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婉发现我们这片空地往一个方向,黑色枯木越往前去越多,土壤温度越高,而往另一个方向,黑色枯木正在不断减少,土壤温度越低。我们大胆的猜测如果这些本来就是人的话,那多的方向一定是他们来的方向,少的方向一定是他们挣扎的出口,所以他们来的方向一定是真正堕落冈的中心,在那里一定能找到阿树。我们决定朝那个方向出发。
多亏了希尔的青铜灯,我们才能在这茫茫黑暗中前行。更让我们庆幸的是这盏灯可以无止境的发出光亮,而不用充电啊,换电池之类的,不然我们在这死寂的堕落冈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不停的往前走,途中没有遇到任何活物。地面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了,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好像有着什么在割着我的心头一样,而且越往前走力度越大。土的颜色也慢慢从黑红色变的越来越红。
一开始,安婉还不断的和我说话,可是越来越痛的感觉让她也发不出声音了。在这里,没日没夜,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我们两个人渐渐的感觉到一种消极的情绪,大概是这样只有疼痛伴随的旅程让我们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找到阿树,也许没找到阿树就要被这割心的疼痛给折磨死。
终于,安婉吐出了一口鲜血晕倒在我的怀里。我着急的摇晃着她,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最后失语症在这危急的情况下自动好了。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只能手忙脚乱的看着她的身体渐渐的转变了颜色,从她的手臂开始慢慢变成和周围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一样的暗黑色,就像被烧焦的木头。
我知道她就要离开了,变成地上的他们中的一员,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憎恨着自己的无能。
我站起身对着四周的黑暗不提的喊着:“阿树,你在哪?你出来好不好?安婉就要死了,都是因为要找你,她要死了,你救救她好不?”然而黑暗吞噬了我的呐喊。
那代表死亡的黑色已经从手臂蔓延到她的脖颈,我掏出安婉背包里的蓝流,我想让她在离开之前在尝尝令她骄傲的艺术品,我把蓝流倒在自己的手中,然后掰开她的唇瓣,让蓝流顺着我的手指缓缓的流入她的嘴里。
即使已经在中转站呆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没办法平静的面对死亡,尤其是好朋友的死亡。我紧紧闭上双眼,让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角流下来,好痛好痛,一股腥甜从喉咙涌到口腔里,我像安婉一样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血融进了土壤。
“尹诺,你怎么了啊?”
我慌忙睁开眼睛,看着在我面前完好如初的安婉,不相信的问:“我是在做梦吗?你还活着呢?”我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你傻啊?我不好好的吗?你怎么流血了?”
我一把抱住了安婉,哭着说:“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我拿过蓝流,也抿了一小口,果然心头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原来安婉是蓝流救下来的,我欣喜的告诉安婉发生的一切,安婉听得一声冷汗,她拿过蓝流大大的亲上一口说:“谢谢你蓝流,你果然是我安婉最满意的艺术品”,她突然把蓝流拿近自己的眼前,尖叫着“怎么会这样?”说着她着急的从包里把另几瓶蓝流也拿了出来,左看看又看看,失望的叹了一声气。
“怎么了,安婉?”
“尹诺,我那天出门太急,拿的这几瓶蓝流都是兑了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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