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蓦然瞪圆美眸,再度被撕扯的痛楚教她难以忍受,疼得她忍不住浑身发抖了起来,『不要……』『不要?』他挑起眉梢,似乎觉得她可笑极了。
但就在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就此停住,她比想象还要甜美,或许是因为药物在作祟,她给他的美妙感觉远胜过其它任何女子!
原本就要打退堂鼓的蔺荧心,却在下一刻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认输,好不容易才进行到这个地步,只要她现在就此打住,一切也都完了!
她噙着泪,纤手紧紧地抱住他的颈项,『不,求你继续吧!就算今生仅此一次也好,让荧儿成为你的妻子,荧儿想要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她的苦苦哀求宛如一把利刃般刺进他的心坎,他的眸色一黯,再也忍耐不住对她的渴望,大掌按住她的俏臀,开始了一次次起伏冲刺,每一次的挺身,都抵进她花心最柔软的深处。
是春|药的缘故!是,是春|药的缘故!
他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但是随着一次次狂热的律动,她柔软的甜美滋味就像蛊毒般不断地深入他的髓鞘,那不断顽固说服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理智也变得苍白,终于再也无法坚持,让自己沉迷在她的暖玉温香之间,几乎是发狂似地想要将她给揉进骨子里。
蔺荧心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揉成碎片,他的每一次贯穿,都是强而有力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包容他如此硕实的昂扬,那火烫的温度随着一次次撩擦变得更加煎熬,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嗯唔……』她紧抿住嫩唇,眉心不由自主地轻蹙着,娇柔无力的身子只能随着他的进犯而颠晃,一双腴嫩的娇|乳|炫晃出最美丽的艳色。
虽然还是疼着,但那一点疼痛,早就被她心头盈满的热潮给淹没了。
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真正的妻子了!
剑韬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她柔艳褴的唇瓣,纠缠吮弄着她的丁香小舌,下身的进犯更加地狂热急切。
他们彼此都狂乱了,已经分不清楚是他们的身子交合在一起,抑或者是他们生来不曾分开过,因为一切是如此契合,仿佛就连灵魂都让不断升高的温度给融化了,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为春|药的催化,让他的感觉比平常更强烈,在无数次的狂热抽送之后,他低吼了声,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她的身子里,激射出浓郁的焰火,高大的身躯一阵抽紧之后,覆落在她身上。
他埋首在她的发间,噢到从她柔软发丝飘进他呼吸之间的清香,深邃的黑眸瞬间变得阴沉。
从成亲那一天起,他就刻意忽略她。
她一直就是扎在他心上的刺儿,深深地扎在他最痛的要害上』让他没一天好受,也没有一天不感到深恶痛绝!
蔺荧心在他的身下喘息着,身子虚软,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推开他,只能无力地任由他压着,就快要喘不过气。
『该死。』她耳边听见他发出了一声低咒,就在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就已经放开她,翻身下榻,抄起一旁的衣袍披上,转身背对着她。
蔺荧心咬着唇,神情怯懦地坐起身,盯住他的背影,半晌没敢出声,她抱住自己的身子,想要留住肌肤上属于他的温度。『起来,把衣衫穿上。』他沉声道。
『是。』她勉强自己撑起虚软无力的身子,落榻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衣裳,被他撕得粉碎的单衣是穿不住了,她直接套上外袍,被那触肤冷凉的衣料给熨得心头一寒。
『穿好了就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剑韬低沉的嗓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控,他简直就是痛恨至极。
是的!是春|药的缘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理由让他对她感到痴迷。
他的话像一记利鞭笞在她的心上,终究,他留在她身上的温度再也荡然无存,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心口的一阵隐隐作痛。
蔺荧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中宫的,她走在最阴暗的角落,就像自己刚才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部分的灵魂被抽走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但她知道自己被抽走的不是灵魂,是心,是她毫不保留献出去的感情,最后却只落得被他踩得粉碎的下场。
她觉得自己离她们好遥远,任由她们将她半推半拉地送到浴间『娘娘,热水备好了,让奴才们替你解开衣衫吧!』『嗯。』她轻吭了声,依旧直视着前方,想出了神。
『娘娘……』蔺荧心听见婢女的惊叫声,循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看见了暗红色的干涸血迹,如枯谢的红花般盘踞在她的大腿内侧,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事,别大惊小怪。』她沉静地说完,走进浴池里,将脖子以下的整副身躯都浸到热水里。
『娘娘,皇上他……?』雅儿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问『你想问他是否生气吗?』蔺荧心一顿,扬唇苦涩地笑了,『是,我又惹他生气了,雅儿,这辈子我是休想他再亲近我了,你知道吗?我真想这一刻就死掉算了,我还活着要做什么呢?要做什么呢?』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跟着她的呜咽声一起掉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她闭上泪眼,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让自己灭顶滑进水里。『娘娘!!』雅儿。晾叫,连忙也跟着走进水池里,一边从水里捞住主子,一边扯开嗓子喊人,『来人啊!
快来人帮忙啊!』听见了婢女的叫喊,蔺荧心却不懂她何苦要白费力气,因为她是真的已经找不到理由再活下去了!
她不懂!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落到这种狼狈不堪的下场。
这个注定永远都得不到宠爱的后宫生涯,她已经倦了,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让自己支持下去了!
就在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榨干,口鼻要呛进热水之时,雅儿与两个宫女一起将她拉出水面,将她扶到池子边。
『咳咳咳……』被水呛伤了喉咙也同时咳出了泪水,疼痛,蓦地,让她不住地猛咳,猛烈的咳嗽让她苍白的脸色开始涨红,她呜咽了声,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滚滑落,她伏在池子,像个无助且迷惘的孩子般哭喊了出来……
第三章
不对!不对!统统都不对!剑韬冷不防地起身,掀开帘帐,坐在炕边,几乎是挫败地将脸埋在双手之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因为无法满足而感到沮丧懊恼。
『皇上?』这时,不明就里的宸妃轻喊了声,从炕上坐起身,柔白的身子主动地偎上他,『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是臣妾惹得皇上不高兴吗?』『不,不是你的错。』剑韬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不着痕迹地走开,闪避她的亲近,『朕想一个人清静,你先回去吧!』『皇上想解闷,臣妾可以陪您……』『你听不懂朕说的话吗?朕想清静,就朕一个人。』他的眸光倏地一沉,对于她的不知好歹感到不耐烦。
宸妃进宫数月,虽然不至于说是备受呵护,至少能说是少数几个得到皇上眷顾的妃嫔之一,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的神情,她心里一怵,连忙福身。
『臣妾斗胆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朕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朕派人送你回去,改日朕会抽空到你宫里去,就这样了。』他撩起袍服的下摆,倚坐在窗畔的长榻上,高大的长躯显得佣懒,神情看起来心不在焉。
虽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之意,但宸妃不敢再乱说话,只能挤出妩媚动人的笑容,『臣妾谢皇上恩宠。』对于宸妃逮住机会极尽想要表现的风情万种,剑韬视而不见,他转过幽沉的黑眸,看着窗外的一弯月色,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蔺荧心那张白净秀致的脸蛋,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但是,那一晚,她噙着泪水的无助神情,却像是烙印般,一次次烫热他的胸口。
这时,才刚进门的常总管见到主子的脸色阴沉,跟随主子多年,自然知道在这种时候要识趣一些,他动作利落。哨静地指派手下的人将宸妃送回她的寝宫,随后便安静地退回门边,随时等候主子召唤。剑韬想出了神,不知道宸妃究竟是何时被送走的,盘踞在他心底强烈的不满足感,张狂而且不受控制,教他几乎快要为之烦躁了起来。
该死!
该死的蔺荧心!
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又或者她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竟然让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就算他真的拥抱了其它妃子,激|情过后,也总是只剩下让他痛恨的空虚,让他更加无时无刻地想念起那个夜晚。
该死!他低咒,心想自己果然应该追究她的罪愆,而不应该对她太过心软,轻易就放过了她!
自从那天她存心将自己给淹死,最后却被救起来之后,雅儿对她这个主子开始寸步不离,简直到了如影随形的地步。她严令当时在场的宫女们对这件事情必须三缄其口,她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该说,而什么话不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自己的主子惹麻烦。
所以,就算苏嬷嬷今天奉命进宫探望小主子,雅儿也没提及那天的事情,屏退了宫女,三人一起闲话家常。
但最后只有苏嬷嬷一个人在说话,蔺荧心只是漫不经心地响应着,而雅儿却怕自己说错话,只好闷不吭声,在一旁陪笑。
『这是千年人参,是大人特地命人找到的稀世珍品,就算是皇宫里都难得见到这样的上等药材,大人要娘娘多补一补身子,才好怀上龙种。』闻言,蔺荧心苦笑,把药盒往一旁推去,『嬷嬷,你回去之后,替我转告爹爹说别再费心了,我没怀上龙种,不是身子的问题,无论吃多少像这样的千年人参都没用。』『娘娘,怎么可能会没用呢?嬷嬷年事高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懂得比娘娘多,听嬷嬷的话,把身子养好,要怀上孩子绝对不是难事。』『我说了,我没怀上身孕,跟吃不吃补没有关系。』『娘娘……?』雅儿见情况不对,飞快地上前阻止苏嬷嬷再说下去,『我的好嬷嬷,快别再说了,您再说下去,只会坏了娘娘的心情,没好处的。』『可是……』『嬷嬷只管放心回府,至于这千年人参,雅儿会处理,绝对会让娘娘服下,把她的身子养得白白嫩嫩。』雅儿笑着应答,为了不让主子的脸色更难看,想尽了办法早些将苏嬷嬷打发回府。
好不容易,苏嬷嬷又叨念了约莫盏茶的功夫之后,总算是肯回去了。
而蔺荧心自始至终没再说过半句话,当苏嬷嬷前脚才一离开,她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无法再掩饰内心的沮丧。
『娘娘,嬷嬷是一片好心,您千万不要怪她呀!』雅儿在一旁说好话,一脸忧心仲仲。
『我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心呢?』蔺荧心苦笑,冷不防地回头问道:『这两天许多安人们进宫我却没见她们进中宫来请安,她们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听说是兴庆宫的宸妃怀上了龙种,宫人们说瞧她的面相,这胎绝对是儿子,雅儿听说那些安人们纷纷求见宸妃,给她送了不少贺礼,大概是冲着皇上对她的疼爱,要是宸妃真的诞下龙子,到时候母凭子贵,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有分量,那些安人们进宫送礼,十有八九是为自己丈夫的官途铺路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呀!』蔺荧心神情迷蒙,轻轻地笑了,『真好,我记得她才进宫没多久呢!』『这个月十八就满七个月。』雅儿担心地看着主子,从小就与主子一起长大,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主子明明就是在强颜欢笑呢?
『咱们也该送个礼吧!送份厚礼,免得让别人觉得中宫小器,说中宫怀不上龙种,也见不得他宫妃子得意。』『那娘娘觉得应该要送什么过去呢?』『就这枝千年人参吧!』蔺荧心回眸瞧见了搁在案上的珍贵药材,『嬷嬷说这千年人参是连宫里都难得见到的珍品,价值非凡,接到这份大礼,宸妃应该也会很高兴吧!』『可是,这人参是大人要给娘娘补身子的……』『我用不上的。』她露出一脸苦笑,『吃了人参又如何呢?他又不碰我,就算有强壮的身子,要是不被皇上临幸,我仍旧是生不出孩子的吧!』『可是,雅儿觉得留着备而不用,总好过把这么珍贵的药材随便送出去,娘娘,咱们还是留着它,说不定迟早会用上……』说到一半,雅儿欲言又止,话才到了喉头,又硬生生把它给咽下了。
『迟早?连下药这种不入流的使俩我都用了,你以为皇上还会再上当一次吗?』蔺荧心回眸定定地看着盒子里的千年人参,『要是吃了这人参,宸妃能生出白胖的皇儿,至少能算上我一份功劳吧!』所以,是私心!她承认自己想送出这份大礼,并不是真心想要恭喜宸妃,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怀有私心,无法怀上夫君的骨肉,至少,能尽上一点心意,就当做是自己也跟这桩喜事有一点牵扯吧!
她一向就不是太贪心,心里冀求的总是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微不足道得近乎卑微……这些日子,几乎宫廷里里外外能喊出名号的权贵夫人,一个个都上兴庆宫来道过喜了,但宸妃无论如何都没料到中宫娘娘竟然会亲自前来。
『好好照顾身子,替皇上生个白胖的娃儿吧!』蔺荧心让雅儿送上了千年人参,微笑地说道。
『这一点不需要娘娘叮咛,臣妾也会办到。』宸妃说得不太客气,顿了一顿,语带刺探地说道:
『听说,在两个月之前,皇后娘娘还是完璧之身,真没想到,娘娘与皇上成亲两年了,竟然还是个处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蔺荧心一张娇颜顿时变得沉冷,她定定地看着宸妃。
终究面对的是中宫娘娘,宸妃有一度感到心惊,但最后还是仗势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料想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拿她奈何。
『有些话不好直说吧!娘娘,就好比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娘娘是对皇上下了春|药,才让皇上与你圆房,娘娘,这不会是真的吧?』『你住口。』『果然是真的?』『你给本宫住口!』话出的同时,她挥出纤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宸妃的嫩脸上,几乎是立刻就浮出鲜红的巴掌印,就在她要挥出另一个巴掌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擒住了纤腕。
蔺荧心扬起美眸,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掌,就算她不认得那只手掌的主人,也能认得那针绣精美的深蓝色袍服,是剑韬!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撒野的?』剑韬低沉的嗓音冷到了极点,他收紧了掌力,不管自己是否弄疼了她。
『先撒野的人是她!是她不知好歹,不能怪臣妾对她不客气。』她用力地要抽回手腕,被他握住的腕骨疼得像是快要断掉。
但剑韬没放开她,一瞬间眸色变得黝暗,被他握在掌心中的纤细手腕脆弱得仿佛不堪他再多用点力道。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宸妃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她终究是朕的妃子,在朕的后宫之中,谁也不准动用私刑,就算身分尊贵如你,皇后,何况宸妃是朕的人,对她动手,就等于是跟朕过不去。』说完,他甩开她的手,看着她一时站不稳身子,纤细的手肘撞到了柜子的边缘。尖锐的疼痛教蔺荧心轻呼出声,她捂住痛处,感觉被撞疼的地方一阵阵发麻了起来,但她没有一不弱,昂起小巧的下颔,定定地看着剑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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