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不动声色地走入了洗手间中，而后，霍天行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在进去之前在洗手间门口放上了暂停使用的牌子。
萧然看着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的霍天行，此时的感觉，已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好像突然又看到了自己的故乡一样。两人向来毫无波澜的眸子此时也抑制不住地不断地闪烁。
霍天行看着萧然，终于，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跪在了萧然的面前。
“殿下，末将救驾来迟，还望殿下降罪！”霍天行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早就该复命了，接到任务至今，他早就应该，应该......
萧然别过了身去，他比霍天行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霍将军，多年未见，还好吗？”萧然只是轻轻地说道，这是一句来自故人的问候，在这个他乡之中，他们已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乡音了，如今再次见到，他们才知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僵尸，他们都没有办法消除他们身体里面，骨血之中的人类之情。
萧然把霍天行扶了起来。
“岱朝早已经亡了，你我之间，再也不是君臣的关系，霍将军以后也无须行如此大礼。”
“不，无论世界这么变，末将依旧都是岱朝的将军，而殿下，永远都是我的殿下，当年在古墓一战若不是我救驾来迟，就不会连累殿下，受尽这上百年来的煎熬！”霍天行自责地说道。
“你来，或者不来，宿命都在那里，改变不了！”萧然说道。末了，他问了一句：“霍将军，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否也是僵尸！”
萧然的眸子冰冷地看着他，虽然是故人，但是上百年来的光阴，早就能够改变任何一个人。
“是！”霍天行毫无隐瞒地说：“但是，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即使是当年在战场上杀敌，我杀的都是敌军，就是敌方的普通百姓，我都未曾伤过一分一毫！即使是现在，我杀的依旧是该杀之人！”
“是谁咬的你？”萧然问，当年他记得，他昏迷之后，僵尸王和他一样，一直封印在古墓之中，僵尸王是不可能咬到他的。
“是鬼面！”霍天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他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当日在树林之中，见到了癫狂的他，我只想把他的首级给砍下来，带回去复命，只是没有想到，他癫狂之后竟然变得力大无穷，让人难以招架，凭我以他的功夫，最多是打的两败俱伤，可是，当时，我竟毫无还手之力，被他咬伤之后，是我奋力逃脱的，不然我定血涸而死，可是，没想到，从那之后，我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若是我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被鬼面咬死算了！好过现在，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苟活了上百年。”
霍天行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依旧满带仇恨，有生之年，他定要把鬼面挫骨扬灰，都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不过他的有生之年实在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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