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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凤若求凰两相依第一一八章g斗之胜负(3)

相见后的两人谁也未曾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一人扬唇浅笑,芳华一世。然后另一人却是星眸大睁,脸上是又惊又喜。

放开挽着静言的手,蹭蹭几下跑到北堂风的面前,无双凤看着那如玉般的脸颊,再三的确定眼前之人是真真正正的北堂风后才讶异道:“风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小瞒儿的事情?”

北堂风颔首点头,虽是在笑,但无双凤看着那明明恍若仙谪的面庞却觉得一阵寒意。

果然……

眼前这个男人是在生气的吧。

北堂风原以为北堂静至少会跟无双凤在一起,但却没有想到居然只有无双凤一人,那只能说明他家向来冷静自持的妹妹早已入g。

且无双凤本就不是个会掩盖情绪的人,即使表面上在笑,眉宇间依旧隐现担忧之意。

“看起来小瞒儿是知晓了燕淮南叛变的事。”北堂风微阖眼眸,掩下眼底深处的波涛汹涌。他本以为,若是能够在这之前跟北堂静汇合的话,还可以商量对策,智取左相。

但如今这般趋势,左相的人重重包围下,自家小妹又贸然进了g,如燕淮南放不下心中的芥蒂,那个时候,北堂静的境地比谁都要危险。

这也是他最担忧的一点。

“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糊涂,才将燕淮南的事情告诉小瞒儿的,若是不这样,小瞒儿至少不会如此冲动。”

无双凤愁着一张脸,此刻真是恨不得能够冲入g中将小瞒儿给带出来。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想其他办法进入g内查看情况了。

“不用急着道歉,这不过是小凤儿命中的一劫罢了。”揉了揉无双凤的头,北堂风笑道。

感觉到自己在碰触到无双凤的一瞬间,一旁的空气犹如冰剑般直袭而来,从方才开始,无双凤的身后男子就默不出声,想来是为了打探他们一群人。

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在信里北堂静提及的关于贺兰一氏的人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走至那贺兰卿的面前,遂轻言笑道:“贺兰公子,这些日子有劳你了。对于令妹的事情,改日若有机会,在下定然加以相报。”若是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只怕左相那边早已行动而不是等到今时之日,且对于自家那妹婿,也多亏了这个男人调配的药方才痊愈得如此之快。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个男人肯倾力相助,只怕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面前的无双凤。

小凤儿呵,面对如此狐狸,只怕很难寻觅逃走的路呢!

贺兰卿微怔,但倒也反应得快,早就听闻关于双城壁月的传闻,眼前之人果然不负其名。

此起北堂静,眼前的男人更为深不可测,微上挑的狭眸此刻满含笑意,但瞳眸却犹如深潭泉水望不见其尽头。

“哪里,在下只是遵循协议的条件而已。”且这个条件还颇为让他满意~不经意间笑睨一眼身旁浑然不觉的无双凤,笑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只是心上之人视线却不在他的身上。

无双凤瞥一眼北堂风身边之人,除了两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孪生兄妹外,其余两人皆看似出身尊贵不凡。单是身着的面料就足以看出其非富即贵的地位。

前面那两人好认得很,定然就是小瞒儿嘴里经常提及的北堂凌与北堂琪,小时候就长得这样俊美异常,还不知道这对兄妹长大后又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就好像是北堂风跟北堂静这对兄妹般。

诶,果然是妖孽兄妹么?

几人商议之后,便决定从西边g门入内,那里有楚南风早已安排好的线人。决计不会暴露出几人的身份。因此无双凤与贺兰卿暂且同北堂风一行人潜进皇g内。

马车上,楚南风与慕容淳安等人同无双凤贺兰卿倒也相处融洽,几人细细谋略接下来入g后准备的事宜。

在得知那贺兰卿的身份后,北堂凌,北堂琪两兄妹瞪大水眸,就连往日在官场上悠然自得的国师大人楚南风也为之怔忪。

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权力足以匹敌一国之人的贺兰一族竟然会在西夏露面,且还是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玉面神医。

怎能教人不大吃一惊呢~

相反,对于众人的惊愕,无双凤则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一路上反而是紧紧缠着那沉默寡言的静言。也不管贺兰卿眼底逐渐上涌的寒意。

再三的商量谋略,几人决计分为三路人马,无双凤与贺兰卿前往新帝被软禁的正德殿,而北堂风,楚南风以及静言三人前往g内暗牢解救右相等人。

剩下的北堂凌兄妹与慕容淳安则守候在g门外,等候消息。

此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厚厚的黑云犹如千军万马般由东边天际层层压过,将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片y影之中,让人心中徒生闷感。

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从g外忽然刮起一阵y冷狂风,吹得人面颊y寒刺痛,卷起阵阵落叶,呼啸着朝着包围在正德殿外的侍卫袭去。

谁也没有发现,就在那落叶纷飞,尘土飞扬间,一抹白色身影悄然潜进守卫森严的正德殿内。

北堂静足尖轻点,刻意收敛气息,只怕惊动正德殿内的侍卫。

但越是往里面走,就越发现里边空无人际。

心中犹疑,于是便朝着最里面的寝g走去,待那抹熟悉到刻骨的黑色背影映入她微漾的瞳眸中。手中握着的长剑才翩然翻转于手心,然随即紧握。★☆★☆★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倚靠在漆红梁柱上,她差一点控制不住浑身的战栗。

小凤儿说的事竟然会是真的!

真的是他!————燕淮南!

压制住心底咆哮的悲愤,她怕自己一个不控制就会再一次刺入他的x膛。

为何……为何……

一路上她不断的跟自己说,燕淮南即使是无情无爱之人,但也决计不会是背弃君臣道义的奸佞之臣。

她是想要这样坚信的,但如今,她眼底看到的却是那个男人手持长剑立于自家夫君的面前。

弑君夺位亦或是为了报复而与左相合作,她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怎样的缘由才让燕淮南走到今天这一步。

心中的情绪终究无法抑制,抖动的剑发出细不可查的微响,但犹是无法逃过燕淮南的耳朵。待北堂静发现剑身的响动间眼前白光一闪,回神赫然发现立于眼前不到三寸的距离竟然是长剑相对。

她想过千万次再次相见的场面,但却未曾想过,竟然是这般场面。

燕淮南本是动了杀意,但在看清躲藏之人后原本寒意四溢的黑眸骤然紧缩。

他戎马战场多年,手中长剑刀下魂不知千千万万,在战场上那嗜血冷面的镇远大将军此时此刻却觉得手中的剑有千万斤沉重,心底渐渐涌出撕裂般的痛楚与晦涩。

终究……终究还是来到这一步了么?

第六卷凤若求凰两相依第一一九章g斗之胜负(4)

剑在刹那间收回,两人相对却是沉默无言。

她没有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但眼前那指着剑的人却是曾经一起赏花看雪的他,心碎也莫过如此而已。

掩下眼底那最后一丝痛楚,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无际的霜寒。

燕淮南呼吸骤然一窒,被眼前北堂静眼中逐渐涌出的恨意与寒意所怔住。

他早就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从他与左相合作那一刻,从他踏进正德殿那一步开始。

他与她的距离就早已不是咫尺天涯那么远了,而是已经到了再见即使种痛苦。

紧绷的薄唇略微翕动,梗在嗓子里千言万语对着那张依旧绝艳无双的脸庞却吐不出只言半语。

“瞒儿......”那曾经如此亲昵的名字此时此刻在她的耳里却觉得讽刺不堪。

侧过脸,眼眸转向燕淮南身后的自家夫君,除了那依旧苍白的脸庞外,他并未受伤。

触及到她眼中的那片如今只有在梦中才能忆起的柔情,燕淮南握着长剑的双手陡然微颤。

“你当真要弑君么?”正德殿内她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冷漠的与他对视。

眼中眸光渐沉,他如实答道:“是”,没有半分的犹豫。

若新帝不肯将她放离这深g,他会毫无犹豫的动手。

他看到对面的北堂静头颅微低,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即使你知道我会恨你,你也要这般做么?”

燕淮南抑制住在x口不断扩散的那种名为撕裂的痛楚,依旧说道:“是。”

另一旁的新帝微垂眼帘,如泉水墨眸此时浸染一层沉郁灰茫。

“好一个郎情妾意的画面。”待殿中几人意识有人潜入大殿之时,那身着黑色蟒袍华服的宇文赫眯起眼眸看着如此这般的好戏。

依那燕淮南的武功造诣,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怎会这般轻易的失神而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潜进正德殿内呢。

宇文赫狭眸此时y郁灰沉,仿佛蒙上一层嫉妒之意,那笑在人眼中也显得更为y冷。

那两人果然心中还有彼此么?眼神交缠间那份苦涩即使是旁人也能感觉到一二分的情丝犹在。

他原本只想要潜入殿内一看究竟,却未曾想到早已有人比他先行一步。

“宇文公子怎会有这般兴致来正德殿呢?此时不应该是陪伴在左相身边共谋大事么?”

宇文赫瞳眸一紧,看到一旁的新帝低沉浅笑。忽然觉得那笑竟然似曾相识般刺眼。

“北堂静,莫非你还爱着眼前这个曾经背叛过你的男人?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宇文赫没有并未回答新帝的问题,而是看向北堂静,言语竟然是自己也从未察觉到的轻柔。

他想要眼前这个女人,从第一次在将军府附近那惊鸿一瞥之后,那女人便如下梦魇般日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自诩自己不是专注于情爱之人,但这个女人却是例外。

那绝傲睥睨天下的身姿,那浅笑低音的模样,那沉着冷静的睿智他统统都想要毫不留情的掠夺占有。

“我想我心里还爱着谁,似乎与宇文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北堂静不明宇文赫为何这般问,但心里却隐约觉得的不妥。

正德殿外李颖说应该全是燕淮南的人马,而宇文赫能够进入殿内。

只怕......殿外情况已然不妙。

左相已控制了外面么?那么就说明时间所剩不多了。

看到对面之人柳眉微锁,他禁不住走到她的身边,方想要握上她的柔荑,前方的长剑早已指向他。

“燕淮南,你不过只是一粒棋子而已,你觉得如今你有权这样做么?”宇文赫冷讽笑道。

燕淮南手中的铁骑兵早已调拨到边界处,如今他人在皇城之内,剩余的不过区区几千人侍卫而已。

现如今整个京城早已是宇文家的势力之内,何人还能阻止?!

即使是父亲对燕淮南多加赏识,但若燕淮南执意阻止,那么也休能怪他无情了,即使是违逆父亲,他也绝不会留下这个男人。

“调拨?没有虎符,铁骑兵怎会轻易调拨至边界?”北堂静柳眉微蹙,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重。莫非是有人假造了虎符?但虎符用玄铁打造而成,天下仅此三块,何人能够假造。

“如若是副将军奉了镇远大将军的命令率兵退至边界,那些想来钦佩将军的士兵们又怎会怀疑呢?”拥兵自重向来是朝廷最担忧的一点,如今那些士兵对燕淮南的钦佩尊敬却成了奸佞臣子的手中棋子而已。

果然,听到这些,燕淮南手中的剑发出一阵鸣响,握剑的手青筋凸现。此时的燕淮南应该受到情绪影响,x口内气血翻涌。

这场棋局中,局中任何一人终究不过是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

“看起来,一切早已在左相的计划之中,朕与镇远将军只不过是按着左相的安排执下的一颗棋子而已。”新帝抬起头,青丝轻拂肩胛。眼神却是看向宇文赫身后。

几人望去,处于门外那人不是左相宇文及又是谁?!

“如皇上所言,臣不过是身在棋局之外而已,至于棋局如何走,皆看大家的步伐是否一致。臣也只是在其中略微指点。”看到新帝宇文及心中微沉,新帝居然还活着。他本以为燕淮南会杀了他,看来,事情并未如他所愿。但事已至此,新帝绝不能活下来!

“父亲大人!”宇文赫也未曾想到父亲会在此刻出现,退至到宇文及的身旁恭敬开口唤道。

“哼!我方才就在思及你为何会突然进入殿内,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北堂静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怕如果我晚来一步,事情就全因你而毁了!”广袖一甩,宇文及严厉喝斥面前的宇文赫。

他的儿子怎能爱上北堂家的人,而那个人偏偏还是屡次坏了他计划的北堂静!他绝对不会让北堂静迷惑自己的儿子。

所以,北堂静不可不除!

“左相,我的条件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除北堂静外,你可以杀尽任何人,但惟有她不行。”看出宇文及眼中的横生的杀意,燕淮南冷冷开口提醒之前合作时所谈及的所谓条件。

“燕将军,你说若新帝一夜间暴毙,而镇远大将军举兵反叛,右相与将军府狼狈勾结,于是左相暂替新帝整理朝纲。即使有人有所微词,但届时又会有何人能够阻止呢?”这样的结局作为整盘棋局可谓是最好不过。

宇文及冷笑道,而大殿之内忽然冲进来数百人的侍卫,将他们重兵包围。若想要逃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左相杀意已定!

“父亲大人,北堂静不可杀。”宇文赫知道自家父亲今日是一定要弑君,冲动之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宇文及愤怒难堪,横眉竖起,气的满脸通红,大喝一声“孽障!还不给我退下!”

“父亲大人!”宇文赫还想多说什么,却在宇文及一个眼神示意下,身旁的手下将宇文赫拦下。

“这里的人皆是破坏朝纲,犯了忤逆大罪之人,因此皆为杀无赦!”转头对着那身穿黑色盔甲的领头将军下令道。

“是,微臣领命!”眯起眼眸看向对面几人,拔出手中长剑,顿时下边数百名侍卫纷纷相继拔剑。

顿时之间,殿内刀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边北堂静与燕淮南也拔剑而起。新帝眯起的墨眸忽然一沉,彷如黑夜中的深潭激荡起无数涟漪。

嘴里微微翕动,隐约透出几个字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忽然之间,墨鸦无声般,大殿内只听到屏气的声响。

玄色白衣,广袖翩飞,玉冠束发,流离绦丝广带,俊美至妖冶的相貌让所有人几乎停住动作。

“看起来,左相是不打算留情了呢~不知道臣是否救驾来迟,皇上?”那人j致的下颚微微颤动。话语中却透着笑意。

第六卷凤若求凰两相依第一百二十章g斗之胜负(5)

那人笑意渐浓,与停落在一旁的新帝眼神相对,其间眸光流转异彩,氤氲含雾般化不开的朦胧的妖孽。

只看到左相见到来人那一刻,瞳眸骤然紧缩,眼眸深处爆出无限恨意。脸颊瞬间变得苍白,负在身后隐在广袖下的双手居然颤抖不已。

“你是北堂风?!不可能,怎么可能!!!”宇文赫浑身绷紧僵直,嗓音偏沉,双眸紧眯盯着眼前的男人。

此时的北堂风早已换下易容的面具,那张如墨玉般的俊美面庞一如三年前,甚至比起三年前更为妖冶俊美。

明明是已死之人此时却忽然出现在这里,这个事实在宇文父子心中如同平静无比的潭渊投入一块巨石般骇然。

看着那人立于数百名黑甲侍卫中却无丝毫的畏惧之意,反而泰然自若,谈笑风生般与他们交谈。

“左相,真是好久未见呢,看起来,这三年你的日子倒是过得颇为自在。气势比起三年前也更为凌人。”北堂风执起玉扇的手晶莹似雪,但却隐隐透出骨骼崩裂的声响。

那是恨意......极致扭曲的恨意不断地吞噬着北堂风的心灵。

眼前之人是陷他于深渊的罪魁祸首,是当年一步一步将他逼入地狱的罪恶之人。

那份耻辱不堪的过去他又怎会轻易忘记呢。

三年了,他等的不过就是这一天,能够亲手将左相逼入同一个境地的一天,他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点的一点沉入黑暗的湖底。让他也尝试到绝望到生不如死的那种痛苦悲戚。

虽然动了杀意,但他却没有动手。

要杀死左相,眼下机会千千万万,只有一个弹指之间,他便能杀了那人。

但若是轻易就让他死去便无法让左相体会到当年自己所遭遇的所有痛苦。

要知道,死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看着那人一点一点陷入绝望,那才是真正的复仇快感。

“哼,老夫居然算漏了这点,当年并未找人验尸,居然没想到你会逃了出来。但是这一次,你认为老夫会再次轻易的上当么?”宇文赫嘴角微蹙,冷笑着说道,眼神y毒如蛇。

“哥哥......”北堂静欲言又止,想到居然兄长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是否表明外面早已被哥哥给解决掉了?

但同样也担忧起来,右相府的所有老老少少皆被宇文及给关押在不知何处,若是这般轻举妄动,她只怕那y险的宇文及会毒害自己的亲人。

“瞒儿,你所担忧的事情已经交给南风,相信南风,他一定会找到父亲的。”原本商议与楚南风前行救人的北堂风却临时改变想法,而转向潜入正德殿。

比起救人,有那宇文及在的地方让他更为担忧,那老狐狸只怕瞒儿还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他才决定跟随潜入正德殿内,却未想到果然让他赶上了时机。

听闻兄长这般一说,北堂静才稍稍放下心中的石头。

她知道,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兄长是绝对不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但眼前局势也不轻松,也不知道宇文及这个老狐狸除了在皇城内,京城外也不知道暗藏着多少的军队。若举兵造反,那于京城的老百姓来说,莫过于灭顶之灾。

因为必须要压制住边界以及暗藏着宇文一族蠢蠢欲动的大军。

“哼,即使救得了北堂绝又如何,只怕那个时候老夫的大军早已控制整个西夏,届时你们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反抗一丝一毫?简直是荒唐至极!”

闻言新帝一对墨眸深处划开潋滟波纹,孱弱苍白的面庞竟然生出几分的妖冶。

“看起来,左相是认为整个京城早已在你的权势之下了么?左相当真是这般认为?”一再的问话让左相双眉微蹙,眸光黯沉,望着那单薄衣衫的新帝,暗暗在心底旁敲侧击新帝的一番话语。

明明是如此孱弱的身躯,如此苍白的面庞,为何此时此刻,那一无是处的新帝会散发出执掌天下的气息?!

不仅仅是宇文及,就连宇文赫燕淮南都皆为一怔。

而北堂风唇边笑意更深,他早就知道,自家小妹的夫婿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狐狸么?

呵!

只怕是比那狐狸还毒上几分的猎人。能够将任何的事物都执掌在手心玩弄。

“......”左相正待发问,此时外边却传来阵阵急促脚步声,盔甲晃动的声响在正德殿内犹显得异常清楚。

那一身略微凌乱的盔甲表明来人一路上经过何等的急促,甚至顾不上g中的礼仪。

一见到左相,那人原本青白的脸色更深,待看到身后的新帝更犹如死灰般刹那惨白无血色。

左相见到此人如此荒唐无序,不由得喝道:“放肆,竟然不禀告就进来,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大人,大人不好了。原本我军驻在g外的两万大军叛变了!全部纷纷打着要匡扶新帝的口号啊!!边界外的狼烟也忽然停止,大将们纷纷都投诚新帝了!”那人急得眼眶眦裂,气喘吁吁的将那嗓子里的话说完。一边观察着眼前左相的脸色。

左相自然也不会想到情况会如此逆转,广袖下的双手猛然紧握,x口气血翻腾,x口上似乎堵着一口气上不来,愤然转过身子,恨恨瞪着那有一半脸庞笼罩在黑暗中的新帝。

“左相,看起来你还不明白呢~在你的棋局中,你至始至终从来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真正的观棋之人却是另有其人。”北堂风脸上渐升讽刺的笑意,妖娆若魅的淡淡启唇出声。

“执棋之人?!”左相眼眸紧眯,猛然之间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眸底骤然紧缩,x口起伏的频率也越来越乱,甚至连那chu重的喘息在大殿内也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眼眸转向那新帝,触及到黑暗中新帝渐扬起的唇角,犹如雷击般浑身颤抖不已。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站不稳而倒下。

一旁的宇文赫见此不由得担忧道:“父亲大人!”伸出双手紧紧掺住左相,眉宇间蹙起的折痕更为深刻。

半响后,只听到大殿内左相的笑声异常恐怖低沉,犹如黑夜中夜猫的惨叫哭泣。

“皇上,想不到我宇文及风华半生,离那权势顶端仅此一步而已,却未曾想到会败在此处,自认为j心策划的棋局也不过是他人眼中的棋子而已!”微阖眼眸,掩下眸中悔恨凄楚,宇文及脸色苍白犹如死尸。

不是宇文及输给他,而是他输给了自己,其实每个人都是棋手,是自己的棋手,也是别人的棋手。

每个人都是棋子,是自己的棋子,也是别人的棋子。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宇文及是恨,但是恨的却不是那下棋之人,而是恨自己居然到头来也不过是他人棋子。指点江山间一切万念俱灰已成空。

中就注定他这一生离那权势之位仅差一步之遥么?

刹那间,整个大殿内皆是这般晦涩痛恨的笑意。

而在此时,大殿上另外两人隔着一小块的缝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呐呐~没有想到瞒儿的夫君竟然会如此腹黑的说~真是只可怕的狐狸。”无双凤眨着眼眸惊叹的说道。

起初她原以为哪个男人孱弱如斯,是那种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男人,去未曾想过那男人居然将一切都玩弄在鼓掌间。

他娘的真是太可怕了~~拍拍x口,平复一下自己半响间还不能接受这如此戏剧化的一幕。

她以后找男人可不要找那么腹黑狐狸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整日算计来算计去的,还让不让人活的说~

一旁的贺兰卿见到她这般惊恐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个男人不是我们想的那般简单,只怕一切不过在他的算计间吧。”确实,饶是如此,他也不会想到最后那个执棋之人竟然会是他。

番外江湖逍遥卷江湖之行路难(1)

话说,这日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之日,一辆青帘马车徐徐驾驶于碎石小道上,马车上赶车之人为一年过六旬的老翁。

只见那老翁悠然自得的拿起身旁的酒壶,喝了一口沁凉入脾的酒水,嘴里一边哼着小调。悠扬的赶着他的马,做他的马车夫。

而在马车内的,一对新人正凝神相对,情意缠绵。

她替他绾发,将那披散于身后的三千墨丝轻轻挽起,用紫玉木簪束起。

他淡笑不语,凝神望着眼前那张娇美如画般的容颜,墨眸深处一片涟漪荡漾。

今生得一人,又有何后悔呢~

“夫君,你真的决定放下那江山,就陪我一个小女子游荡江湖么?”

她忽然娇俏一笑,眨着明眸颇为无辜的望着他。但那笑意中却带着几分顽皮之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将她的掌心包裹自己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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