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颜攸终于一觉睡醒，一抬眼却发现顾西澜正一脸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床上，时不时还咬牙切齿，恨恨地猛锤一下床。
那锤下的力道一开始极重，快落下的时候又像顾忌着什么一般，猛然变轻，拍在床上的动静微小。
颜攸：“……”
“唔，澜澜，你干嘛呀？”
颜攸边打着呵欠眼角冒出水汽，边坐起来软乎乎地拉了拉顾西澜的手，有些疑惑地问。
顾西澜微微侧头注视着颜攸，又乖又萌的脸，说话又甜又贴心，连握过来的手也是柔软细嫩得可爱。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个渣。
顾西澜心情瞬间酸涩难忍，眼泪差点又要全涌出来了。
刚刚关掉星脑不久后，经纪人突然发了一大段光迅给她，大意是让她慎重，还附带了一个超大的文件包。
顾西澜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各种过去被颜攸玩弄抛弃的人类受害者资料。
最后一个文档还附带了一句话。
经纪人：“你那只小人鱼，以渣中之最的名声在人鱼中广受欢迎，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保重。”
经纪人向顾西澜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顾西澜，居然也有被人鱼玩弄的一天。
经纪人回忆着顾西澜过去的毒舌，对照今天真香的惨状，都不禁为她掉了两滴悲伤的眼泪。
真是太惨了，居然还劝她去感受恋爱的甜蜜，单身果然才是快乐的真谛。
经纪人擦掉最后两滴鳄鱼的泪水，决定以后一定做一辈子快落的单身狗。
渣中之最……
顾西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为什么事情暴露都发生在同一天？
为什么攸攸是个渣这件事，突而就被石锤砸稳了，而且是接二连三的锤子？
为什么单纯的渣还不够，还得是其中之最？
为什么她要在最后才恍然惊觉？
受到暴击伤害的顾西澜捂住被子痛哭出声。
现实的打脸来得实在又快又惨烈。
昨天信誓旦旦绝对不是渣的人，今天这话就同时打肿了两个人的脸。
只是睡梦中的颜攸丝毫未觉，倒是被渣的顾西澜痛哭流涕，从死不承认到痛苦接受。
饱受心灵折磨的顾西澜到现在已经快麻木了。
“澜澜不高兴吗？”颜攸趴在顾西澜身上，捧住她的脸啾一下，“亲一下有没有高兴一点，要不要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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