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蛋旁边蹲下,拿着袖子假装擦拭,实际上是施点小法术将那妖纹隐去,“你看看你,玩了我的朱砂还不擦干净。”
聪明一点的应该看得出我是在掩饰什么,但是段林氏现在痛失爱子,即便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也不会想太多,尤其是待我移开手后,见儿子的额头又是白白净净的一片,便也应和我说:“是啊浔儿,别吓娘了。”
狗蛋温和地点点头,“知道了娘。”
段勤缓过来后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样子,“浔儿,你在土地神这边不要给他添麻烦……”
段勤这人平日里看起来很是严肃,话不多说,谁想到此刻竟然能唠嗑这么多,狗蛋在旁听得只来得及点头应是,根本插不进话去。
段林氏也被段勤叨叨地回了点神,她推了段勤一下,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他,“你可少说点吧,我儿又不是傻子。”
狗蛋那边点头点习惯了,还在“嗯嗯”的点着,我就蹲在他旁边,一把按住他的头揉了揉,他把我的手抓下来揣到怀里,他转过来看我,然后对我笑了。
我与他视线交缠也没忍住笑了。
庙里其他人在说些什么我也不仔细听,反正与我没多大关系。
段勤夫妇在得到了狗蛋不会离开土地庙的保证后,才出了土地庙,继续段浔凡体的丧事。
段浔的墓立好了之后,一大帮子人回到了凭南县,狗蛋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开始担心自己这三年给凭南县赚的钱够不够他们吃的。
段浔的丧事之后的一个星期,还有一些姑娘来我这儿哭得梨花带雨,之后渐渐的就稀了,平常来的都是有正经事来祈求的。
段勤夫妇有来过几回,但他们毕竟是凡人,还需要柴米油盐过活,再加上年纪也不轻了,总是在山上爬上爬下的身体也吃不消,所以之后只在春节期间才来。
我和狗蛋悠闲地过着自己滋润的小日子。
第二年十五过后,浣柳先生赵携要来。
狗蛋问我;“他怎么又来了?”
“宜清公主说的吧。”我坐在树枝上,看着金乌从东边起飞,曙光洒向大地。
“他是怎么和宜清公主扯上关系的,”狗蛋问,“洪柏曳被撬墙角了?”
“我说过洪柏曳才是宜清公主的驸马,你信不过我吗,”我拿折子轻敲了他一下,“赵携的妹子跟宜清公主关系不错,只是宜清公主之前忙着找洪柏曳玩,今年国宴的时候才在御花园和人家碰上,这才想起来告诉了她。”
他拿过折子一看,“申时二刻?呦,还是最后一个人,那他走了我们就可以……”
狗蛋冲我挑挑眉,我回他一张冷漠脸。
狗蛋吐了吐舌头,“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有利于增进感情。”
我们商讨了一下该怎么跟赵携说清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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