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知道这位一国之母有多聪明,自己是绝对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的。
所以他才当着皇后的面借口说,医治不好陛下。
现在他面临的人不是皇后,而是康王萧涟。皇甫云于是决定把一半的事情抖露出来,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密尚且不能公布,还需要隐瞒。
皇甫云轻咳一声道:“在治好陛下之前,王爷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康王道:“说吧。”
皇甫云表情非常严肃,放低了声音,凑到康王耳边:“王爷难道就没有想要掌天下权之心?”
萧涟被皇甫云这句话惊到了,下巴险些吓得掉到地上,神情极度慌张,声音震得有些发颤:“先生为何好端端说出这番话。您可知这番话是大逆不道的吗?我只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知足常乐的臣子,怎会生出这种谋逆之心?”
皇甫云问道:“王爷觉得这是谋逆之心吗?身为皇子的,持有这份心思不是很正常吗?你看看你几位皇兄皇弟谁不是怀着这份心思?王爷生性实在过于淳厚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王爷若是一直退让,早晚会被别人吃的死死的。”
“王爷可以保持这份淳厚的心境,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妃德嫔娘娘?据我所知,德嫔娘娘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十分好过。先前没有丽妃的时候,陛下专宠容妃,后来有了丽贵妃,把万千宠爱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王爷,你自己摸着良心说。陛下这些年,对你以及你母妃真的好吗?德嫔娘娘待在长信宫中多年,陛下有几次去探望过她?你是皇子,可被封郡王十几年,你的兄弟被封亲王的封亲王,被封太子的封太子,陛下可曾想过,把你的郡王身份提升到亲王上来?”
萧涟脸色发白,“皇宫妃子多,三宫六院,父皇怎么可能一个个宠幸过来?难免有疏忽,是正常的。几位兄弟之间,我的才能是最弱的,即便是封郡王,我也无话可说。父皇不加封我为亲王,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我觉得即便我封了亲王,未必能胜任那个职位。”
皇甫云觉得同那些为了皇位尔虞我诈的皇子相比起来,康王萧涟简直是皇室中的一股清流。他本性纯良,过那种与世无争的简单生活,倒还蛮适合他的。然而皇甫云自己要成就霸业,必须拉上萧涟这颗棋子。
皇甫云一笑:“王爷,还真是想得开。
康王脸上浮动起愠怒神色,虽然他很佩服皇甫云在医学方面的博文强识,很想跟皇甫云学习一二,可当聊天话题涉及到这些敏感的词语时,他再也不能因为佩服皇甫云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康王冷声道:“先生勿要妄言,否则的话,本王只能和你断了关系,让你离开王府。”
皇甫云无奈叹息,康王这个榆木脑袋怕是一下子说不通了,只能想办法接近德嫔娘娘,好好说服她一番。
德嫔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一直想要儿子当皇帝,奈何自己不得宠,地位不高,帮不到儿子什么。萧涟呢又不成器,没有一点点上进心,庸庸碌碌,才智也一般。哎,当娘的真是有心无力。
皇甫云问:“王爷,我能见见德嫔娘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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