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似情顿觉她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因为我对你有用,”周梨道:“你也不想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吧。”
这前因后果不难想通,哥舒似情散布的悬赏令是生擒,他如果要她死,她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个人肯定别有所图,在达成目的之前,不会轻易叫她死了的。
然而,哥舒似情打她脸的速度相当之快,看了看周围:“快撞,就那棵树吧,撞过去一定能死,去吧。”
周梨:“……”
他看穿了她,嗤笑:“你会想死?怕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命,就是到了最后一刻,也要拼了命地活下去。装什么想死的样子,假得很。”
“你……”她气得闷声咳嗽,涨红了脸,怒指着他。
哥舒似情抓住那根手指头,周梨便在这时再度晕了过去。他面色一肃,把她抱进了马车。上车前,他顿了顿,叫人把江重雪搬进车来。
周梨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她不知过去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已经几天。
车上悬了一盏风灯,山路难走,马车好几次碾过碎石洼坑,上下震动。
哥舒似情好像急着赶路,连晚上也不歇息片刻,一路披星戴月。
她挣扎着爬起来,江重雪就躺在她身边,她摸了摸他的脸,仍旧苍白,但气息已不像先前微弱,看来哥舒似情真的给重雪疗了伤。
她偷偷打量哥舒似情一眼,发现他微阖着双眼,睫毛浓长地覆盖着,似乎在打盹。
她警惕地往外瞧了瞧,十几匹骏马在前面开路。
这个时候如果逃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冷不丁地便听哥舒似情道:“想也不要想,没这个可能。”
她被他吓到了,心脏跳个不停,死死地看着他。
她当然也是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能实行,只是想一想而已,谁知哥舒似情原来又是装睡。
哥舒似情连眼睛也未睁,只用耳朵听着周梨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没有理会。
过了不知多久,声音消失了,他霎时睁眼。
周梨第三次晕了过去。她的手还抓着江重雪,晕过去的前一刻,还在给江重雪灌入内力,想为他疗伤。
这丫头,怎么这么乱来。
他轻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
赶车的弟子正好回头,劝道:“城主,你已经给他们两个续了不少内力,小心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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