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唔?”廖志国也许自觉到有些失态,转身朝黄一平等人点点头,脸上竟然飘过一丝孩童般的赧然。
“是的,发球技术确实一流。在这方面,廖市长也是高手哩。”黄一平向周围人介绍,也算是帮廖志国稍加搪塞。不过,他也知道,那网球场上的女子,确乎在廖志国的心里产生了震撼,否则以他一向洒脱的格,断不会有如此失常神态。
“那个女孩叫杨艳,是我的一个表妹,在城中专做英语老师,从中学开始就喜欢网球。”姜如明马上趋前向廖市长报告,同时大声招呼杨艳过来。
“英语老师?你的表妹?唔?好,好!”廖志国看着那个飘然而来的女子,两眼大放光芒。
杨艳闻声过来,叫了姜如明表哥,并由表哥介绍给廖市长认识。廖志国握着那只热汗淋漓的手,好久才松开,说:“杨老师球打得这么好,完全可以做教练嘛。唔?”
那个杨艳毕竟整厮混于讲台,面对廖志国一行,自然不会怯场,只在脸上稍稍飞了点红霞,马上痛快答应道:“教练谈不上,倒是可以做个陪练,随时同廖市长切磋球艺。”
事隔不过数,就在廖志国决定陪同苏婧婧赶赴京城的前一天,杨艳果然打来电话,说是全省中专学校在城有个网球友谊赛,校领导诚挚邀请市长大人拨冗光临,同时也想见识一下领导的球艺。既然是杨艳亲自打来电话,又是全省的一个比赛,廖志国就无法拒绝。可是,这边已经答应了苏婧婧同去北京,那个表妹又事关儿子未来的留学生涯,廖志国也是左右为难。恰此时,黄一平不失时机提醒道:“不是说省委梁副书记要来么?”
真是一语唤醒梦中人,廖志国当即对苏婧婧编了一套说辞,让她不好阻拦与发难。
黄一平在陪同苏婧婧赴京前,悄悄对杨艳做了点信息收集,获得的大致情况是:杨艳,女,二十八岁,党员,本市海北县城人,毕业于省城师范大学英语系,爱好体育、音乐,两年前结婚,丈夫是第一人民医院内科医生,医学博士。杨艳在学校表现不错,各方面对她的总体反映是活泼好动,待人热情大方,算是人长得漂亮且又懂事的那种。唯一令黄一平感觉不安的,是她丈夫器量偏小,且对妻子很不放心,经常因为陌生男人多看妻子两眼,就吵闹生气,属于典型的醋坛子。
从北京一回来,黄一平果然发觉,廖志国在家玩得并不愉快,原因就在杨艳的丈夫——那个医学博士身上。据说,杨艳与廖志国搭配双打时,适逢医学博士来接她。丈夫在场外脸冷峻,妻子在球场上就手忙脚乱,害得廖志国的技术只发挥了五成,并且草草收场,打得很不尽兴。
中国式秘书2第五章25(1)
“鲲鹏馆”项目经过一番吹风、预热,又有廖志国的调研、视察作呼应,很快在城引起关注,社会反响相当热烈。
反响热烈的首要原因,自然是媒体宣传铺天盖地。
廖志国每天早晨起床后有听广播的习惯,城电台从黄一平这儿获此信息,且掌握了大致作息规律,便有意在此时段开设专题。因此,每当廖市长晨起打开收音机,大多会听到与“鲲鹏馆”相关的内容,或是主持人在侃侃而谈,或是听众在参与流讨论,所聊话题无非城文化与体育设施如何陈旧、匮乏,打造文化大市如何急需相应硬件、平台,等等,节目编排搞得煞是热闹,而且所言正合廖志国所思。
电视台的“他山之石”系列报道,取材范围原本只是计划在省内及长三角地区,可几期做下来,一方面黄一平及时转达了廖志国的表扬,全台上下受到莫大鼓舞。另一方面,专题组成员觉得有必要放宽视野、扩大范围,以便借此机会饱览祖国大好河山。于是,他们修改了原先呈报上来的报道计划,在南起海南三亚、北至冰城哈尔滨、西达雪域高原的广大范围内,增加了很多著名旅游城市,就差没把埃菲尔铁塔、悉尼歌剧院放进来。
最为生动、也最具深度者,是城报上搞的那个“文化城建设大家谈”讨论,引发了城广大市民、尤其是文化名流们的积极参与,成为多年未见的一大盛景。
说起城的文化名流,那真是这座城市的一批活宝。都说城是历史文化名城,其实真正考究下来,建城仅仅千年出头的一座城市,所谓历史积淀不过尔尔,切实具有价值的名家遗存也很有限,只是由一班热衷于民俗民风、地方史志的老人,前赴后继、生生不息地一番奔走呼吁,才使舆论受到左右,令城人自以为是、误以为然。这些名流,大多是退休的学校老师、地方志编审、报纸记者之类的文化从业者,在职时就喜欢舞文弄墨、热议时事,退休之后虽已赋闲,且多在十岁的高龄,但依然不顾老态龙钟,不甘寂寞,继续为报纸、电台上的“豆腐块”工程添砖加瓦。他们所著文章,其实本无太多原则,而是专以钻牛角尖、抬杠为己任,特别愿意与政府部门的主流声音较劲。前些年,针对旧城改造中的大拆大建,名流们便以保持城市文脉为由,群起大唱反调。无奈,当政者只能装聋作哑,而且有意封锁阵地,这帮人一通乱拳打在棉花堆上,偃旗息鼓之余不免耿耿于怀。如今,报纸上忽然提出文化建设这个话题,自然触动了他们心中那根敏感神经。可是,此文化与彼文化并非一回事,廖志国的意图更非要和前任唱反调,这就需要循循善诱、巧作疏导。因此,黄一平建议报纸总编,派出多路资深记者主动上门,采取个别访谈、各个击破的形式,请名流们按照既定思路发言。此举,虽然有点变相绑架的意思,却也终将他们脑子里那根筋给扭了过来。当然啦,这些人说了也不白说,报纸刊登了署名文章、大幅照片,当即奉上高额稿费,后评奖还有一份精美礼品,哪里还会计较是否合乎本意。
任何一位地方当政者,都不敢小看这批文化名流的作用。一部城近现代史充分说明,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让这批人参与进来,无事一定成为有事,小事一定成为大事,有时坏事与好事也会因之相互转化。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既是民意的风向标,又常常反过来影响与左右民意。
中国式秘书2第五章25(2)
所谓民意者,民间声音之主流、大潮也,有时表现为多数人的意见,有时则表现为少数人的强音。在城,多数情况下,民意往往表现出这样几个特点:要么喜新厌旧,要么极端怀旧;这山望着那山高,锅里煮的永远胜过碗里盛的;跟着感觉走,尤其跟着反对派的声音走。
就拿眼下的“鲲鹏馆”工程来说。对于此项目本身,民意起初并不十分关注,因为那样一个莫须有的东西,与千家万户的锅碗瓢盆委实无甚关联。可是,既然那帮七老八十的文化名流讲话了,立即便显得事关重大,成为普通市民话题的中心。就关注内容而言,名流们或许多少还关心一点做什么、怎么做、为何做,民意则主要关注何人在做。按常规,一个刚刚上任的新官,就像蜜月期中的媳妇,多少会让人充满期待与遐想,大众更多地抱着新鲜与好奇感。何况,多数情况下,普通民众未必能够理解政府决策、官员能力之类的内容,或者即便感知了也形不成什么主流意见。相反,倒是那些为数不多的反对派,因为善于表达意见率先发言,容易形成对大众舆论的引导甚至诱导。上述那些文化名流,就属于这种少数反对派,却由于其经常表达着与政府相左的声音,因之而成为民众眼里的代言者,左右民意自在情理之中。通过掌控文化名流的话语导向,达到左右整个社会民意的目的,需要具有高超的智慧与技巧。此前五年间,黄一平跟随足智多谋的冯开岭,基本谙熟了这一妙招。现在再次运用起来,完全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民间舆论发动起来了,市级机关马上跟进。为此,除了新闻媒体上的大肆宣传外,有关部门牵头组织的两场报告会,效果也很显著。
前些时,黄一平召集新闻、宣传及相关主管部门,商量有关“鲲鹏馆”的吹风、预热,文化、广电、体育等几个部门主动提出,组织省内专家、学者给机关部搞点专题讲座。廖志国一听,深以为然,当即要求黄一平以他的名义负责协调,由机关工委牵头上述部门共同参与,名称由讲座改为学术报告会。首场报告会,邀请了省社科院院长主讲,题目是《城市文化与城市建筑》。对于一场普通的报告会,众多机关部本没有当回事,可是廖志国却极为重视。他授意黄一平与机关工委商定,专门印制了对号入座的入场券,提前发了通知,明确了处、科级及普通部的参加比例,要求不得迟到早退、有事必须请假,等等。规定时间一到,廖志国不仅早已亲自坐到台下的听众席,而且指令机关工委对照座位清点人数,并当场要求各单位主要领导说明并追查缺席者去向。这一来,那些人数不全的部委办局一把手慌了,又是打电话,又是派人找,或者赶紧通知来人补缺,还得考虑会后如何写书面检查。
廖志国此举,一来是抓了会风,二来也是给一向慵懒的城官场敲了“惊堂木”,施了“杀威”。果然,等到第二场报告会时,整个机关礼堂座无虚席。那些坐在台下洗耳恭听者,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这个廖志国,还真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另类市长哩。
前边说过,廖志国曾经收到一则短信,是反映城官场规律的两个小段子。那两个段子,说是玩笑却又并非完全玩笑,实际上符合人们对官场、官员的认识与理解。本来,在多数人看来,廖志国上任伊始,怎么说也得有一年半载的观望、适应期,大家也乐得借此休养生息,既熟悉一下这个新市长,也思考一番如何才能贴近上去。然而,“鲲鹏馆”计划一出台,很多人幡然醒悟:廖志国这位新任市长有别于他人,此举意味其将提前开劈三板斧、点燃三把火。这样一来,持观望态度的那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而其中某些嗅觉灵敏之徒,更是兴奋异常,感觉机遇将临,遂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说白了,守株待兔对有些领导适用,对廖志国这样的领导可能就不适用。何况,此前关于廖志国视察规划局、百般羞辱于海东的故事,在机关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诸多因素综合考虑,敲山震虎、杀一儆百这个浅显道理,想必大家都懂。而一步迟、步步迟这个金科玉律,城官场诸公更不陌生。
熟悉官场的人都知道,像廖志国这样的外来领导,初来乍到,大家对他不摸底,也很难马上找到接近他的路径。加上,其人格直率,行事作风疏朗,初到城就说了许多狠话,定下多少清规戒律,诸如不吃请不收礼啦,不搞同学同乡那一套啦,不在宿舍里接访客谈工作啦,等等,弄得大家更不敢轻易近前,甚至有些胆战心惊。俗语说“老鼠搬鸭蛋无从下手”,不光因为老鼠爪子小、力气寡,也是由于鸭蛋本身缺少抓拿,没有下手之处。现在,既然廖志国开始搞所谓“鲲鹏馆”了,自然就让那些有想法的部,找到了下手、抓拿之处。
“鲲鹏馆”项目社会反响之热烈,除了于新闻媒体、民间议论之外,也还通过各种途径直达廖志国跟前。刚到城上任,廖志国承袭了江市府的做法,专门开设了邮政、网络渠道的市长信箱,令早已流于形式、形同虚设的市长热线电话恢复正常。因此,对于他的“鲲鹏馆”计划,就有好多群众来信来电,或是表示热情支持,或是积极出谋划策。来信者中,既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文化名人等社会贤达,也有普通机关部、市民群众。其中,竟然就有某文化名流提出:城乃古代鲲鹏之城,如今正当跨越腾飞之时,要么不建,要建就要建设具有鲲鹏展翅般气势的伟大工程,如此方才顺时势、合民意、具时代气息!这篇文章,迅速在电台、电视和几家报纸上相继报道出来,正好为“鲲鹏馆”其名的出笼做了铺垫。
对此,廖志国表示满意,说:“嗯,不错,领导人的设想、规划能够和群众呼声如此吻合,这才是真正的民心工程、民生工程、民望工程!”
其实,那些热情洋溢的来信,大多系文化、体育部门和新闻单位刻意组织,而黄一平更是真正的幕后总策划。
中国式秘书2第五章26(1)
黄一平突然成了大忙人!这种局面,本在预料当中,却又比预期的来得更早、更猛些。
星期天,廖志国照例回了老家江。下午,汪若虹陪小萌在房间做作业,黄一平独自在客厅看电视。时下电视节目也是奇怪,平时没空坐到电视机前,煞是羡慕那些有闲阶层,整天拿只遥控器,把个电视荧屏折腾得没一刻安顿。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有闲坐下了,洋洋洒洒一百几十个频道,竟没一个看得下去的节目。
正当黄一平与遥控器相持不下的当口,手边的电话响了,是文化局长孙健的声音:“黄老弟啊,忙吗?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公务,我想邀请你们全家聚一聚,两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顿便饭了,不知赏光否?”
有空没空自己当然十分清楚,可黄一平还是故意犹豫一下,说:“本来有两个应酬,全部给推了。不图别的,就想清静半天。这样吧,既然你老哥相邀,我征求一下你弟妹她们的意见。”说着,举着电话进到房间征求母女两个意见,得到积极响应,马上回复孙健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放下电话,还是言不由衷感叹一声:“唉,难得一个休息,也不得清闲。”
就这么一个电话,刚刚还烦躁不安的心绪,立马就平静下来。黄一平不禁哑然失笑,心想,重回市府办才不过四个多月,竟然这样快又回到老路了。其实,他很清楚,像他这种长期混迹官场、身处权力中心的人,一般都有个癖好——说得文气点是耐不了寂寞,说白了就是闲不住。平常,在外边忙碌应酬惯了,整天吃饭喝酒开会,就连电话也难得有三分钟的空闲,因此总是抱怨太忙,似乎热切希望能得一时之闲,好好享受一番清静时光。可是真到了这种休息,清闲一天半了,内心却又特别难受。用汪若虹的话讲,就像股底下垫了钉板。女儿小萌比喻得更形象,说爸爸没事在家,身上有一百条毛毛虫在爬。如是,孙健的这个电话,可谓正当其时。不过,黄一平心里也有数,孙健这饭肯定不是白吃,即使没有鸿门宴的意思,十之是有事相求,而相求之事,无非与“鲲鹏馆”有关。
晚上,两家人如约在城郊一家高档酒店燕翅馆落了座。由于两家大人小孩都熟悉,彼此也没有那么多礼数,菜式、烟酒、饮料等等悉数随意,气氛非常轻松自然。
三杯茅台下了肚,孙健借着点酒劲儿,果然就来了个图穷匕见——他想在“鲲鹏馆”筹建办谋个职务,最好是常务。
“老弟你也知道,文化局说起来重要,其实却是个冷板凳,哥哥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六七年了,如果再不找个机会挪挪,恐怕只能终老此职了。这么多年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一个的牺牲品。现在,如果能够利用这个项目在廖市长那儿讨个公道,也许还有点翻身的机会。再说,这个场馆本身就是文化项目,我参与进来名正言顺哪。”孙健说得情真意切。
黄一平听了孙健的话,心里自然有数。若是放在早先,他对孙健目前的处境也许体会不深,可现在经历过那场风波,亲身体验到官场斗争的残酷无情,已然感同身受颇有共鸣。
说起来,孙健这个秘书出身的局长,确是城官场政治角斗的一个牺牲品,且是那种吃饱了哑巴亏的特例。
当年,省国土厅印老厅长担任城市委书记,孙健跟在他后边做秘书,深得其赏识与信任。后来,印老厅长与市长洪大光争斗惨烈,前者落败调到省里担任国土厅长,后者升任市委书记。本来,领导败退,秘书落难,天经地义。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孙健不仅未受牵连,反而提拔为文化局长,算是受到重用。乍一看,洪大光对孙健如此安排,表现得相当大度,显示出不计个人恩怨的开阔心胸。在官场,很多领导与秘书之间,犹如师生、师徒一般,一朝为主仆终身如父子,跟了哪个领导就算是入了其门下。孙健跟随印老厅长多年,彼此之间无论公务还是私情,都不是一般的默契。现在,印老厅长败走省城,洪大光以胜利者姿态入主城市委,没有将你孙健打入十八层地狱,就已经算是非常人道与客气了。相反,人家洪大光上任后首次调整人事,便亲自提名孙健主政文化局,进入政府组成人员序列,升了官职掌了实权。这样的举动,不要说孙健,就是印老厅长也感觉震惊,机关上下更是大呼意外。
中国式秘书2第五章26(2)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洪大光这种安排的真实用意,却又慢慢显现。不错,洪大光当初是没有考虑个人恩怨,很快提拔了自己冤家对头的秘书,且将孙健放在一个政府部门主官的位置。可是,无论排名顺序还是实际权力,文化局长在政府部门只能算是二三流机构,孙健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六七年,而且无论怎样努力表现,却没有再挪动过一步,用城俗语讲,硬生生将鲜摆臭、热豆腐搁馊了。那些当年和孙健资历相当,甚至远远不如他的秘书,早就已经动过若次,或者在机关里轮转了几处好位置,或者外派到县、区做了封疆大吏,有的还提拔到市级班子。不死不活如孙健者,确是绝无仅有。说到底,洪大光赏给孙健的原来是一根肋。
前任市长丁松虽然与洪大光不对头,可在对待孙健的问题上,却是讳莫如深,回避尚且不及,更加不会手预了。官场关系,浑如时下的国际关系,也似当年国共统一战线,有诸多微妙之处。有时,敌对双方表面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开,实质上却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斗争又合作,且对立且统一。近些年的城官场,洪大光与丁松斗得你死我活不假,可未必这种争斗之外就没有合作。有时彼此需要时,照样有商有量默契异常,譬如你提拔一个人,我也马上跟进一个,皆大欢喜。可是遇到像孙健这样的“夹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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