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云长流一字一顿,极郑重地道:
“这次逢春生毒发,与你无关,不怪你。”
关无绝微怔,半晌,却是涩涩地苦笑起来,没有半点相信的样子,反倒自嘲起来:“教主何苦为了属下说这般谎话……”
云长流眸底倏然泛起冷波,“闭嘴,不是叫你听我说?”
“说了这十日不跟你计较,可如今本座已经解释明白了,护法若再这么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他白皙修长的指不由分说地把护法衣襟一拽,凑上去,在关无绝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本座便亲你了。”
“唔……!”
关无绝浑身抖了一下,惊极惶极地倒吸了口冷气。
他的猛地捂住口,下意识想往后缩,却因着云长流还靠在他怀里,连躲都无处可躲。那唇瓣上的触感使护法如坠梦,他闭了眼又睁开。嗓音颤抖的不像样,“您,您……”
事态的发展已然古怪至极。
教主不仅和他闹,还叫他抱。
还说不怪他。
还咬他,还要亲他……
关无绝只觉得荒唐得天地颠倒,所有的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想,却不知他这般失措的反应逐一落在云长流眼里,只让教主心里被箍住了似的发闷。
这回的事,他本就不欲多加怪罪,护法却先把自己由身到心地折磨了一遍,憔悴又惊惶地往那一跪,怎不叫他心疼……
将关无绝怔怔捂着唇的拽下来,握在自己,云长流放缓了语调,神色柔和了些许:
“说与你无关,是因为你想打阿苦的主意,此事本座早就知晓了。”
关无绝那只猛地一紧,似是惊异至极。
云长流适时地将指覆上,安抚般地与他十指相扣,继续道:“至于这回毒发的原因,本座自己清楚。那时与父亲对拼内力到了最后关头,怪我一时心急未能控住,内力消耗太过,逢春生毒没了压制,这才发作得那么狠。”
清晰悦耳的嗓音,在傍晚的养心殿内如水流淌。
大约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位向来不擅亦不喜言谈的年轻烛阴教主,有朝一日会这样耐心地字斟句酌,主动跟人解释这么多话。
“自然,不悦也是有一些的。是恼你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不会辩解讨饶,连认个错都不会么?万一我真气昏了头,你就任我打罚?”
“以往总这样也就罢了,如今你根基已有折损,还敢这样倔?你禁得起么!”
关无绝完全乱了,脑子里像是生了锈般转也转不动。他听着云长流越说重点越偏,竟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自己来,终于忍不住打断,“不,不……等等,您说阿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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