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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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马路大道最威武!无疑;停满齐刷刷的军用大卡时最激动人心,想想国庆阅兵时吧——

白日当头;整个建设大道静压压;尤其北湖一段更是肃整;庄严。

一辆黑色奔驰悄然行驶期间,犹如一抹黑色极光,反s的车窗看不到里面的秘境。

郑井亲自开车。

小六只穿着军装衬衣,肩章扒了。犰犰自听见初一醒了,人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不哭了,很少说话。有时候她总皱眉头,一皱,就是剐他们的心。知道她那是疼,可是不说出口。

说话的时候还是糊里糊涂,不说“国破家亡”了,老谈“明朝的体制改革”,忧国忧民样儿。

后座,魏小白抱着神经病。

魏小白也是只着军装衬衣,肩章扒了。犰犰现在依然见不得军人,可你把军装标志都卸了,军绿色,她似乎没有概念,可以接近她。

魏小白扒了下她额前的刘海,唇递上去贴在她的额间。

“陛下,你身上戾气好重。”低声喃喃。

犰犰又要皱眉头,小白赶着她要皱眉头前牙齿轻咬她的额前,一个印儿。

小白是心里难受得厉害的,犰犰以前多怕疼,你要像这么咬她,她早跟你发火了。额前的肌肤最薄最嫩最疼。———可是现在她也不动眉头照样蹙起。

“朕又不是开国皇帝,戾气不重。自古以来的亡灵都未得超度。改朝换代10次人口减半,隋末唐末恨不得十去其九,都是自相残杀。——”

前面开车的郑井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握紧。自相残杀,———词汇凶残,却包含真情为了认定的事、认定的人男人们“残杀”已成本能

车停了下来,正是当日高犰看热闹那个路口。

一人站在路边。竟是胡来。

胡来一件朴素白衬衣,这还是头次看仙子脱下军装,却更显风华。人如果有一种秉承于天的东西,那么越朴素,反而,越灵气。

从魏小白手中接抱过犰犰。犰犰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外面给她裹着银白牡丹暗花的细毛毯。

说实话,神经病这样被抱来抱去,好像没多大感觉。她是皇帝咩,被人这么伺候着,习惯了,理所当然了。

抱着犰犰,胡来转身离开,向她当日“观拆楼”的大楼顶层走去。沿途有官兵,胡来微微用毛毯遮住了她的脸庞,犰犰像只小兽半眯着眼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她以为是散步。

这边,小六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里面,拿出肩章戴上,又一手拿出军装外套穿上。站在车尾边,扣着军装扣子,眼光注视着胡来抱着犰犰走远的背影。

魏小白下车后,人就立在车门边,静静站着,也没动,双手放在军裤荷包里。眼睛,一直注视着胡来抱着犰犰慢慢走远——

小六整理好军装,淡淡向胡来那边投去最后一眼,微侧身拿出军帽,戴上,向小巷子里走去。

一辆强势奔驰,

一人从容向小巷走去,

一人立于旁,

奔驰后车尾还高高翘起,

立于车前那人,直到那双白色身影消失在楼道,才淡漠转过身,也来到车尾拿出肩章戴上。惨淡的很,只一道折杠。魏小白新兵入伍,仅为列兵。穿上军装。戴上军帽。帽檐压地较低。

一手按下奔驰车尾士气隐隐的狂狷也向小巷走去

走在前的,

走在后的,

包括抱着那位走向大楼顶层的,

彼此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

也许有那么几次眼神的互视,可也是那样淡漠。

这也许是队伍间仅有的几次“同仇敌忾”,却依然界限分明。

不过,绝对默契超群。

事先当然有安排,可是,寥寥几语,都是精明人,点到为止。

分配都是有用意的。

郑井为什么要先一步进入“事发地”?

因为一,工兵是北京军区的,小六的老巢咧。二,初一已经被送到了“重盖”起的老宅子跟前。这是都有耳闻的,郑井是沈家的女婿,小舅子被欺负了,郑井理应撑这个头!

魏小白慢一步进入,是为了“压阵”

吴俣的那几个狗腿已经被郑井派人押到了现场,怕有人反或有人追回。小小少军衔次得厉害,可,这无与伦比的身份———押出来的人就别想送回去!

外围封路的人都是广州军区的,且,都是胡来的嫡系,进出自由,无人非议,理应胡来抱着衙内从旁“观战”。

啧啧,说个题外话,这要衙内将来好好**,她这只队伍——咳,可不“戾气残杀”最高级!

胡来抱着她一步步踏着台阶上楼。

神经病始终半眯着眼,其间要伸出手来挠挠自己的脖子,

胡来见着她雪白手腕上一个清晰的针眼儿,眼黯淡了下。

“哪儿痒,”

“脖子。”

胡来伸出一只手给她挠了挠,

奇异地,那样准确就是自己很痒的地方。

犰犰本能信赖地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脚步未停,依然沉稳上着台阶,

“陛下,你信任我么。”

犰犰看了下他,点了点头。

他也点点头,

“我现在要带你去看一幕场景,你不能害怕,要坚持看完。”说着,仙子柔软地俯下唇贴在了她的眉心,那里,是她最容易蹙起的地方,“犰犰,你要听话,一定要看完。看完了,你就知道,你的国没破,你的家没亡,你的人,还在。”

仿若有魔力,犰犰觉得心绪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挠,轻轻地挠,就像他刚才给自己挠脖子一样———舒服,安心———

带着这种无以言说的魔力,直上顶层,却!

有时候,“突破刺激”是需要强悍的勇气的,犰犰还没准备好——

当向楼下恍惚望去,———犰犰突然就从那层迷魔中惊醒!!

“不!!”

没有惊叫,却是比惊叫更让胡来伤疼!

犰犰沉闷地一声,如果声音大,足以凄厉。

她一头栽进胡来的怀里,紧紧抓住他身前的白衬衣,指甲掐白,

“不!——”那样坚决,那样惧怕,那样倔强——

试着换位想想,

如果你是一位亲眼目睹自己“国破家亡”的帝皇,例如,你果真是崇祯帝。

在煤山上吊自杀前,最后投去的一眼,就是自己的万岁江山被蜂涌而至的怒吼淹没———却,没死成。

时光倒流,叫你仿若倒带般,再看一次!

同样的红砖黄瓦,

同样的鹤唳风鸣,

同样的兵甲威吓,

同样的血红漫天———

承受不了!

只一眼,

高犰已经被那铺天盖地的军绿,震刺得心神俱栗!

(看不到标点的大人们,是否是因为浏览器或者其它看图片模式的问题,因为,俺打听了下并不是所有的大人都看不到标点呀。咳,揪心。另《高老庄第一部暗渡陈仓》明天就发书了哈,嘿嘿,阿正会在官网公布发书名单滴,请大家留意哈。最后,2012六一儿童节快乐,各位大朋友们,哈哈。)

49

郑井一出现;在拆宅现场一位军装迎了过来,肩头两杠四星,还是个大校,年纪却不大。他是总参二部的徐鸣义,总参二部即总参的情报部。此人年前才加的一颗星,要说此刻这块儿军衔最高的就是他了。这是郑井的人。

走过来,递给郑井一支烟,郑井衔住,微侧低头,徐鸣义为他点燃了烟。

“张宁说要过来一趟,问,还需不需要带人来。”

郑井微眯着眼吸一口烟,摇摇头,淡淡说,“这都是韩应钦的人,这次,没必要跟他抢。”

徐鸣义点头。

郑井眼光又滑向对面。

那边,一座清代老宅跟前,站着几个被反手拷着的军装,军装外套都被扒了,有几个嘴巴里还被堵着东西。

他们看见郑井各个眼中先是一惊异!

蒲宁他们是开车回北京的途中被部队稽查扣住的。付戍几个则是在武汉海军工程学院的寓所里被抓。

被扣被抓时当然有厉声反抗;“你们哪儿的!凭什么扣老子!”

部队稽查都是一口京腔;所以蒲宁付戍他们才纳闷;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哪儿路的?

全部被控制在了晴川大饭店。也没任何激烈手段;就是全关在一个套房里;门口有荷枪的战士守把,禁止出入。早餐还是好饭好菜送了进来。

“这是哪儿路的?”

“北京军区的?——”

蒲宁他们也没多说话;就算寥寥几语也是压低声音。怕隔墙有耳。

幸亏肖沅当夜就乘机回北京了,这事儿详情,吴俣那边肯定已经得知。蒲宁他们也并不慌。

却,沉住的气在忽然早间八点左右涌进来全副武装的战士严肃戾狠的行动中惊怒到极点!!

不由分说,进来就是反扣!当然有激烈反抗无奈对方正儿八经特种兵模样,而且人数占优势。全扣了,军装外套也趴了,军用绳索双腕向后熟练一缠,打得结你怎么扭动都解不开!双臂一边一位战士,押着就上了军用大卡。要喊要叫,黑布塞进嘴巴里!蒲宁付戍他们算是恨透了心!

竟然被押到了这里!!

重兵霍霍!

更叫人瞪大眼的是,———这是什么速度!昨晚才拆的宅子,一晚上——又盖起来了?!!

所以,你想想,当看到郑井,———那种惊!——当然,瞬间之后就是一览无余的毒了!

好啊,现在想得通点儿了,北京的兵,郑井———不过,又想不通,他老子实权在握,调兵不成问题可这北京的兵,就算以前是他的大本营,但是,郑井半年前不是已经回去当他的军医了么,更何况,现在北京军区完全是韩应钦的天下,别说他郑井,就是吴葑、吴俣的人都打不进去!———他凭什么调得动这么多北京的兵?!———还有更想不通的是,那宅子到底是谁的!

管那边的男人们如何或惊或怒或y或沉,郑井依然吸一口烟淡然地望着那边,

“都是哪儿的”

“中间那个叫蒲宁,总政组织部的;旁边那个叫付戍,总后基建处的——”徐鸣义低声说。

郑井点头,“吴俣的人———房主叫陈牧?”

“嗯,陈牧到不像个人物,就是总政老干部处一个小书记员。三个月,前总政机关工作人员下基层支边,他没后台,被分到了新疆最艰苦的伊犁州阿勒泰地区的清河县,据说这一呆,要呆一年。嗯,这是才得到的消息———”郑井听他突然声音下沉了下,微扭头看向他,徐鸣义更压低了声音,“陈牧的工作关系现在已经完全转到了新疆军区,估计就在清河县定下了。听说是吴红光办公室亲自办的这件事,估计有白鹤筱的施压。——”

郑井没做声。这就对了,吴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露面?白鹤筱———他是人没来,啥缺德事儿都先做前面了。

或者,这么说,y着,一扫而清!

小少在部队没有直接关系,没事儿,咱不急,擒贼先擒王!把最大的后台吴红光罩着就行了!

你把你儿子看好,打了沈家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他那几个猴孙,非得在现场给咱把戏演回来,你儿子这时候最好别去丢丑玩救人,否则,连他一起按着“演戏”给沈迦离出气。

再就是,这个屋主也没那么便宜了,既然已经在支边,就——一辈子在那儿呆着吧。为人民服务一时,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一世,也是为人民服务。

小少和此时的郑井想法大致相同。

说这个陈牧没背景?——他一个中校,一个小小的书记员,这么多上校护着?——事实上,当吴俣得知陈牧被永远“下放支边”,——二爷激愤地恨摔了几件宣德瓷器!!———难以置信吧,二爷一向稳重,形于外的狠毒与疯狂———倒像这个陈牧才是他们中的主心骨——

当然,这个时候,谁也无法深入发觉这些,呵何,止二爷——“拆房”事件就是个开端,之后,你待看那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此时,白鹤筱打压陈牧也完全就这次“拆房事件”本身,至于,到底对方水深何如,确实不至于深入。

郑井又看了眼身后,不远处,魏小白并未走进现场,他默默站在某个房屋废墟的门廊下,

这个位置真是极好,

视野既可以看到整个现场,又隐蔽,不会叫更多人看到自己,特别是左边吴俣的那些人。更关键,他稍一抬头,能看到顶楼那两个并不分明的白色身影。

郑井嗤笑,白家人真不愧为玩y的祖宗。大的,不露面,千里之外,就那么y了一个人的前程;小的,隐着。郑井了解魏小白的心思,这次他不出头,因为他就要入伍,一先就这样张扬,不利于他以后深入这滩水后怎么玩花样。

嗯,还有这个初一———

郑井又看向老高家重建门廊下盘腿坐着那尊小佛,——依旧一身藏红的佛袍!废墟中,灵神不似真人!!

这他妈真是个打不死的孽障!

你说他都濒临死亡多少回了?!回回跟阎王调个情就回来了,只怕,现在连阎王都制不住这只妖孽了,不敢收——

郑井看向初一,眼色更沉。

最邪气是他,

可不得不说,最深钻入犰犰心神的还是他,

他醒来,听说了计划,只淡淡说了句,

“我如果是崇祯,就恨不得扒了李自成的祖坟。拆宅子前,做个碑竖在那宅子的前面,先砸了。犰犰看了,会舒心的。”

好了,为什么到现在“演员”都上场了,“戏”还没开演呢,————郑井把眼光又投向左边那陈家老宅,———说实话,现在谁的眼睛没盯着那儿呢

因为,工兵们在竖碑。

好大的碑啊!——

50

高犰的眼睛其实不小;可是胆小或者做坏事的时候;特别小。眯着;但;放着贼光。

此时,高犰的小贼眯眼就从胡来的袖子缝儿中露出一点儿。因为听见仙子在她耳朵旁像逗猫儿地说了句,“陛下快看要扒李自成家的祖坟了。”

这一看,高犰爽了。

那么大一块石碑被重型机械手瞬间砸得粉碎!

再一看,是左边!———不是俺滴l江山咧!

高犰赶紧看向右边,哇哈哈,她的小佛安然无恙立在门廊下,眼神淡定地看着敌寇家园。

小贼眯眼睛蹭出光来了。

———戴笠的墓被农民炸掉之后发现里面神马值钱的东西都木有,只有烧变形的左轮枪一只,还有个铁片子,都扔了。可惜了那个铁片,它就是乾隆最喜欢的九龙宝剑。农民不甘心空手回去,就把棺材扛走做了个木桶用。估计不会装水或米,装米应该是装米和水的将来时:n与粪也———

咦?戴笠是谁?

此时衙内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了,见着毁坟炸墓的,她脑袋里本能就想起刚才那个情节。可惜,细节想这样清白,戴笠是谁到不清楚了,因为,她是崇祯咩,戴笠是多少辈儿以后孙子的孙子的孙子———

不过,衙内此时不介意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念头,“朕心甚慰”咧,看着我的江山永固,仇人的贼窝哗啦啦如大厦倾———

重型机械手一榔头下去!——砸在蒲宁、付戍的心上,血淋淋!

工兵神勇,建房子神速,拆房子更是如猴子拔毛下来的神兵,顷刻间,夷为平地。

———新朝末年兵临城下,有人给王莽出主意说,要是全城都哭会感动天,敌兵自然退却。于是王莽下令:“谁哭得惨谁就当官。”长安城哭声震天如丧考妣———

现如今,照样有种“兵临城下”之感,虽然是她的将她的兵,可她依然希望听到哭声。——

“要是有人哭几声就好了。”衙内糊里糊涂喃了句。莫怪她,神经病晓得什么叫荒唐什么叫不荒唐呢

不过,仙子就不一样,就算脑袋烧焦了人家也知道什么叫荒唐什么叫不荒唐

但是,

这个时刻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天上的月亮你不还得跟她去摘?

“要是有人哭几声就好了。”

突然楼顶上传来一个男声,清雅沉定,稍稍听,带有几许愉悦。

都抬了头,可惜,没有看到任何。

沉寂片刻,

忽听见——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孤魂随风走。

天庭远,冥州近情,魁星陨落。

错、错、错。

皮如旧,骨空瘦,

前世闺阁消息透。

新花落,旧叶多,山盟虽在,魂魄难托。

莫、莫、莫———”

这是哭声么?这是比哭声更如泣如诉!!

声音清亮,

声音又如鬼魅,

回响墟房残瓦间,

直灌人心!

魏小白惊声鹤唳,哀婉凄绝,不怕天,不怕地,不怕人言可畏,一种由心而泣,一种由心而诉。

犰犰听得贼眼星亮,望着湛蓝天空,脸庞,动人心魄的美——

魏小白已转身离开现场,

现场无人知道这是谁在泣诉,

无人明了这是为何要泣诉,

更不得知,顶层又是何人清音直下,

整场戏,

前激烈,

后魂凄,

仿若不在人间,

只看得人如梦似幻。

就连蒲宁、付戍都掩不住心中的惊茫,随后,精光乍现,———这出戏到底演给谁看?!!

演给谁看,已无人得知。

真正的“帝皇”已经被送往医院。

物是人非。

依然同济那个手术室,

二十多年前,小小的高犰也是穿着这样淡蓝色的手术服,如此光光个头安安静静躺在手术推车上

妈妈说:犰犰不怕,出来了妈妈把劳劳带来。

劳劳就是犰犰非要揪着小耳朵拖回家的小野兔子。

犰犰点头:妈妈,我要把劳劳顶在头上,做我的头发。

说得卓璇多伤心。

可想,当螅麖h在此看到这一幕,如何痛彻心扉。

卓璇已经走了,他们的女儿却再次躺在了手术车上。

“犰犰,”

一身风尘仆仆,螅麖h从高原万里奔袭赶来。————高教授因一直在高海拔地区工作,脸庞已黑瘦,却,更显五官轮廓精美潇洒雅致渐褪,更是一种苍茫凌厉之感。然而见到心爱的女儿,叫他宝贝入骨的女儿———惊急中是强烈的脆弱。

犰犰转过头来看爸爸却已经是不认得她是崇祯谁也不认得

饶是在途中,白鹤筱亲自去接他,已经将大致情况告知一二,可当真亲眼见到糊里糊涂的犰犰———高教授禁不住热泪盈眶。

走近,

犰犰还是乖乖的模样,

高教授摸了摸女儿的头,还不是深深的自责,没有照顾好她啊——

高教授从脚边的皮箱里抱出了一只小灰兔子,放到犰犰的手边,

“摸摸吧,出来了,它给你做头发。”

犰犰歪着脖子摸着,微微笑。

高教授眼泪都流了下来,滴在犰犰的手腕上,螅狳忙走过来扶住爸爸。囡囡也是急忙从朝鲜赶了来br/&g;

“爸爸,杨叔叔也看过犰犰的片子了,说这个手术很安全,摘除那个小血块就行了,您别这样难过,搞得犰犰好像——”

高教授看向小女儿,“我知道,我就是过不得她这样,你说一直好好的,上哪儿摔的?”

听见高教授的话,这一众她的队伍哪个心里好受?

当然,全体到场。

说句题外话,这个时候照全家福最好,因为,没有任何人缺席。

东东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

就见他提哩着一个塑料袋,忙走到手术车前,

“陛下,陛下,不管你记不记得,我给你把烟搞来鸟,你摸摸,然后我马上就寄去加拿大,你大表姐还等着这了愿呢。”

说着,往外掏哇!

众人本来情绪蛮低落滴,这一看,又真哭笑不得,

你当他拿什么来哩,全是“特品黄鹤楼”!

东东对他姐那是真好,犰犰回家拿烟,他还怕不够,又托他的富贵朋友连天又搞来几条。正好!这个时候来了她的愿。

犰犰真摸啊跟摸兔子一样。

摸完,东东又一条条放回塑料袋。整个过程,荒唐,可是又暖心。

糟心的犰犰被推进去了,

推车后,一只小兔子追逐了几步,也停住了脚。回头张望,——也许兔子眼中是这样一幕,

高大的人们,各怀鬼胎,

当然,兔子是不知道,走廊上这一幕,堪称史上最牛帅“等病人出”一幕,

你看看,有一般人么!!

51

这等场面,荷兰妹妹是不得错过滴。

荷兰背着蛮大个包来,里面都是卷子,各种试卷,考研的,考四六级的,甚至考厨师的。

风尘仆仆。(这样说来,现在赶到医院的,谁不风尘仆仆?)

荷兰一来,队伍们她不得搭理,她都不熟。直奔高教授,先略带谄媚地,“高叔叔,犰犰吉人有天相,这次开刀,必定能越开越机灵。”握着高教授的手不放。

高教授本来心情闷郁的,被这孩子一说,也不觉笑了起来,“犰犰最舍不得你这个朋友了,她忘了谁都忘不了你,———诶,对了,荷兰,犰犰一直跟你在一处,她这脑袋什么时候摔的你知道么?”

荷兰妹妹多精,来时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猜准会有这么一问!

她当时还琢磨,如果是犰犰滴队伍问起这,她以“犀利”滴“不熟”滴眼神“敷衍”之,反正死也不说。

如果是高教授问起咧———这个是不能搪塞过去滴,只得说在旅游途中,犰犰确实出过一个小意外,可是,她当晚就醒了,并未“间歇性穿越”,而是丧失了丧母之后的记忆。荷兰老老实实告诉了她失忆的内容,可犰犰怕大家担心,硬是不叫明说,还说既然自己并未“穿越”,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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