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乌尔衮额驸与大阿哥陪皇上在营外用罢晚膳,就到我的帐篷里来一下吧!”众人一路说笑着回到乌兰布统的驻扎地,因今晚的盛宴是男人们的聚会,佟懿儿婉言谢绝了康熙的邀约,预备回自己的帐篷里歇一歇,临别想起荣妃与惠妃的嘱咐,不由跟胤褆与乌尔衮打了个招呼。
“这是你额涅带给你的冬衣,这是你岳母带给你的。”申时已过,天渐渐暗了,酒足饭饱的胤褆与乌尔衮向康熙告辞后,一同去佟懿儿处请安。佟懿儿吩咐宫人们将惠妃与荣妃的心意端了上来,笑道,“现在到了七月,乌兰布统渐渐凉了,你们的额涅很挂念你们呢!”
“谢……谢皇后额涅!”胤褆与乌尔衮从宫人们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意外惊喜,思乡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们原本就因喝奶酒而泛起红晕的脸越发红了。
“听荣妃说,荣宪公主又有了,乌尔衮你可又要当阿玛了!”见到两个孩子这满脸的幸福神色,佟懿儿觉得十分欣慰,自己这一趟蒙古之行总算是没有白来,“倘若能够早日歼灭噶尔丹,还巴林部一个太平,你也就能带着妻儿回去了。”
“皇后额涅的话真是说到乌尔衮心坎上了!”佟懿儿的话让久违故乡的乌尔衮热泪盈眶,自十岁被祖母淑慧公主送到紫禁城直到现在,乌尔衮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巴林部的一草一木,可惜没有康熙的允许,他也是回不去的。
“你们现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胤褆今年又刚刚成亲,在外头除了要奋勇杀敌,更要好生保重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佟懿儿凭借历史的经验以及个人的直觉,相信噶尔丹绝非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希望大家都能有足够的耐心。
“谨遵皇后额涅教诲!”披上新衣的两位青年精神抖擞,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向佟懿儿作揖致意。
“你们先出去吧,朕还有事要与皇后商议。”大家正在寒暄时,身着海蓝色暗团龙纹行服袍的康熙行色匆匆地掀帘而入。见康熙神色有异,胤褆与乌尔衮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打了个秋千儿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怎么了,难道是噶尔丹发兵了?”见康熙愁眉紧锁,佟懿儿只觉得不妙----康熙来乌兰布统噶尔丹都没有发兵,佟懿儿本以放松警惕,以为佟国纲沦为“炮灰”的命运可以改写,现在看来,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乐观。
“恰恰相反,我们刚得到的消息是----噶尔丹连夜撤兵了。”康熙坐在一张氆毯上,深吸一口气道,“据说他接下来还要诈降,向咱们求和。”
“打都没打就撤兵,这不像是噶尔丹的风格啊?”佟懿儿现在的心情比康熙还要更复杂,一方面庆幸着冲动的佟国纲不必再去“送死”,另一方面又担心这轻易撤兵的背后隐蔽着更大的阴谋。
“刚刚两个孩子来找你的时候,张诚跟朕说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康熙压低了嗓音,转用了满语,显然是不想让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噶尔丹从罗刹使团那里得知,当年他哥哥僧格在被他暗杀之前,曾与一个宫中女子有染,朝鲜一直有传闻说这女子被先帝驱逐出宫生下孩子,噶尔丹之所以撤兵,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侄儿的下落。”
“该不会就是----”佟懿儿想到了当年看到的汤若望日记,那是解开旭日干生父之谜的一大突破。见康熙点头,佟懿儿恍然大悟,“所以……旭日干的生父不是噶尔丹,而是僧格?噶尔丹,是旭日干的杀父仇人?”
“知道这件事的,目前只有你我二人而已,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噶尔丹一定会查出来。”康熙当年看了汤若望的记录,也只是在心里留了一个问号,甚至还以为旭日干是噶尔丹的儿子,现在真相摆在眼前,原来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僧格原就有一个叫策旺阿拉布坦的儿子,不满噶尔丹得到了本该属于他的汗位,噶尔丹总是一味哄他,从不告诉他是自己派人暗杀了僧格。现在又多了一个潜在的绊脚石,噶尔丹是一定要查出来永绝后患的。”
“哪怕就是不跟咱们打了,也要把这个传说中的侄儿找出来?”佟懿儿忽然觉得旭日干于她而言简直是天赐的“及时雨”,和忧心忡忡的康熙不同,佟懿儿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神色。
“神医张仲景不是说,要攘外安内么?”康熙向来对医理十分感兴趣,从里面懂得了不少治理天下的智慧,“倘若那个‘私生子’真的出现,他们内部就要先打起来了,噶尔丹毕竟是个颇有几分心机的人,又读过几本汉人的书,自然知道首先要解决内患。”
“哦……原来这话是张仲景说的啊----”佟懿儿当然也听说过攘外安内的话,只不过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近现代史教科书里,现在康熙告诉她这句话的原始出处,她也算“活到老,学到老”了。
“现在他既然回去了,那咱们也打道回府----索性接了他的降书,申斥几句了事。”头痛归头痛,事情发生了变化,康熙也还是要及时调整,运筹帷幄的,“只是旭日干的事,咱们得好好预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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