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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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谣睁开眼睛。屋冷。灯黑。冷光屏的电子时钟上荧光写着00:40。蒋震还没有回来。

童谣起身,踩上柔软的棉拖鞋,走到厨房。冰箱里有冰牛n。童谣拿出来倒了满满的一大杯。凉意也就顺着指尖慢慢渗透进心里。童谣看看手机,安静的躺在桌上,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

楼梯间里。蒋震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这个男人说想要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但是当他知道她怀孕之后,他没有惊喜。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看了很久,安静的转身离开。

童谣把脸埋进胳膊里。她不想去想。但是好像所有的事实都指向她不愿去想的那个样子。是自己太天真。还是自己的心已经累了。累到没有办法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竟然在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夜。屋里虽然有暖气,但是穿着薄的棉睡衣还是冷。恐怕是要感冒了。童谣站起来,将头发利落的卷了卷,视线突然落到了卧室前的小地毯上。蒋震的鞋。童谣慢慢的走过去,将卧室的门推开一条缝。屋里,蒋震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童谣想了想,轻轻地走过去,俯近蒋震的脸,嗅着他的呼吸。干净的,健康的男人的气息。没有一丝酒j的味道。

童谣直起身,看了蒋震半晌,转身开始打理自己。她慕容童谣从来都不是一个弱者。遇到这样的事情,总归可以给自己留一个选择的余地吧?!“昨天晚上喝多了,对不起。”蒋震将童谣堵到茶水间。早上他擦着点来上班,差一点迟到:“你怎么走也不叫我?”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童谣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开水机的上沿:“你昨晚回来了?”

蒋震看了童谣好一会:“我回来的晚。”“哦。”童谣接满水转身:“待会还要开会。走吧。”“童谣。”蒋震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她:“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能有什么想说的。”童谣微笑着推开蒋震,温和的说:“走吧。开会。”

“大家等一下。”会议结束。江畅红着脸站起来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大家,有些羞涩的看向蒋震:“那个,你说还是我说?”“你说吧。”蒋震微微点头,仍然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头顶昏黄的小s灯打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小片y影。童谣看着他,面无表情。“下个月初二,我和蒋震结婚。中午在青年大街的新洪记请大家吃饭。大家一定要来啊!”

“啊!不声不响就结婚啦你俩!行啊!”会议室里道贺声顿时响成一片:“我们到时候一定去啊!恭喜恭喜!”童谣转过头,拿起自己的资料,经过蒋震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颔首:“恭喜。”将大家的议论声以及江畅的喜悦淡淡的抛在了身后。原来真的是这个样子。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事到临头,还是会觉得难过呢?

“童谣。你什么时候去现场那边下壳?”雷哥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家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身为准新娘的江畅还在回答着周围人好奇的问题。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谁求的婚?结婚之后住哪里?啊?蒋震已经买房子了啊?“马上就去。”童谣抬头笑笑:“怎么?”“那你帮我把这个带过去好不好?”雷哥晃晃手里的技术通知单:“我就不特意跑一趟了。”

“行。”童谣接过来:“帮你干活你得请我吃饭啊!”“那是没问题。”雷哥笑着拍x脯:“想吃啥你尽管说!”“我也去现场。”蒋震从后面越过人群走上来:“我开车,顺便送你吧,童谣。”

上楼的都上了楼。只剩下蒋震和慕容童谣在电梯口站着,等待下行的电梯。童谣看着不断闪动的数字示意键,全是上行箭头。两部电梯都去了七楼,八楼,九楼……还在往上升着。

“你不问我为什么?”蒋震打破了沉默。“没有什么好问的。”童谣伸手再摁了摁电梯的按钮。有一部电梯已经到顶楼了。

“慕容童谣。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蒋震转身看着童谣。双手c在衣兜里,脸上是淡淡的嘲讽:“看来我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像你这样g本没有心的女人,突然听见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又怎么会难过?”“你错了。我很难过。”童谣静静看着蒋震的眼睛:“蒋震。如果你最终的目的是想伤害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对你动了心。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蒋震脸上的嘲讽慢慢的消失。他第一次在童谣的眼睛里看见毫不掩饰的忧伤。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童谣眨眨眼,不让已经涌到眼眶的泪水掉落下来:“从那天晚上江畅告诉你我是楼风的情妇之后,你不就一点一滴的实行着你的报复计划么?”蒋震无力的伸出手,童谣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傻。也不笨。我的心清楚的看着你所做的一切。是我给你这样的机会伤害我。现在你对我的恨意消了没有?蒋震?”“童谣……”“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没有婚礼。”童谣叹了口气。心里有许多小突起,纠结着,撞击着,让她难过。她到底还是难过了。这个男人的气息已经如此的熟悉。那个家。自己的身上,已经满满的全是蒋震的味道。但是,这个男人,这个暧昧的,熟悉的,温柔的,亲近的男人。要成为过去了。

电梯叮的一响,停住了。门慢慢的滑开。童谣走进去:“我只是怨你。为什么要把孩子牵扯进来。”婚礼的当天。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雪停了。被环卫工人连夜打扫干净,铲起来堆在路边,露出了干净的主干道。蒋震穿着灰色的西服,打着领带,江畅穿着红色描金的旗袍在饭店门口迎接客人。天很冷,江畅的嘴唇冻得有点发紫。“恭喜。”童谣送上写着烫金百年好合的红包,随着人流走进饭店。江畅看着她的眼神是隐忍的得意。童谣低头笑笑。她是应该得意。对她来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蒋震的婚礼,楼风也来了。开会那天楼风去了北京,没想到他还是特意抽时间赶了回来。按照惯例,有身份地位的老板,领导们坐在一起,离婚礼主持台最近的位置。童谣和办公室的同事们坐在一起。隔着嘈杂的人潮楼风远远的看了童谣一眼,转身和身边的领导们谈笑风生。

c科打诨的婚礼仪式之后,新郎新娘挨桌点烟敬酒。江畅笑颜如花的站在蒋震身边。他点烟,她便敬酒。一桌一桌的下来,很快就到了童谣他们这一桌。蒋震仍然是那么的谦虚亲切:“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啊!我们都是一个屋的,一直以来深受大家的照顾,现在我也算是修成正果啦!”童谣随着一桌的人笑。同桌的男士们都起哄要蒋震和江畅喝交杯酒。蒋震随身拿着的酒瓶空了。同桌的人便嚷嚷着要童谣替他斟酒。说是报答他曾经替她挡酒的事情。童谣落落大方的站起来,接过姜哥递过来的酒瓶,走到蒋震的面前,替他斟上酒。他们面对着面,蒋震静静的看着童谣。清澈的白酒寂静无声的冲入他的酒杯中。微微溅出来一些,润湿了他们的手指。“你说咱组一共就两单身女青年。这就被你挖墙角撬跑一个。这是让我们剩下的深感竞争压力的突然增大啊!”雷哥和姜哥打着趣:“童谣啊。你可一定要把机会留给我们啊!”满桌的人大笑。童谣笑着转身。蒋震在笑声中和江畅交换了交杯酒。交杯合卺。夫妻一世。童谣淡然地看着这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章

童谣提前出了婚宴。屋里人多酒暖,衬得外面越发的寒冷。童谣拢了拢大衣,步下台阶。

“童谣……”童谣站住了。听着身后这个男人隐含痛苦的呼唤声。这一次追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血淋淋的在我们之间划清了界限。童谣回头。蒋震站在饭店门口。童谣看着他。看着他焦急,慌乱,无助的表情。起风了。冰冷的北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童谣微微有些瑟缩。“怎么跑出来想逃酒?那可不行。”楼风拍拍蒋震的肩。蒋震一震回头。他的那些焦急慌乱慢慢的一点一滴在眼里沉淀下去。楼风笑得云淡风清。“慕容提前退场。我出来送送她。”蒋震又变回了那个谦虚温和的新郎,冲楼风点点头:“楼总再进去喝点?”

“不了。”楼风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大衣穿上:“我还有事要先走。慕容,我开车送你。”

“我很高兴你回到我身边。”楼风看看身边的童谣:“我后天要飞马来西亚。你想不想去?”“不去。”童谣缩起身体,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车座上。“蒋震只是选了他需要的东西。”楼风将车慢慢滑进一个高档的小区,转头看着童谣:“遇到事情的时候,大多数的人最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童谣慢慢转头看着楼风。这个男人正沉着眼看着她。“你跟他许了什么诺?”“我只是问他。所里有一个去美国培训半年的机会。他想不想去。”楼风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童谣,男人永远是把女人放在第二位的。你做我最疼爱的那个人,不好么?”

“你让蒋震离开我?”童谣看着楼风,一字一句的问。“我只是让他做出选择。”楼风喷出一口烟圈:“得到你。失去现有的。失去你,得到更多。蒋震是聪明人。童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都好。我一向认为。为达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冷冷的撒进来。童谣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她下了楼风的车,什么也没说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楼风新购单位小区的大门。楼风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着:“想想我能给你的,童谣,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童谣翻了个身。黑夜里想起皮肤与床单摩擦得悉索声。突然觉得口渴。童谣坐了起来。酒店的房间没有饮水机。只有安静立在桌上的暖壶。童谣有些无力的靠在床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她都从蒋震的家里清理得干干净净。就仿佛从来也没有她慕容童谣这个人存在一样。这只是又一段结束罢了。也许楼风说得对。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太自私。遇到事情的时候,大多数的人最先考虑的还是自己。手机突然剧烈的蜂鸣。童谣看看显示屏,是一个未知的本城号码。已经临近午夜,还有谁能在这时想起她?“童谣……”电话里蒋震的声音带着喘息。周围杂音很重。有风呜呜的声音,有车疾驰而过划破空气的尖鸣,还有水滴打到铁棚上不间断的当当声。他在户外。童谣有一瞬间的迷惑。新婚之夜,你在户外做什么?“童谣……”蒋震的尾音颤抖着,破碎在嘈杂的环境里:“我知道你在听,童谣。”

童谣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听着电话里那边的声音。一个女人从旁边经过,大声地喊着“信盟是通宵营业啦!要不然还能上哪?”还有一个男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听不真切了。

“我懦弱。”蒋震顿了顿,再开口,声音里无比的疼痛:“我坚持不下去了童谣。我只能放开你,去换取我本来以为得不到的东西。慕容童谣……我真的,真的很爱你。”电话木然挂断。童谣觉得脸颊边痒痒的,抬手擦拭,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悲从心来。他们都是那么的无助。这个世界需要屈服的东西太多。感情太脆弱。谁又离不开谁?谁又怨得了谁?“你在哪?”童谣把手机拿得稍微离开耳朵远一点。电话里,田旭东的声音几乎能用暴跳如雷来形容。童谣撩起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快亮了。又无故旷了一天班。她懒洋洋的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在酒店。”“慕容童谣!”田旭东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声音:“你在哪家酒店?我过去接你。”

“北站最大的酒店。”田旭东闯进童谣房间的时候电话挂了还不到十五分钟。难道这个男人还整夜开着车在市里到处找她不成?他真的开着车在市里到处找她。田旭东找到童谣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给车加油。耗了一宿,已经全光了。天慢慢的亮了。童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回来之后什么都不需要添加。什么都在。只要拉开被子,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也不曾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田旭东堵住了房间的大门,不让童谣出去。“告诉你什么?”童谣抬头。一宿没睡,头有轻微的眩晕。田旭东看了童谣半晌:“你想独自躲到角落里舔伤口?童谣,我就那么的让你不可信任了吗?”

童谣垂下头。许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田旭东。我想对你公平一点。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去***狗屁公平!”田旭东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你怀了孩子。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你知道了?”童谣一怔。“你有一天拨了我的电话没有说话。但是在电话里我听见蒋震说你怀孕的事情了。”田旭东顿了顿:“他昨晚给我打电话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你。他说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所以你就开了一宿车满城漫无目的地找我,一直到我开机?”童谣笑,眼泪隐忍着不落下来:“你真傻。”“童谣。”田旭东伸手将童谣抱进怀里,把她的脸摁到自己的x膛上。他的身体那么暖和。慢慢的,童谣就觉得不冷了:“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外面薄雾浮动。很远的楼下隐隐有人声传来。上早市了。童谣听见房间里自己哽咽干涩的哭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泄过自己的情绪。哭得就像一个孩子。

第三章

童谣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田旭东的怀里。田旭东沉沉的睡过去了,双臂紧紧抱着她,让她舒服的偎着他的x膛,他自己却姿势别扭的靠着墙。他们的身上披着田旭东的羽绒外套。

童谣动了动,想不声不响的离开田旭东的怀抱。没想到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他。田旭东一惊睁开眼,看见童谣还在他的怀里,紧了紧手臂,咕哝了一句什么,又放心的睡了过去。微一翻身,便将童谣半压在了身下。童谣的x前横过田旭东的臂膀。看似无意地动作,却牢牢箍住了她。童谣看着天花板。田旭东的呼吸就在耳边。或深或浅。“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的。”童谣忍不住笑。“我困。”田旭东的脑袋半埋在童谣的卷发与枕头之间,闷闷的说。童谣动了动手指,叹了口气。还是静静的平躺着。听着房间里两人怦怦的心跳声。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夏天我们一起偷偷去游泳?”童谣面带微笑,沉入了回忆之中:“我新买的凉鞋结果被水冲走了。”“记得。”田旭东忍不住抱怨:“因为我偷m带你下河我爸胖揍了我一顿。打得我一个夏天都没敢穿短裤。身上全是鞭痕哪!”“我知道。你爸让你把裤子脱了趴床上让他打。你挨了没两下就往床底下钻。”童谣哈哈的乐:“结果光着屁股被你爸满屋撵着打。”“好意思。我这是为你好不好?”田旭东啪的一拍童谣的枕头:“你个没良心的。”

“还有我高二那年。学校组织去大垭口避暑山庄玩。你因为高考想要加分参加国家三级运动员考试没有去。那天晚上我在大垭口喝多了。”“整个一小屁孩,还喝酒。”田旭东哼一声:“结果隆鹏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我打车过去把你背回宿舍。你又踢又踹还吐了我一背。”“旭东,谢谢你。”童谣伸手堵住田旭东的嘴,侧身埋进他的怀里:“谢谢你。这么些年来。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垮了。”田旭东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的放松,叹了一口气:“算了,上辈子欠你的。”

“我想搬出去住。”童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田旭东,闻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味道。田旭东伸手将童谣更加的抱进怀里:“拉倒。你想都别想。”“如果我一直在这里。你怎么过你正常地生活?”童谣挡住田旭东不让他说话:“别说什么你不在乎。你是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呢?她能不在乎吗?她能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这么好而不嫉妒吗?你忘记以前红妍的事了?”田旭东拉下童谣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样的目光。童谣有一瞬间的恍惚。田旭东的眼睛漆黑如子夜。当他沉思的时候,静默的时候,眼光便会格外的专注。那个时候童谣总是在旁边略带欣赏的看着他。无可否认,田旭东也是一个迷人的男人。成熟。稳重。懂得包容与宽恕。他从未用这种专注的眼神打量过她。不,曾经有过一次。童谣恍惚记得,那是他飞到成都,看见自己和王勃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那次。“红妍是红妍。”田旭东慢慢的开了口:“我不想让你走,童谣。”“你在说什么啊。难道我还能在你身边待一辈子?”童谣笑。“我不想让你走,童谣。”笑容慢慢的从童谣的脸上消失。田旭东认真的看着她。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绝对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我……我也不知道。看不见你,我觉得心里很乱。这段时间你去了蒋震那里,我整个人都很不安。每天回来屋子里发冷。我很想看见你。好多次我都开车去你们单位的十字路口,看下班的时候你坐蒋震的车离开。童谣。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她呢?”“她?”田旭东懵了一下,随即眼里那一丝光亮便暗沉了下去:“你说李丹?”

“她叫李丹?很好听的名字。她长得很漂亮。”“李丹……是个好女人。我……打算和她结婚。”“结吧。”童谣轻呼一口气:“只有结了婚,彻底的把我从你的生活里清除出去,你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旭东。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真的,真的够了。”“不要走童谣。”田旭东紧紧抱住童谣单薄的身子:“至少现在不要。我现在心里很乱……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童谣,我的心,你要不要?童谣趴在玻窗上,火车慢慢的启动了。电话里王勃的声音低沉。月台上,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你要不要?童谣痛哭失声。在你如此这般的伤害我之后,我还能用怎样的心情去爱你?如果上天仁慈,就让我彻彻底底的把你忘了吧。王勃。从此见面不相识。也许,我就能如遇到你之前,笑得那般的轻松而没有负担了……“……她打完胎没有调养好。加上受了冻,所以才会发高烧。”医生的语气有些严厉:“你们这些年轻人,只不知道打胎很伤身体?看你们两也不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要是落下什么病g,以后怎么办?!”童谣偏头看着田旭东被医生骂得抬不起头来,忍不住笑。眼睛有一霎那的模糊:“医生,他是我哥,不关他的事……”医生愣了愣,随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妹妹醒了。你好好照顾她。记得别让她沾凉水。”童谣打量四周。明明记得在田旭东的怀里睡着了。怎么再醒过来就躺在医院里了?田旭东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童谣。童谣皱着眉摇头。“摇头也没用。知道你爱喝凉水。但你也听见医生说了。你不能喝生水。”田旭东把水杯硬塞到童谣的手上:“昨晚睡着睡着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又哭又喊,跟个三岁小孩子似的。害得我三更半夜抱你来医院。这又连着旷班。”田旭东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哀怨的表情:“唉……我的年终奖啊……”“谢谢。”童谣捂着水杯,诚心诚意地道歉。“算了。不就三万块钱嘛。”田旭东扯扯嘴角:“就当炒股赔了。”说完捂心:“唉,我的心怎么那么痛啊……三万块钱啊……”童谣忍不住乐:“别贫了。知道你想逗我开心。再乐乐死了。”“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田旭东敲了童谣一个暴栗:“没点好话。”童谣缩了缩头。生病了。以前自己生病田旭东总会偷偷来医院看自己。背着妈妈给她带一些医生不让吃的东西。被田妈妈发现暴跳如雷,说你是想害她是不是?然后又被田爸爸暴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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