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还不懂这时的退缩代表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没有办法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面。想找些别的事情做来掩盖脸上的心虚和慌张。
于是她低下头,想重新盛一碗蛋花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也刚刚好动作。两个人的手就那样交叠在一起。
苏羽也是一怔。
他问那句话只是无心之言。
他是丞相家府上最得宠的三公子。得宠却不受重视。
母亲盼他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嫁人,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父亲同样盼他长大,盼他长大了之后嫁一个好人家。要掌家,要获得妻主的宠爱。要生一个女儿,来完成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在父母的眼里,他是他,却又不完全纯粹的是他。
还可以是一件漂亮的礼物。
一个受掌控的傀儡。
一个没有成功的影子。
最好还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他还记得年幼时,他随师傅学了几招拳脚。在相府后院舞枪弄棒。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开心呀,因为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因为这高兴着,想要把他学会的东西向父母展示出来,希望他们也能像自己一样高兴。
于是在他当着父母的面展示了几招红缨枪法之后。被父亲训斥,没有男儿家的模样。被母亲罚跪祠堂,仔细思索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在父母眼里。原来他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永远依附他们存活的附属品。最好连呼吸都不得自由。
所以在听程浅说起,世界上可能还存在另外一个世界,还能拥有另外一个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询问出那句话语来。
那个世界的自己有遵循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不起的大将军吗?
奢望终究是奢望,他不愿别人看到脸上的失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程浅总觉得待在他身边会窒息,她下意识的想逃离,于是动作十分大的站了起来。
却不料动作太大,掀翻了那一锅蛋花汤。
那蛋花汤还被火加热着,烫伤了怎么办?
程浅一怔,飞快的伸出手,将苏羽拉了过来。避免那一锅蛋花汤都泼在他身上的惨剧。
她这时大脑和智商分离。行事也莫名其妙的毛毛燥燥起来。这一出手力气贼大。苏羽一个习武之人竟然没能稳住下盘,顺着那股惯性直接把程浅给扑倒在地。
没有什么唯美的对视,也没有一个不小心的嘴碰嘴。
两个人的脑壳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程浅不用摸都知道绝对肿了老大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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