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丰沉默了一下。伊谷春说,怎么?离了?
不,他还没结婚,辛小丰说,其实,那是个弃婴,收养她的夫妇,是我另一个兄弟的姐姐姐夫,两年前,他们夫妇出了意外,孩子就是由那个兄弟在照顾。我们也帮点忙,所以平时,小丫头把我们都当父亲叫。
辛小丰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看号码,再次按掉。
伊谷春说,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伊谷春是说孩子的情况,但按掉电话的那个时刻,马上听到他这样的问题,辛小丰还是有点轻微的不自在。他说,没有选择余地了,很严重,不做就是死。
现在养孩子的那兄弟有家吗?
辛小丰略微迟疑了一下,算有吧。
这个手术费用恐怕不低吧,伊谷春说,你那兄弟和他妻子收入还好吗?
伊谷夏睁大眼睛,一直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辛小丰。辛小丰看着车外,含混地回答,我不太清楚。他一直看着车外。这时候,面对这样的对话,他才明确意识到,病中尾巴的世界,已经涉及他并不愿意外人知道的私人生活了。幸好,筼筜丽景就要到了。
伊谷夏慢慢下车,但站在车门前呆立着,没有马上走。自杀、弃婴、心脏病、两年生存期,单身爸爸,短时间里这些高密度高强度的信息,让她有点消化不了。伊谷春看看妹妹,以为她不想自己走,便熄了火说,我送你上去好了。
伊谷夏摇头,她看着辛小丰说,那个,你哥多大年纪了?从没结婚?
辛小丰含糊点头,三十……五六吧。
老头自己……
好了好了,伊谷春说,快上去吧,外面冷,我也没时间了。
死者是从顶层天台,也就是相当于八楼跳下去的。人们在可能是他起跳的最后位置,看到了许多烟头和喝剩还有四分之一酒的白酒酒瓶。死者的朋友大约是十点多出现的,人们开始没有注意到他,大家都聚焦和关心着撕心裂肺哭天抢地的死者姐姐。后来,一行人上了顶层天台,人们在给他姐姐指看死者最后的位置,突然,那个朋友拿起了那瓶喝剩的白酒,随行公寓保安还想制止他,但他一仰脖子把剩酒全部倒进嘴里,在大家目瞪口呆之际,他已经跃上天台护栏,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拦,眨眼间,他就消失了,随即地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天台上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包括死者披头散发的姐姐。
几乎就在前死者同样的位置,这个朋友颅骨爆裂地躺在那里。他的脑浆和前一位的脑浆已经分不出你我了。尸体边,伊谷春在看后跳下来的那位身上的物品,他在他的钱夹子里找到了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个圆脸人,呆板但微笑。
蹲在死者身边,伊谷春像捏皮球一样,捏了捏他的身份证,嘴边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把证件扔给辛小丰。辛小丰懂他的意思,也把证件卡在虎口,捏了捏,果然手感不对,很薄,边缘粗糙,假的。大千世界……伊谷春很深地呼吸一口,站了起来。生死相随啊……
辛小丰知道他的意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同性的关系居然能这样不可思议。
辛小丰短信提示音响了,但他没有看。忽然担心是比觉有关尾巴的,赶紧打开。发件人是“树林里”,一行字出来:你拒绝了我七个电话。明天我回台湾。
辛小丰看着一地脑浆,怔了怔,转身给发短信人回打了电话。
第四章你别动她脑筋
一
杨自道的排骨汤刚炖出香气,比觉就来电话说,尾巴醒了,但在ICU病房监护。医生说还不怎么能吃东西,先别乱张罗。可是,杨自道已经张罗了。因为以前都是吃快餐,从来没有进厨房自己烧过什么,房东也不在,杨自道在他的厨房转悠,才发现,自己什么调料品都没有买,也缺少器皿。他也不愿意再下山,所以,擅自拿了卓生发的盐、味精之类,都投放进去。再把卓生发电磁灶的插座用上,就把排骨汤炖下了。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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