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爸爸若是知道了,难道不会再让他转学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放学时听冯路遥说,聂渊确实是没什么事情的,只有眼角破了个口子,下午上课时也没什么异常。大概贺霖下手时还是留着几分力气的。
周一的升旗仪式,顾言惜没在七班的队伍里看见贺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升旗仪式结束后,主持人却说,在楼道里打人、给学校造成巨大恶劣影响的贺霖同学要当众念检讨。
顾言惜这才知道,周五的时候,他是被留下来写检讨了。七班的班主任跟范老师一块盯着他,审了七稿才通过。
想到他实在没什么天分的语感,还有每次不知所云的15分作文,以及那无论怎么背都依旧感人的语文成绩,顾言惜几乎能瞬间脑补出,他咬着笔头,驾着二郎腿,面对一张白纸唉声叹气的模样了。
贺霖在国旗下站得笔直,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腿,自远处看去,依旧眉目分明、五官深刻,比那传说中的“国旗手f4”都好看。
他拿着那张改到11点多才改好的检讨,认认真真地念着。
他的语文水平也就到那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措辞都是口语大白话,念了没几句,底下的同学们就开始忍不住开始笑。好在这检讨虽然文笔不足,却是情真意切,几个老师听完了,也直摇头:浪子回头是不容易,可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我说,霖哥这检讨还真是他自己写的?”关斯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七班的队尾流窜到了三班队尾,在旁边拉着足球队的同学说话。
那位同学直点头:“听这意思,应该不会有那么敬业的枪手,故意给往烂了写吧?”
“可这也太不符合霖哥的性子了。还记得高一时,他把高三那老大打了,念检查么,他就说了一句话:我知道错了,但下次,他敢惹我,我还打他。我估摸着一会儿他肯定得来一句,顾言惜,你别再让我逮到再见聂渊,否则你见他一次,我打他一次。”
一群男生哄然大笑,唯独顾言惜一脸黑线。
说话间,贺霖那检讨已经快念完了,倒是一句出格的话也没有。
念完以后,他把那张纸好歹叠了叠塞进口袋里,却依旧对着话筒没离开:“以后我为了顾----为了一个人,一定改过自新,再不打架了,会好好学习,不再让她失望了。”
说完,他对着主席台下所有列队的学生鞠了个躬,大步走了下来,回到七班的队伍里。
留下一群学生在底下起哄----就算他不说出那个“顾”字,大家也知道,那个人指的就是顾言惜。
中午,贺霖照常来找她一起吃饭。与往常不同,他手上沾了好多水笔的笔印,身上也都是橡皮沫。顾言惜见了便不禁扬起唇角,伸手替他把那些橡皮沫都拍下来:“你上午干什么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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