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没?”
“据说是死了一个侍读。”
“一个侍读么,一件小事吧,过段时间谁还记得。”
“听说那梁家的公子听到府中走水,正在回来的路上呢,直接就从马上滚了下来,这么一说,梁家对下人还是不错呢,宅心仁厚。”
“我可听说那死的侍读长得不错呢。”这句话说完,声音中带着两声晦暗不明的笑意。
这些梁明轩都不知道。
西厢阁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未进门的时候他在门口呆呆的站着,痴傻了一些时候。
拾狐的尸体静静的在椅子上坐着,身上的那件袍子被梁明轩一眼看了出来,正是他那天留着的,另一件,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梁明轩上前轻轻抱了抱,那僵着的骨骼,化成了齑粉。
那个姿势维持了很久,梁明轩似乎才明白他的拾狐已经不在了。
拾狐收起来的碎骨雪白,纤细,叫人称奇,梁明轩将那些一块一块捡起,然后抄起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刀,往手腕上一割,血流如注,流进了骨灰盒。
“是我对不住你。”他一字一顿,“长相思,不相忘。生而负相思,不求不忘,还是忘了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通红,大红的喜袍穿在身上也掩不住那种凌厉的剑破长空的感觉。梁明轩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祠堂跪的那晚,只是想求父亲放过拾狐,他真的喜欢拾狐,然而这种喜欢却害死了他。
祠堂那个时候阴冷的要命,然而想起来拾狐还是会觉得心中暖和的紧,欢喜的紧,两人从牙牙学语,到垂髫小儿,再到清纯少年,后来混在一起。
怎么可能只是一番春风渡?感情就潜在十指之中,切断感情,便是毁了十指,而,十指连心。
拾狐的死,就像是从他身体里取走了一根骨头,还是最重要的骨头。他从此只能当一个残疾人,一生一世都不能完好,都不能在这个世界站起来。
没了拾狐,站起来做什么。
他还记得两人去乡下的庄园夏日避暑,躺在一张椅子上;冬日避寒,将炉子生着,外边都是雪,两个人就躲在屋里玩闹,拾狐病了梁明轩就讲自己的身体在外边放着凉了,然后进被窝去让他抱着,汗湿了便给他擦汗,像是自己才是那个小厮一样。
那些记忆还是鲜明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有多好我心里知道,我不怨他。”魂体的拾狐全身散发着温暖的白色,“我这便要归去了,谢谢你,琴师。”
谢行止和师父目送他离开,两人盘坐下来,将琴放在双膝上。
聆耳细听,天地奏起的音乐,也是在怜惜这个人儿。
————————曲中辞·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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