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一個人走走!”聞言,頓了頓,沒有回頭,宋吟雪低低說道。
見此,玫瑰停住腳,雙眼略有擔心的看著她的手,終是沒有再跟上去。
一個人靜靜的走著,慢慢閉上眼睛。剛才在伸手奪匕之時,腦中突然閃現出許多畫面,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全身,可待她想進一步看清時,但卻又在下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想繼承這汝陽公主的記憶,目前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微微歎了歎,伸手看著那掌心已然乾涸的血迹,慢慢倚靠著一旁的大樹上,任清風拂過臉旁。
“iamsailing,iamsailing
homeagain,crossthesea
iamsailing,stormywaters
tobenearyou,tobefree
iamflying,iamflying
likeabird,crossthesky
iamflying,passinghighclouds
tobenearyou,tobefree……”
輕輕的,低低的,開口哼唱,聲音雖不大,但卻是清晰異常。這首《sailing》,在前世,每當宋吟雪心中憋悶時,便會低低的吟唱。此時,由於感受著風,心下忘記了一切,不知不覺中,她便又唱了出來。
先是唱了一遍,隨即又哼了一遍,此時心裏覺的舒適多了,宋吟雪便起身想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不遠處揚起一陣琴聲,悠悠揚揚,雖低沈,但卻夾雜著空靈,隨著風慢慢傳來,而曲調,奏的正是她剛才哼唱的那首《sailing》。
書離的琴聲!
轉過頭,尋著那琴音的發源處走去。榕樹下,只見書離微閉著雙眼,一臉沈浸的撥轉著手中的琴弦,柔美,沈醉!
當真高深的造詣!才聽了一兩遍,就能如此一音不差的彈奏出來,而且還在g本聽不懂歌詞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解讀深意,公子書離,若說是這琴技第一人,怕也是不爲過吧。
靜靜的看著,欣賞著眼下的琴聲,宋吟雪不打算打擾此時的寧靜,只待奏完後便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琴聲忽止,公子樹離慢慢張開眼,深深的看著宋吟雪,俊朗風雅的面容雖讀不出表情,但話語上,卻帶著些詢問:“敢問剛才吟唱之人,可正是郡主本人?”
“是與不是,有那麽重要嗎?”轉過身,停下腳步,回眸笑看,宋吟雪深意的一句話,讓書離目光不禁閃動了一下。
她這是在告訴他,只要用心著眼於音律,不要受外界環境的影響是嗎?
是巧合吧!如此的汝陽郡主,怎會能有這麽一番深刻的見解?若不是淡看世事,笑透滄桑之人,怕是不會有如此領悟吧!而她……怎麽可能!
第五十章三瓶藥
書離靜靜的看著宋吟雪,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而宋吟雪知道自己在此並不受歡迎,所以也很識相笑了笑,隨即走了開去。
書離看著這樣的她,那不知何時已卸下濃胭重抹,此時變得分外靈動清新的身影,心中,有一絲絲的迷惘。
那個歌聲……
低下眼,靜靜注視著琴面,修長的手指慢慢撥弄,優美而熟悉的琴聲再次飄揚在空中。
“公子,你不要再想了!剛才那唱歌之人,絕對不會是郡主的!她那麽驕縱chu鄙,哪會這些個高雅東西……”身後,牽牛勸說的話響起,一副滿臉不屑的輕視樣。
聞言,書離沒有出聲,只靜靜的撥弄著手中的琴弦,一副不知其深意的樣子。
宋吟雪慢慢的走著,聽力極好的她,自然沒能漏了牽牛剛才的一番話,只不過她懶的去在意,只輕笑著擡頭看看天空,口中低低念道:“高雅麽……我不會麽……”
晃了一圈,最終回到房中,一進門,便看見冥淨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沒有出聲,知道他是來幹什麽,宋吟雪自動的走到桌邊坐下,將那只受了傷的手,慢慢放於桌角上。
“看來郡主和冥淨,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呢!”淺笑一聲,輕輕扯動了一下嘴角,舉止間,冥淨透露出從容與淡雅。
“這不是默契,這是常識!”餘光鬱悶的瞥了瞥那放於桌上的醫藥箱,宋吟雪輕嗤一聲,一臉不以爲意。
見此,冥淨但笑不語,轉手拿起藥箱,慢慢走了過去。
對面而坐,輕柔的打開蓋子,從中拿出了三小瓶藥,並排的放在桌上,然後一臉笑意,擡眼慢慢看著她,“郡主是想要輕一點兒呢?還是傷口好的快一些呢?”
“有差別嗎?”反問出聲,宋吟雪微皺起眉。雖說冥淨是她的貼身護衛,而且也救過她的命,但不知爲什麽,她在他面前,總有種手足無措,惴惴不安的感覺,就如看見無雙時一般,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下一刻便會被威脅,沒有保障。
“郡主不用太緊張,這麽僵硬,冥淨沒辦法下手。”一句狀似淺淡的話語,帶著三分tiao戲,三分揶揄,此時的冥淨,雙眼如繁星般深邃的望著她,嘴角弧度緩緩揚起。
靠!他這是什麽話!
瞪著他,心下不滿,宋吟雪回眸對視,眼神忿忿不平。
見此,冥淨不作理會,只徑自執起宋吟雪那纖白柔皙手,靜靜的注視著上面的傷口道,“郡主如果想要疼痛感減輕一些的話,則勢必藥效不會太強,所以傷口好的也不是那麽快!而如果想要傷口好的快些呢,則反之藥效肯定比較好,所以屆時會感覺比較疼痛難耐……冥淨不知郡主心中所想,故此開口一問。”
淡淡的聲音,如風般吹過耳邊,在兩人之間産生微妙的感覺。見此,宋吟雪向後讓了讓,故意輕咳一聲正了正心神,眼睛微微一瞟,接著一臉認真的說道:“不知我心中所想?我看未必吧!”
“哦?郡主何意?”聞言挑眉,俊目直直的注視著,久久的不挪一下。看著這樣的冥淨,宋吟雪突然覺的心裏怪怪的,有一種莫明感覺在流淌,隨即出聲阻斷之:“何意?你會不知道嗎?你都帶了第三瓶藥來了,又何需多此一問?”
雙眼挑釁的回視著,見冥淨一臉淺笑,直直的盯著不說話,宋吟雪便接著開口道:“冥淨公子好深的心機,就連給人上個藥,也要如此周折一番。”
收回手,微微一笑,隨即輕拿起桌上的藥瓶慢慢說道:“你不要告訴,接下來你不是要說這第三瓶藥裏裝的,不是折之前兩種之中的藥!”
“哦?”但笑不語,一副“請你繼續”的模樣,見此,宋吟雪斂下眼瞼,笑笑道:“冥淨,你是想借此,來試探一下我的態度是嗎?這第一瓶藥,塗著雖不覺得疼痛,但功效卻不好,無異於慢x自殺,就像是慢水煮青蛙,躺在安逸的環境裏,到最後卻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這第二瓶,功效雖好,不過感覺卻太強烈,就好比明明一件很好的事,但由於使用的手段過激,物極必反,到最後,反而弄巧成拙,造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宋吟雪慢慢的說著,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冥淨見此,眉眼輕揚,口中輕輕的說道:“那郡主的意思是……”
“中庸之道!”輕推出第三瓶,平靜而鎮定,宋吟雪一臉深意,眼神自信又篤定。
“中庸之道?”聞言出聲,眼底隱有什麽在流動,冥淨此時看著眼前傾城絕色,耀眼光芒的宋吟雪,第一次笑的毫不掩飾。
“不偏不倚,調和折中,牽著小的,拉著大的!郡主的這番智謀,冥淨無法及。”
“是你太謙虛了吧!你不是一早就已料到我會這麽選擇的嗎?”
“只是猜想,並不確定。”
“是嗎?”不以爲然的擡起眼,靜靜的注視著,看著滿臉笑意,肆意而張揚的冥淨,宋吟雪心中一陣怒駡:沒天理!憑什麽這小子長的這麽好?淺笑如風,深笑撩人,殺傷力大的簡直無法可擋!
微歎一聲,坐直身子身體,口中發問:“這個傷,你還處不處理了?”
“自然!”
收起笑意,又恢復到了原來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伸手握住纖手,輕輕的在傷口上撒了些清水,然後用嘴輕吹,使其完全接觸傷口。
溫熱的,專屬於男x氣息的氣流,和著那淡淡幽蘭香,如羽毛般拂過宋吟雪的肌膚,輕柔繾綣,讓她不由心神一蕩。
水完全覆蓋傷口後,冥淨看著那掌心那兩道血迹斑斑的傷痕,慢慢從袖中掏出一塊錦帕,然後輕輕的,仔細的擦拭著周遍的血漬。
“郡主下次,可不能這般行事了!”類似於輕責的話,敲打在宋吟雪的心頭,聞言,她不禁嘀咕道:“還不是被那個死胖子給氣的!不長腦子!”
“其實六皇子雖生x不堪,但卻並沒有多少城府,今日之事,想必過個幾天,他便忘的一乾二淨了。”冥淨淡淡的說著,擡手去拿藥瓶,卻是在同時,輕輕一笑,向著那之前被推出的藥瓶伸出。
白而微帶有刺痛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引得宋吟雪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抿著唇,皺著眉,不發一言的看著,看著冥淨打理著傷口,然後用布輕輕包紮好,並打結固定,整個過程快速而嫺熟,直隨著那骨節分明的修指不斷的動作著。
“三日內不得碰水,否則傷口會發炎潰爛。”放開宋吟雪的手,隨即收拾起藥箱,冥淨站起身,俊雅的理袖而道。
“恩!”淡淡應了一聲,目送著冥淨轉身而出,內屋,卻是在此時,響起了一句調笑而揶揄的話語:“人都走遠了,郡主還這麽依依不捨呢……”
第五十一章評價
“人都走遠了,郡主還這麽依依不捨呢……”內屋,一句調笑而揶揄的話,使得宋吟雪起身,慢慢向房內走去。
掀開簾子,羅衾薄被,墨發垂散,衣衫微敞,夜臨風單手支著頭,妖面含笑,自視風情無限的倚在雕花大床上,鳳目淺睜,裏面流轉著絲絲神采。
“你來幹什麽?”宋吟雪擡腳邁入,一見屋內此等風光,心下無語的歎了口氣,隨即走到桌邊,慢慢坐了下來。
“這好像是我床吧!”倒了杯水,徑自喝著,看著自己心愛的床此時正被某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著,宋吟雪微議出聲道。
“郡主的床,不就是臨風的床嗎?我們……又不是……”曖昧的眨著眼睛,一臉魅笑,妖孽的順了順自己墨亮飄逸的長髮,夜臨風慢支起她那x感無比的身體道,“郡主不上來麽?”
“不用。”喝著茶,心下不知道他是在發什麽騷?宋吟雪直直的開著,一臉面無表情。
“郡主難道不想臨風嗎?都這麽久了……”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臨風揚起鳳眸,低淺而道。
見此,宋吟雪心下一笑,突然間,覺得有人挺適合他的。
“臨風,我受傷了。”擡起手,示意著讓他快點走彌補要打擾要她休息,誰知道臨風聞言,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恩,受傷了,是不該太肆意!不過我會溫柔一點,絕不會碰及郡主的傷口的。”
臨風說著,眼睛隱隱透著幸災樂禍的感覺,見此,宋吟雪心下冷哼,微微暗說道:想氣我是吧?那就試試看啊!
“這個嘛……不必了!我現在很飽。”挑著眉,裝的笑意吟吟,宋吟雪端起茶杯,優雅玩味的晃了一晃。
“哦,飽?”聞言,臨風睜著鳳眼,嘴角淺淺,一臉不以爲意的說道:“這還沒開始喂,就已經先飽了?”
“是啊,看到你就飽了!”呵,跟她玩文字遊戲是吧?誰怕誰啊!
“原來我有這麽大能耐啊,使的郡主一看就飽了?呵呵,這樣可不好!長此下去,怕是某人要有意見了呢……”
“哦?某人……”挑眉反問,自是不屑。
見此,臨風坐直身,一臉深意的說道:“自是剛才的那位冥淨公子了。聽說上次在桃花林裏,你們不是還……”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紅燭,在昏黃的光影投s下,臨風笑的曖昧有加!只不過,只要是熟知他的人,便會明白,他此時的反應,正是心底深深厭惡的表現。
“冥淨?”聞言輕笑,宋吟雪垂下眼瞼,頓時濃密翹長的睫毛擋住了她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同時擋住了她內心的真實反應。
“難道郡主還要否認自己和他的關係嗎?剛才我可是都看見了呢!郎情妹意,好一派柔美溫情的畫面……”臨風慢慢的說道,眼神輕佻而挑釁。
聞言,宋吟雪笑笑的端著茶杯,一飲而盡,“臨風莫不是吃醋了?”
“吃錯?”冷蔑一聲,臉色一板,隨即又揚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掀開衾被,露出了他那修美x感的身體,臨風輕走到宋吟雪面前,直直的對上她的臉,眼中冷漠一片,但話語,卻分外柔溺:“要是臨風真吃錯了?那郡主該怎樣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啊……”
牽起那只沒有受傷的小手,慢慢放於x膛,讓她感受著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臨風笑的一臉帥氣:“郡主!我這裏,可是有些疼呢!”
“疼嗎?”五指覆在他的心口,隔著薄薄的衣衫就能感覺到他的肌膚,宋吟雪此時燦爛一笑,踮起腳,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而他耳邊輕輕的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不讓你疼的辦法!你,想聽嗎……”
“想啊……”一見此時宋吟雪投懷送抱,臨風大手立刻圈著她柔軟纖細的蠻腰,並在那裏不住的摩挲起來。
“往西四十米,天香閣內,佳人待偷香……”輕輕說了句,隨即轉身,巧妙掙開臨風的圈抱。
聞言,臨風皺起眉頭,一臉諷刺的說道:“天香閣?你是說喬茉兒……”
“哦?聽這口氣,敢情你是認識她了?”優雅的坐回凳子,慢慢喝著茶。
“認識到不算!不過這大名嘛,到是聽說了很久了!”跟著坐下,眼中嘲諷更深,臨風舉眸,慢慢的說著:“郡主想要我去偷她的香,是因爲不想她纏的子楚!”
“非也!我並沒有什麽目的,只是純粹的給你倆提供個機會,省得有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呵呵!郡主的話,到是很有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嘖!機會是不錯,只可惜我臨風也並非是見了女人就腿軟之人!如喬茉兒那般的,怕是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不會吧!你連鳳初那般姿色之人都肯抱了,又怎麽會看不上喬茉兒呢?要知道,她比她,可是要美的太多了……”
笑笑的說著,一臉不以爲意。見此,臨風直直不屑道:“有的女子,自是身陷逆境而無奈;但有些女子,卻是自甘墮落的而歡娛!臨風自問還是個有標準之人,所以這香,還是算了吧……”
“不是吧,評價這麽不堪啊!”樂呵呵的說著,輕擡起眼,望著前方,宋吟雪慢慢說道:“你當是草,可有人當是寶!”
“那是他一葉障目,未能看個明白!”深意的隨著視線淺看著。
聞言,宋吟雪站起身,慢慢走到窗邊,望著那滿天繁星,不禁低喃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彼岸煙火,我們又能看得懂多少……”
“你……”一時詫異,身體不禁有些一愣,看著眼前,仿佛有些低沈的乃至幽靜的宋吟雪,臨風很少的收起了他那常年不變的妖孽笑容,一副認真的樣子打量著,“今日的郡主,似乎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呢……”
“不一樣?會嗎?瀟灑如你,玩轉花叢,難道這樣,卻又是真正的你了嗎?”轉過身,一句揶笑,宋吟雪閃動著明眸,眼底,有什麽在流動。
第五十二章爲何?
“郡主這是何意?”聽著宋吟雪的話,臨風挑眉反問。
見此,宋吟雪嫣然一笑,擡眼正色的看著:“沒有何意!只是想知道你今晚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輕笑一聲,臨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今日看見祈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你這走出,心下好奇,故想來一探究竟而已。”
“祈月?”反問出聲。
聞言,臨風接過去說道:“是啊,祈月!郡主當真好手段,不過才短短數日,就使得一個原本對你滿腔憤恨男子一改常態,整個人恍恍惚惚,不知心何在?郡主,臨風很是好奇,究竟你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可以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妨說出,教一下我啊!”
戲謔的看著,一臉玩味。見此,宋吟雪擡頭說道,“無可奉告!”
“別這麽絕情嘛,郡主!這麽好的手段,光一個人會又有什麽意思呢?正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大家一起,才會覺的比較開心嘛!”
一臉笑意,揚著鳳眼,起身慢慢整理起自己的衣服,臨風然後開口道:“其實郡主不說,我也能猜到!祈月那個小處男,上次被我講了一下,居然衝動之下跑去shi寢,想必是在那個時候被郡主吃幹抹淨,開了葷,就此上癮,一發不可收拾。”
臨風自信的笑道,聞言,宋吟雪猛的轉過身,略有些驚訝道:“你是說……祈月……是處男?”
“恩?郡主不知道?難道是你做的時候太投入沒發現?還是那小子技術太好看不出?”臨風一聽這話,曖昧的邪邪一笑,隨即用輕浮的眼神打量著宋吟雪的全身,然後不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宋吟雪不理會他的放肆的目光,只在心裏低忖:祈月還是處男?這麽說他和汝陽郡主之間,g本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甚至還有可能,汝陽郡主g本就不喜歡他,只是爲了保他不受宋宇傑的迫害而故意強留威迫他!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汝陽郡主她,真的只是爲了救祈月嗎?那這事情……
突然被自己這一大膽的想法所震驚,宋吟雪睜大眼睛,目無焦距的望向前方,汝陽郡主的汝陽郡主,到底你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外界所傳說的種種,只是你作給別人看的一種姿態?而真實的你卻……
宋吟雪不敢往下想,因爲她越想,就越覺得眼下的這潭水深不可測!衆星捧月的地位,高不可及的身份,以及許多人窮盡一生都不可能榮耀……這些東西,雖然表面上看來光鮮亮麗,風采無限,但實則卻是風口浪尖、如履薄冰,稍不注意,那便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宋吟雪不發一言,微微思考的樣子,讓臨風不禁皺起眉頭,哼!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簡直可惡之極。
“郡主,你這番漠視臨風,這是在回味祈月?覺得臨風技術上及不上他,還是滋味不比他消魂?”嘲弄諷刺的話傳來。聞言,宋吟雪擡起眸,直直的看著他,“夜臨風,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微冷的氣勢,淡漠的聲音,直讓臨風感覺心中一緊,但面子上,卻始終露著妖孽的笑容,“郡主生氣了……”
“是的,我是生氣了!”上前一步,直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宋吟雪笑的冷漠:“夜臨風,你認爲我有什麽必要站在這裏,接受你的冷嘲熱諷?而你,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
“郡主這麽是說是何意?”一聽宋吟雪正色的表現,臨風挑著眉,一副頗有興趣的看著人兒。
見此,宋吟雪隨即燦爛一笑,擡眼淡漠的開口道:“夜臨風,沒有人是傻子!我雖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但是從你眼裏,我卻很清楚一件事!”
“哦?什麽事?”此時,一見宋吟雪認真的樣子,臨風饒有興致的認真了起來。
“你討厭我!”一句簡潔的話,不禁讓臨風笑出聲來。
“呵呵,臨風怎麽會討厭郡主呢?臨風愛郡主都還來不及呢……”
“愛?值多少錢一斤?”轉過身,再次看向天空,宋吟雪輕揚唇角道:“你的愛,怕是如這夜幕般,深不可看!雖然你玩佞花叢,處處留情,但你眼底那一層無情的冷漠告訴我,這於你,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你說我說的,對嗎?”
“逢場作戲?有意思……說下去!”理著衣服,定定看著前方。
聞言,宋吟雪笑笑道:“夜臨風!對於我,你一向是心存不屑!就如你剛才說到傾樂公主一樣!雖然你玩轉歡場,女人不斷,但在你心裏,卻希望她們乾淨純潔!所以,這就是你的矛盾所在。”
“矛盾所在……”喃喃的重復著這一句話,夜臨風隱下笑容,“郡主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明明很討厭我,但卻是又屈身待在我府邸,如此矛盾之行爲,卻又是爲何呢?”轉過身,擡起眸,一臉淡笑不言,靜靜的等待著回答。
見此,臨風表情晦明交轉,眼中沈暗的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汝陽郡主大智若愚,原來一切都看得通透……”贊許的,但卻很是別有深意的話,讓臨風此時整個人明滅不定。
聞言,宋吟雪淡淡一笑,全身綻放出渾然一體的美麗,直沁入人心:“不是我通透,而是你的行爲太不高明!夜臨風,不管你在我府裏,是因爲別有目的,還是在躲什麽人,只要你安分守己,不來挑釁我的話,這汝陽王府的大門,還是可以爲你敞著的!”
音調不大,但卻句句有聲的話,讓臨風不禁再次勾起笑顔。“啪--啪--啪!”三聲掌聲,臨風高舉起雙手,然後一臉戲謔的說的道:“厲害!當真厲害!原來什麽事兒,都逃不過郡主的眼睛呢!”
“一般一般!只要你做的不出格,其他的,我自是不會多加過問!”笑顔如花,在對上臨風探究的目光後,宋吟雪徑自的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優雅的做了一“請”!
“呵呵!如此,那臨風還要多謝郡主厚愛了!”站直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門邊的人兒,臨風俊眉一挑,接著隱有不屑的轉過頭,笑意正濃的擡腳,動作瀟灑自然的推開窗子,利落的起身越了出去。
“郡主,我這叫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臨走前,抵著窗子,眨著漂亮妖孽的鳳眼,流轉的神采,臨風隨即放手,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宋吟雪笑笑的看著他彆扭而有些負氣的行爲,隨手關上門,慢慢的走到桌邊,一個人悠然的喝起茶來。
一個紙團,慢慢被打開,一字寫著“喬”的黑字赫然展現在眼前。
這個紙團,是臨走前冥淨塞到她手中的,也許他一早就知道屋內有人,所以剛才在上藥時,對此事絕口不提,而是換一種方式來告知自己。
冥淨啊冥淨,你當真只是我的護衛這麽簡單嗎?能如此從容不迫的救人,又平靜深刻的明白我用意何爲,並且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對應著周圍的一切,遊刃有餘,舉手笑顔間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仿佛一切盡在他手中。
冥淨,如果你是別有目的,有朝一日需於你對立,屆時的我,該怎樣去應對……
不知道會不會有這一天,宋吟雪此時決定不去多想,而上放眼于那張紙團。當初自己要求留下活口時,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她!雖然心中已有些數,但她還是想進一步確認一下。
眼下,這個紙團,已充分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接下來,她也該採取些行動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就……
眯起眼,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喝著茶,慢慢伸出那只受傷的手:喬茉兒,我是不是也該請你演出戲呢……
第五十三章祈月的心
一片樹林,一個身影,輕風下,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祈月靜靜的依靠著樹,臉上表情複雜一片。
“哎,你們知道嗎?昨天郡主找誰侍的寢?”林外,走過幾個下人,嬉笑著討論著他們口中饒有興致的話題。
這個聲音,低低傳來,原本不大,但聽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卻分外響亮。
“誰啊誰啊?你快說呀!”一旁,一個下人搭腔道。
“不告訴你,你猜!”一陣嬉笑,在這個清晨的林間蔓延,蕭祈月此時不禁僵直了身體,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聲音發源地靠去。
“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嘛,人家想知道!”一聲撒嬌,使得在場下人們一陣哄笑。聞言,那個挑起話題的下人清了清嗓子,一副正色的聲音說道:“是冥淨公子!”
“切!怎麽可能~”不相信的撇撇嘴,一臉不以爲意。
見此,那人急了,連忙開口辯道:“怎麽不可能?怎麽不可能?我這昨晚可是親眼看到冥淨公子進的郡主房內,大半天才出來的!”
“那大半天才出來,也不代表他們就一定,一定那個呀……”一旁,一個年紀較小的下人,紅著臉,扯著自己的衣角說道。
見此,那個挑話題的下人一記爆栗敲下,不滿的開口道:“小丫頭家家的,懂的個什麽!你以爲郡主是省油的燈啊?那麽晚了,那麽好的機會會放過?你也不想想,如果她真跟冥淨公子沒什麽的話,那日冥淨公子怎麽會公然的抱著她,而且還抱著那麽自然?”
自以爲是的話說著,惹來旁人一陣點頭,而林中,祈月不知道爲什麽,聽著聽著,心中竟然一陣酸意,而後莫名的向全身蔓延,使得他一動也不能動。
“想不到冥淨公子最後也逃脫不了郡主的魔爪!”討論還在繼續,大有愈說激烈之勢。此時,另一個下人嘀咕道:“最近我們郡主到是改變了不少,人也比以前好了許多!只是這好色成癮的x子,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就是就是!你們看看冥淨公子,再看看祈月公子!以前是多恨郡主啊,可現在呢……”歎息一聲,搖著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見此,之前那個較爲小的下人羞澀的臉,一副好奇的樣子:“那個……是郡主技術太高了,讓幾位公子都欲仙欲死的原因嗎?”
“去!小屁孩!知道什麽叫欲仙欲死!”一人呵斥。
聞言,小下人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不知道!前兩天桂花姐姐都跟我說了,說郡主床事技術可高了呢!”
“呸,什麽床事不床事!也不知道羞恥!”一指那人兒腦袋,先前的下人講道。
“羞恥什麽?那說的是郡主!又不是我!”憋紅著臉,不滿的反駁道,小下人隱忍的樣子,讓幾個下人們不禁有陣大笑起來。
聽著她們的笑,和滿口調侃風涼的話,祈月心中澀澀酸酸的,難受極了,一種宣泄不出的感覺憋悶在x口,直壓的生生的疼。
這時,笑聲過後,一人又開始說了起來:“其實啊,你們說的都不對!昨晚上真正shi寢的人,是臨風公子!”
“什麽?臨風公子?不會吧!”
“這有什麽不會的!我是親眼看見臨風公子從窗外翻進郡主房中,然後上了床就寬衣解帶。”
“呃,這個……”聞言一陣沈默,各人臉上表情各異,不知道想些什麽。最後,還是那個小下人天真的扯著衣角,心下感歎的說道:“看來桂花姐姐說的真沒錯,郡主她居然一晚上和兩個男子交歡,當真,當真--”
“唔--”話還未說完,嘴巴一把被人捂住,接著就聽到一人輕嚇道:“小丫頭,這種話可不好隨意亂講的!放在心底就可以了!”
“恩恩!”點著頭,張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見此,下人們開心的一陣哄笑,話題盡興的接著擡腳向目的地走去。
祈月看著那幾個遠去的身影,不知何時,雙拳已緊緊的握起。宋吟雪,宋吟雪……
腦中,不斷的浮現出那張傾城的臉,時有濃脂豔抹,時有清澈動人,但無論怎樣,此時的他,都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憤恨與怒意。
心,猛得收縮著,夾雜著些許不知名,不願面對的情愫,祈月此時睜開眼,俊臉緩緩的擡向空中。
清兒,你知道嗎?原來不是她害的你,不是……
一張嬌顔,慢慢出現的眼前,伸手出抓,卻是空空如也。清兒,我該怎麽辦,怎麽辦?當初,我帶著仇恨去殺她,結果被她的狗腿兒打翻在地,甚至還強迫我留下做她的夫君!清兒,你知道那會兒,我有多恨嗎?
我一個堂堂男兒,卻被逼爲夫,而對方居然還是我的仇人,身邊,有的還不止一個夫君!這叫一向恪守教義的我,如何接受的了?接受的了?
我在汝陽王府一年之多,每天想的就是怎樣報仇,怎樣讓她死,可是昨天,就在昨天,一切全都變了……
她不曾害過你!禁錮我也可能只是在救我!雖然她之前對我言辭輕佻,動作曖昧,可是,她卻沒有哪一次真正動過我!清兒,爲什麽,這到底爲什麽……
她有那麽男人,她和他們交歡,可是爲什麽,卻獨獨不碰我呢?是我長得不及其他?還是覺的我沒有經驗?清兒,不明白,不明白……
心中激烈的想著,訴苦糾纏,可是此時的祈月,卻全然沒有發現,自己鬥爭的內容,居然不知不覺轉變到了某些酸酸的味道上去了。
清兒,我該怎麽辦?她救了我,而我,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掉落山崖,沒有伸手去救,她心裏一定在怪我,怪我恩將仇報!
心中,悶悶澀澀的,似乎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想起方才那幾個下人們的對話,祈月抿著唇,不發一言的轉頭,擡叫轉過頭去。
冥淨!臨風!爲什麽,爲什麽總是他們?一想起心中那絕世的面容,以及對自己那毫無所謂的態度,他心中就一陣煩亂,甚至有些隱隱傷感。可是,始終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的他,直覺的認爲,這是自己心裏一種正常的愧疚!
畢竟自己曾經那麽憤怒的怨恨過她,而已還見死不救,這不是他作爲一個讀書人該有的chu野品質,所以心理上,偏激的忽視了某種感覺,只自個勁的以爲其然來……他只是想抵消她的恩惠,他只是想自己不欠她什麽,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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