
☆、二十四锦仁
那座土屋在群山环绕村庄的边缘,本来是废弃的,现在是给远方来客的住所。来客是个博学的年轻人,作为交换她在村子里办了间学堂。
冥叶越来越习惯这种悠闲安静的乡村生活,回想起三年前她被流放的时候。护卫只是把她送出国都边界,走时还交给她路上的盘缠。冥叶知道是国君的意思,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再加上锦仁从家里偷溜出来顺的一大推金银首饰,接下来的路似乎是非常优哉游哉的旅行。
“你不怕家里报案抓你?”冥叶望着那一大堆她曾经佩戴的东西,问锦仁。
“不怕,我留了纸条说是来找您的。他们肯定放心我跟着您。”锦仁笑着说。
对于“肯定放心”这几个字,冥叶露出怀疑的神色。锦仁捏了捏她的脸,用腻味的口吻说:“我绝对是最佳旅行伴侣。能从身,心,灵,欲个个方面满足你~~”
在国都与秋决之间有一段绵长宽广的地带,期间有些许个小国,各国商人往返于此,以致它们的小商品市场特别繁荣。冥叶和锦仁花了一年时间周游玩乐,最后在边陲之地的大山树林里的一个小村庄里落户。锦仁非常困惑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流放地的偏远。
“我们不就是从尘世来的吗?难道还要再进入尘世?这里多好啊,人少又安静。”冥叶跟村长要到了这座土屋,正在把行李一件件放在院子。
“即使不是城市,选个小镇也可以嘛。这里出山多不方便。”与冥叶长达一年的抛弃身份的旅行,完全拉进了他们地位上的距离,说起话来就像两个朋友。
嘴上锦仁有些不解和不满,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若果真安定在这里,他自己不说出,到死都不会有人来寻得她,那么冥叶一辈子就是他一个人的。
“傻笑什么呢?”冥叶看着他,问。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出山买物品的任务就全权交给我吧。”
冥叶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她刚转身,就被锦仁抱住,温热的气息在冥叶耳边挑逗
着。冥叶一阵悸动,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你这种没节c的爱好真的要改改!”男人的手臂越搂越紧,冥叶说话的底气渐渐不足。
锦仁笑了笑,说道:“好久没爱爱了,是不是想了?”
他说着含住冥叶的耳珠玩弄起来。冥叶头猛地一偏,躲过锦仁的攻势,然后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在宝夫人那里是不是也像这样随时随地发情?”
“当然不会。我只会对您发情~~~”
冥叶打了个寒颤,掰开抱住自己的手臂,往屋子里走。“总之,现在是白天,而且好累。还是休息吧。”
望着冥叶背影的锦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承认自己有些急躁,因为昨晚是个好天气。冥叶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在思念人。锦仁叫了她好多声都没有听到,走过去一看,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带着美好微笑的冥叶。这个冥叶他见过几次,都是在这样的夜晚。
她还想着他!锦仁很愠恼,他不敢擅自询问,怕更加勾起她的念想,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就算那两人已经天各一方,一到那样的夜晚就能面对面坦露心语。
可是除那一刻之外冥叶都是属于自己的,做爱时喊的也是“锦仁”,但这样反而更加空虚,饥渴到不能自已。
那家伙已经开始新生活,说不定早就把你忘了!锦仁几次都想破口而出,但是嫉妒的人是丑陋的。我锦仁是帅气的,不能做丑陋的事。于是只能吞进肚子,自尝苦楚。
那家伙到底哪点好?长相不分轩轾,身材齐头并进,x格我多活泼啊,床上功夫就更不用说了。她总是要远离人群,离开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是新的名字居然换汤不换药,念的话g本不知道区别在哪里。锦仁总觉得冥叶心里一定留存一丝被找到的希望,即使她自己完全不愿承认。
被那家伙找到吗?锦仁苦苦一笑。他扛起包袱跟上去。“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该放手吗?”
他喃喃自语。
一晃两年过去,冥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淳朴的乡村姑娘,过去种种已经褪为底色,现在正在尽情涂上新的颜色。
锦仁已经是个颇有经验的云游商人,每隔几个月回来一次,会给她带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然后再去云游。锦仁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身份,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快乐起来。
“冥叶先生,您丈夫又出门了?”路上碰到一位村妇,她大声问道。
“锦仁啊,嗯,他出门了。他不是我丈夫。。。”村妇没听冥叶解释完,就提着篮子挥手走开了。
对村民来说冥叶和锦仁是名符其实的夫妇,不光见多识广,而且感情很好,是全村学习的榜样。冥叶对这些误会和追捧感到无语,可是更多时候都一笑了之。——没过门就有了丈
夫,省事、方便。
冥叶按时到达学堂,学童们已经端正坐好等着她。先生就是应该晚到早退少说话多听辨——这是冥叶教书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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