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里全是潮湿的汗水,他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越……”
他蓦然瞪大眼睛,低下头惶惶然看向怀里的男人。那个金发的贵族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缓缓舒开了眼眸,如同始解春水的透蓝眼底清冽地倒影出了苏越的脸庞。
贵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苏越……”
“……”苏越想要出声唤他的名字,可是喉咙一哽,却是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他,眼泪流淌下了脸颊。
易洛迦虚弱地轻咳一声,久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哭什么?”
苏越用力摇了摇头,下巴抵在易洛迦肩窝,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易洛迦无奈而又宠溺叹了口气:“别哭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像你,快松手罢,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否极泰来,没料到易洛迦解毒的过程竟会这么顺利,没有出太多的意外。
易洛迦在客栈中休养了几天,整个人都逐渐精神起来,眼底的神采也愈发接近最初那个在易北舞会上风度翩翩的纯血统贵族。
只是醒来之后的易洛迦隐约发现了苏越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总是精神恍惚的,有时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那些浮沉的灰屑,可以发上很久很久的呆。易洛迦知道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苏越不说,他也不去过问。
他知道,把痛苦陈述给别人听,这并不是苏越会做的事情。而劝慰别人,也不是他的长项。
他便默不作声地坐在苏越身边,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直到獠牙穿日,茂盛的云层被绚烂的红色染成斑驳浓重的色调,瑰丽的深红,明亮的橙黄,绯色的云霞铺地整片大地都庄严辉煌起来。
他只会在苏越怔怔坐了很久之后,故作不经意地倒一杯温吞的茶水递给他:“喝吗?”
或者是替他批上一件外套,简单却细致地说一句:“起风了,披上衣服罢。”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易洛迦的身体已经痊愈,苏越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易洛迦隐隐觉得,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向苏越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坐在高高窗棱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我在等那个人的葬礼。”
易洛迦一怔:“葬礼?谁的?”
苏越抿了抿唇,神色在辉煌的熟金色夕阳中显得那样令人捉摸不定:“……我父王的葬礼。”
他说着,转过脸,逆光望着易洛迦。
“洛迦,再等等,国葬之后,我们便离开商国,好吗?”
那个男人对他而言,不知是怎样的存在。
父亲?仇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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