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姑带着七弯八拐,最终在角落静处停下。
青姑说:“阿四从小无父无母,可怜又身患残疾,他说幸得十年前在这里被陈老爷捡了回去,一直跟着陈少爷边上伺候。陈少爷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身子孱弱,平日来鲜少出门,他就陪着。他的父母都葬在这里,所以每个月得了一天半日的假,就回流舍看上一次。”
薛鹤听着有些纳闷,怎么陈府这事儿也跟十年前有关系?
他看看雀榕那镇定的模样,青姑亦提到这十年前的事,他们两人真真假假薛鹤不全信,却着实也猜不出什么。
薛鹤也不出声,再朝着薛言瞥了一眼。
了然,薛言开口说道:“我瞧那阿四,应与陈府的少爷年纪相仿?”
“是吗?”青姑沉片刻,倒是质疑起了他,“我是没见过陈家少爷的,几位见过?”
青姑一双犀利的眸子好似能将人看透似的,她盯着默不出声的陈家霖看了许久。
薛鹤知道瞒不下去,没胡口搪塞,却将祸水东引,“这位小郎君是陈家少爷的旧识。”
“是吗?”青姑喃喃,还是瞥了陈家霖一眼,“陈家少爷,听说是个不错的孩子。”
薛鹤端详着她异样的神情,抬扇问道:“我等唐突而来,青姑就没有怀疑过我们?”
青姑嗤笑,笑他问得太傻。她什么都没说,就指着前面那一间小院落,“阿四的屋子,就是这儿。”
雀榕将薛鹤拉到身旁,对青姑施礼,“有劳。”
青姑对着点点头,随之继续为他们众人带路。阿四在自己家门里头,旁人去敲了门也是不会开。
众人跟在她身后,薛鹤却拉着雀榕故意放慢脚步,将薛言这个碍事儿的驱赶上前,连同陈家霖一起带走,去跟紧了青姑。
雀榕不明所以,“可是有话与我要说?”
两人离了他们十几步远,薛鹤迟疑,“方才,她笑什么?”
瞧着他那一脸困惑的样子,雀榕忍不住还是笑了,“倘若是我们杀了陈少爷,怎么会到流舍来再杀阿四灭口?我手无缚鸡之力,青姑可是魔啊!”
一颦处,是春雨润万物,一笑间,是和风拂盈柳。
薛鹤痴痴地看着,又愣了片刻,声音沉沉,有些沙哑地开口,“咳,那你又笑什么?”
雀榕低头,兀自往前走,“我笑如何精明的薛公子,怎么忽然就痴傻了?”
挠挠头,薛鹤低头打量自己一番,了然笑道,连步跟上去,“目及心思之处无一不是君,我怎还会去想别的?”
雀榕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开口。
见他脚步飞快,薛鹤连忙拉着他,一伸手,只摸着个袖子,“你别走这么快,我还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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