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小姐!刚一下楼,看到南叔竟在车旁站着.

我抬头看向他,疑惑他昨晚,竟然没有陪符扬一起出去.

小区管理员怕是不让烧了.....他为难的看着我.

烧什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向后车座上那一堆堆白色的东西.

惊呆了......

竟是一张张没有拆封的新卡片......

竟是一张张没有开封的......新卡片......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小姐...这些......南叔在后面叫着.为难的看向我,乞求寻到处理方法.

拉到深山老林里烧了吧......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

......好!

可能是气话,也可能是自己真的想毁虱灭迹.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去做了,那我何不再助他一臂......

总比拿着这些卡片砸到我脸上无耻的告诉的我说,你不守妇道的强......

妇道,想到这个词语更是可笑......

古代有烈女碑,为什麽就不设个醉花男呢......

那他肯定是当知无愧的了......

怎麽了?下课后,我看着仍旧坐在椅子上的小小.

她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彤,你说人干嘛会有别离?

我听后一惊,是阿姨要走了吗?

她抬头看向我,盯了一会儿,沉默的点了点头.

月有y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人人都知道.偏偏人人到了自己身上都变得不再理智.

彤.....她抱住我的腰,把头扎向我怀里,我该怎办?真的......真的就我一个人了......

看着她,想着截然相反的我.

也或许理智的人,g本就没有情感过......

无奈的低头,不知再怎样去安慰......

这时,关上的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一个男人.

我的身体一顿.

欣......彤?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教室响起.

小小抬起头来,顺着目光,看向来人.

他是......?

事隔多年，我竟然还清晰的记得这个身影.

可是我们只不过在一起多久?一年?五年?不,应该是四年吧......

真是岁月不饶人.

曾经只是两鬓斑白,而如今,却已经是满脸褶皱.眼睛更是耷拉了下来,成了三角眼.

没有心痛的感觉......却只有悲哀......

我低头看向小小,我先出去一下.

转身,向前走着.穿过他.

静静的......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却不知目的地在哪里.

就这里......他走了下来.

我抬头望向上边.

竟是墓园......

这是你妈妈的墓碑.他蹲了下去,还没来过呢吧......

低头看着他银色的头发,在风中不动的飘摆.望着他有些干枯的双手,从口袋里拿着糕点......

零,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女儿,她都长这样大了......

一直在碎碎的念着......

我看向墓碑上面的字,这......就是妈妈的名字?

好象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样,没有记忆,在我的人生中留下的只是空白.

搅尽脑汁想去搜寻,哪怕是二岁到四岁的片段......可是仍旧没有......

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竟然连父母的记忆都没有......

缺少的,到底是什麽?

不知道......

欣彤...他站了起来,褶皱的衣服拉了拉,上次你妹妹的事情......他欲言又止.

我也不接话.只是抬头的看着他.

你跟在他身边这麽多年了......就没有......面色为难.我的意思是说......

第一次,发现原来欣赏一个人的表情是这样的有趣.

怪不得,他,会有这个癖好.

曾经以为他变态.

现在,自己竟然也乐在其中了......

只可惜,娱乐归娱乐,终究还是浪费时间......

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银行卡,不知道有多少钱!

径自走了下去.

正好,看到一辆计程车.拦了下来.

那......密码是多少?他在上面问着.

我从下面转头,回懵一笑,我忘记了......如果你知道了,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吗?侧身,进入车内......

再没回头.

此刻,终于体会到了,多年的孤单成长,让我习惯了太多.

平静的面带微笑去抵抗迎面扑来的各种状况.周围人的冷漠或热情.

早已知道,熟识的人,相遇时,热情的交谈,而再多年后,却已成为一个陌生的背影.

甚至,友情,都让我怀疑.

是不是应该只用过客的眼睛去看待......

海蓝,你的!

欧阳.

小小.

明慧走了过来,看向趴在桌上的小小,她怎麽了?

我笑了下,没事情的!望向她手上的单子,这是什麽啊?

广告课考试成绩单!她递给我.看看!

把小小的也给我吧!

曾小小,76.分数并不高.

再一翻开我的......眉头却锁了起来......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抱怨声越来越多.

却不是为没过,而是为过.

我明明只答了两题,怎麽也过了?

我也是啊.....下学期看不到他了......

.......

看着手上的成绩单,更加让我怀疑......

明慧,这门......有多少人没过啊?我小声问着.

她的眼睛先是一亮,......恩,好象就几个经常缺课的男生吧......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又看向我手,你......是不是没过?

这样......我放下单子.没有回答她.

脑子里竟然不断闪现他的邪魅,

心中终于得到的答案就是,

他,g本,是故意的......

有些气愤，甚至也有些担忧……

看了眼，旁边仍旧趴在桌子上的小小。

把她的成绩单放在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是副校长办公室吗？“我轻轻推开。

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站了起来。“有事吗？”语气有些不耐烦。

“您好。”我鞠了一躬，“我想查一下我的卷子！”

他转过身，穿上外套。“查卷子找你们教授去！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可是……”

“喂！”还没等我说完，他接起了电话。

“啊……是您啊……”一脸的馅笑。

不时的还点头，“好，好……”

肯定是他要奉承的人吧……

只是，真为他感到可惜了，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没有让对方看见。

一脸的横r，更是，随着他不断的弯身而抖动。

“您放心……好，好……”他指向桌上的笔。

我赶忙走了过去，递给他。“给您！”

没有谢谢，没有一个眼神，继续转向电话笑着。

“好……您看是这个号码吗？xxxxxxxxxx”

“那您……”

我站得这里都听到了里面的嘟嘟声，可他说了一半的话……

“好，那您要早点休息啊……”

挂上，再转头看向我，一脸的严肃，没有尴尬。

当时，我就想笑出来。

真是官位做的越大，越注重自己的面子。但是代表脸皮薄吗？

不见得……

我见过的，那些捡破烂的，甚至街头卖艺的，就脸皮厚吗？

更不是……

曾经的我们，总是这样界定一个人，薄和厚。

却未想过，仕途的挫折和无奈。

“你怎么还杵在这儿？”拿起挂着的黑色文件包。“去，你们教授谁啊？找他去……”

边说边把我推向门边。

自己也走了出来……

“你这儿下班还挺早？”人未现，而声先到。

却已起了不小的影响。

副校长明明锁门的手，这会，变成了开门。手脚分外利索。

笑的更是嘴都快到耳后，“您怎么来了……快请……”

符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也没有惊讶。走了进去。又停下。

“你站在门口就不冷啊？”好笑的转头。

我慢半拍的跟了上去。

副校长看看我，又望向他，“你们……”有些疑惑，又有些紧张。

符扬坐在沙发上，“她是我……妹妹！”

“妹妹？”副校长不雅的叫了出来，“这……”他是想说怎么可能吧？不过，却也算是老狐狸了。

“啊……哈哈，这样，怪不得呢。”说着，拉着我的胳膊，坐向符扬旁边的一个沙发。而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下面。

“她刚刚来找我，说是要看看卷子的，这不正要出去，就碰到您了……”他的假话简直一套一套的，真是让我惊骇他的才智。

坐在那里，也不c话，也不反驳。只想欣赏一下他的个人表演……

再一转头，正好和他的眼神相对。

像是玩濡，像是探究。

“也不知道他们教授是谁？竟然连成绩也批错了……”仿佛有点激动，站了起来，看向我，语气很是温和，“教授的名字还记得吗？”

“教授的名字？不就是……我旁边正悠闲的某位……

“……你……”

他刚要继续问，符扬抬起头来，“是我！”

“……是……您？”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的看向符扬，“这……您和她不是……。”

“自家妹妹，更是要严厉一些！”他说的义正词严。

转头看我，手臂一伸，自然的拉了我过去，坐在他身边。

“爸妈走的早，我这个大哥，怎样也得尽职……”手在我的左肩上游走，不时的来回摩擦。脸上的笑意更是诡魅。

副校长看着亲密的我们。一个人站在那里，异常的突显，尴尬。

“您和您妹妹真是……感情深厚啊……”他看着我们。却不知所措的开始傻笑。“呵呵……”

而我，成为他玩耍的玩具，副校长看戏的主角。心中自是不舒服。

现在继续这样，不知他一会儿又要玩哪出。

“我……”趁他手一滑，站了起来，稍微向左迈了两步。“同学还在教室等我。”

低头，走了出去……像是获得了自由一样，在外面大步跑着。呼吸着大量的空气……他，就像是我的牢笼。

“欣彤……”刚一进教室，小小就哭了起来，“你去哪里了？呜……”

她扑进我怀里，“我以为……以为你也……你也不要我了呢……”面前的她变得脆弱不堪，感情的挫折，亲情的别离。更加承受不住友情的背叛吧……这样的她，让我揪心，更让我不舍。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空荡荡的教室，显得y森，恐怖。然而，两个心灵寂寞的人，依偎在一起，却独享这片宁静……

“彤……”声音在这个教室徘徊。

“恩？”我低下头。两双透着水气的眼睛，在夜间异常的明亮闪烁。

“其实我……一直隐瞒你一件事……”

我的心开始擂鼓。她告诉我了，不是应该激动的吗？曾经不是很期待的吗？怎么……现在。

“我……”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说让我早点回家的。”说着提着书包，转头，仓皇的离开。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畏惧着什么？是一个严酷的事实，抑或是内心的背叛挣扎。是害怕失去？可是，从未拥有，又哪里来的失去……

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繁华都市像是一株植物一样的，悄无声息的寂静成长，得到阳光，得到水分的哺育，有泥土的栽培，走完短暂一生，也算j彩。再无其他。记忆，对我来说，更是某种奢侈品。因为它意味着你已失去，更加表明你将承受一种内心的煎熬。

手机嘟嘟的短信。是空白的，来自他。

关上，加快脚步向前走着……或许这样，紧凑的生活也可以让我淡忘许多……

走进小区，家家户户不时的传来炒菜的声音。电视播放节目的热闹和孩子的哭泣或嬉笑，混合在一起。成为一首家庭欢快的进行曲……

而，外面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却更加显现屋内的温馨。

从包里拿出钥匙，手刚一碰门，却自动开了。

“……”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仿佛望了许久……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呼吸变得chu喘。

怕是看我太脏，太邋遢，不要我进门了。

“傻站着干嘛？”他一拉我，向里面迭了进去。

还好，他仍旧没有松手，再一收，落入他的怀里，“你自己看看，都成什么了？你身上也不冷？”

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条毛巾，向我身上一扔，“到里面赶快冲一下去！”

整个过程，我没有一句话，他g本就是个主导者一样，霸道而权威。

浴室的挂钩上，已经准备了我的浴衣；洗漱台上放着我的浴y和洗发水。仿佛一切，都在等待我一样……

仰起头，让喷头的水，不断的激打我的额头，仿佛要将它劈开一样，有力而坚实，却也让我着实的放松，摆开实际生活中的纷繁琐事，大脑开始混沌，空白。

这一刻，真的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