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吵架、撕打、跳崖,这是改润跟伟祥发生冲突时的四部曲,二人不厌其烦。生活太单调了,不演这四部曲,好像就活不下去。
然而,也就是这四部曲起到了特定的作用,这四部曲使刘瑞芬由于儿子被劫走产生的绝望痛苦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遗忘,否则,很难想象,刘瑞芬一气之下会采取什么样的过激方法去抱回儿子。
但刘瑞芬真会遗忘吗?
第七章:金s的麦收,土d里刘瑞芬收获了一个无奈的情变。红土崖在欣赏:一个前罗锅与后罗锅爱情佳侣走出村庄。
三月清明花不开,二月清明花开败。
今年的清明节晚在三月,桃杏梨花开晚了。
然而,含苞的花蕾总是要开放的,因为暖风迟早要吹来。
前罗锅一些高——张星娥要出嫁了。星娥出嫁证明了一句话:有苗不愁长,有女不愁嫁。
星娥是个前罗锅子,而且个子不足一米二,人称前罗锅一些高。如果父母能给她捏造一付好看的脸蛋儿,倒也能弥补一些身材的缺陷,可是星娥偏偏长一付丑八怪的形象:脸s吸收的父亲的黑肤s;五官兼收并蓄眼睛随了母亲的深眼窝小眼睛——仿佛那双小眼害羞,要下定决心躲藏起来,越藏的深越舒服似的;嘴巴随了父亲的扁嘴巴——仿佛饿扁了,总是一付饥饿不饱满的表情;鼻子倒是谁也没有随了谁,是星娥独立发展的创举——然而由于受到小眼睛、深眼窝和扁嘴巴的牵制,鼻子受到了制约长的又小又低,于是鼻尖太隐蔽了,鼻孔都过分显眼,让人不觉得那是鼻子,倒以为是谁一不小心给弄了两个淘气的小dd。她太难看了,像故事里的活生生的妖怪跑到了红土崖,村中的老人常常不听话的小子说:“小子,不争气,不听话,长大了让星娥给你做老婆。”
星娥出嫁引起了轰动。当然并不是因为她丑而做了新娘才引起人们的关注,而是因为她嫁了一个比她略高一点,面貌俊俏肤s白晰的后罗锅男人。两个肤s、相貌、体形上——绝对是两个对立体的男女竟奇迹般结成了夫妻,看吧,星娥仰面昂首挺胸,她的男人躬背低头弯腰,一起走出村口,多么不相称的外表,多么奇特的一对儿——古今罕见,中外少有,天工真会作美呀。上天真是慧眼独具呀。
上天就是这么仁慈地将完美的结合赐予具有明显残疾缺陷的人,而那些看似完美的男男女女却未必能拥有完美的结合,他们只好望着这对奇特的男女惊叹吧。
天啊。看,星娥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像高贵君主,那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摆脱的高贵。看,她的丈夫背躬曲膝走在后边,像可怜的谦卑的奴仆,那是上天赐予的无可奈何的永远定了型的谦卑。两个人喜气洋洋,走过麦田的大路,向河洼村走去。
此时,在这莽山荒野之间的山庄窝铺里,有多少对这样那样残缺不全的人儿,面对一片片嵌着金黄麦田的山坡大梁而欢欣喜笑呢?!
麦子,田野里植物的贵族,闪着金黄的光泽,齐齐整整,像亲密无间的兄弟般挤在一起,向田边的收割者和行路人,露出自信、高贵、绚丽的微笑。
这时,村口地头有不少人都在察看麦子是否成熟,他们也望着星娥两口,就像欣赏童话中神奇的人物。
美丽的麦田那,天堂般绚丽。
站在麦田边,看那男子汉,会觉得自己的胸膛更加强劲厚实:看那女人们会觉得自己更加妩媚、温存,更加妖艳;而孩子们会变得极度兴奋快活,仿佛他们已看到了捧在手中的一碗生r面条,或者是一笼笼喷着热腾腾发面醇香的馒头,孩子们快活的神情仿佛要长上灵便的翅膀在麦田上空的芳香中自由飞翔。
星娥两口踏着麦浪,穿过麦香飘逸的田野走后,麦收开始了。
麦收是一场总动员x质的战斗。
麦收开始前几天,公社召开了全社动员大会,村支书吴培云不等动员大会结束就跑东梁爬西梁察看麦子的成熟情况。一般来说东梁小三十亩地的麦子熟得早,而柳沟、炉洼、计岭坡、大南坡、驴脊梁的麦子熟的晚两三天,这是前头或者一小队的麦子。里头二小队的麦子以南八亩、大三十亩为早熟麦子,而鱼湾、瓦窑坡、暖泉上的麦子为晚熟。吴培云就是要利用梁上与沟底,向y与背y的地理差别所带来的时间差来安排收割r期。
当然,全村一百三四十亩麦子,仅是收割、打碾、扬撒和风晒是费不了多少工夫,关键是麦子收割后要进行茬口安排,必须抢时间将二季作物c进去。收麦与播种几乎是同时展开,这样人手和时间都显得十分紧张。
公社开罢会,就是全村麦收工作会。吴培云和主任周守清分早晚二次在有线广播中反复作了动员报告。当然,动员报告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毫无反应的,只有极少数人作出了反应,这极少数人中:一是那些成份高的人,收敛了自由活动的习惯,俯首帖耳做活儿,生怕落下破坏麦收的罪名;二是周守清的老婆和女儿们,她们听不惯周守清在喇叭里慢慢吞吞、拖拖缓缓的讲话,每当周守清广播完毕,一回到家就受到老婆的迎头责骂。
“又嚼了,又嚼了,像你娘娘的臭裹脚,拉拉拖拖,你自己不觉得x嘴困,别人听了还心不好的慌。听听你那说话的腔调,好像你爹是结巴,你妈是羊羔疯,才生了你这么个说话抽抽扯扯,结巴不是结巴,秃舌也不像秃舌的熊人,每天r谝个p?还不如快去挑两担水!淡而无盐的,寡你妈的伤心,收你妈几亩麦子,也值得你们这些王八蛋们出头露脸,败你八辈祖宗的x。”
堂堂大队村委会主任周守清,被老婆姚林妮没轻没重、颠三倒四、祖宗八辈臭骂一回,这是姚林妮每天赏赐周守清的一次不是法定而胜似法定的洗礼。姚林妮一旦睁眼起来,便能找到任何一个话柄,借以编织一篇演说,她没有这篇演说,仿佛就不是周守清的老婆,仿佛就会失去支撑自己度过这一天的精神。周守清已不知不觉沉静在这种习惯x的环境中了,每当这场急风暴雨似的洗礼结束,周守清浑身上下热热烘烘地顿时觉得头脑清醒,精神也爽快了许多,仿佛睡了一夜,在睡眠中一不小心丢掉的生存感觉一下又找回来了,于是喊一声:“还不吃饭?”
这是一声又响亮又清晰,但却是商量x的语气。也许是在大队当主任当惯了,主任是当家不做主的;也许是在家中挨老婆的骂挨多了,周守清从来不会像一个男子汉或一个大队g部那样,说一句决定x的命令式的话。
但不会下命令的人不一定当不了g部。
周守清从人民公社成立、实行“三级核算队为基础”开始就是大队的主任,而且是唯一的主任,已是十多年了,支书换了好几个了,他虽没有当上支书,然而主任的地位却如万里长城——永不倒。周守清的存在,是红土崖不能没有周守清这个配角,他是书记的传声筒,是公社g部的传声筒,他是老婆的出气筒。看吧,在社会上充当传声筒的人,在家里肯定是老婆的出气筒——这是周守清定理。
于是村里人叫他不倒翁传声筒。
割麦的人在门颅叫过五更后出工了。
早饭之后,妇女们也出动了。当妇女们仨仨俩俩走在田间的时候,一群欢快的叽叽喳喳的童声也传遍了原野——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也参加麦收了。
一向不参加劳动的刘瑞芬也加入了麦收的人流中,她参加麦收,不是因为小猛不在身边,没有了拖累,而是有个人无意中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使她产生了兴趣。
原来,昨天猴三从联校放假回来,经过刘瑞芬家门前,见刘瑞芬坐在门前纳鞋底儿,猴三趁刘瑞芬不注意,将一包红杏扔到刘瑞芬的胸前。
“哎呀,是你个没正经鬼,乱扔个甚?没轻没重,打着人你负得起责?”刘瑞芬揉一揉被打疼了的r部,骂猴三。
猴三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说:“我是心想哪儿就关心哪儿。要是打重了,我还想为你揉一揉。”
“滚开吧,你!半前晌,跑回来g吗呀?瞧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别人为你们辛辛苦苦风里雨里忙,你们倒是悠闲自在,半前晌,半后晌往家跑,跑个什么新鲜劲儿?也不是刚过门的新媳妇在家等着你。”
猴三说:“哎呀,冤死人了,我什么时候不好好上班来?今天是全校放假,明天参加麦收。你这人,真冤枉我。哎,明天你是不是也要去?要去,我可以把你那份活全包了。”
“去你的吧!”刘瑞芬吃了一个红杏,杏略带点酸涩,她皱皱眉说。“你c你自己的心吧,瞧你那风一吹就倒的身段还要替我g活?走吧!留着孝心,回去孝敬她去吧。”
“她”是谁?猴三正要张口回敬刘瑞芬,却突然无语走开了,原来那个“她”——秦花妮突然从五十多米远的窑顶上闪出头来,猴三做贼心虚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异常动静,所以秦花妮一露头他就瞧见了。
秦花妮的心中闪着凶狠的光芒,狠狠朝刘瑞芬坐着的地方唾了一口。
刘瑞芬没有意识到这一幕,但这小小玩笑引发了她参加麦收的兴趣,晚上,她告诉张鸿远说要参加麦收。张鸿远虽然不十分愿意让她去,但也没有阻止。
太y已跃上了东梁上空,金s光芒将红土崖照得透亮透亮。在那些剥落泥土的石缝隙里,已经爬出一丝绿澄澄的蒿草;俏丽修美的杨树吸足了清晨的空气;意气峥舒展开健美的枝叶;刺槐树在暖热的气温的催促下奋力鼓起绿豆豆似得花穗。瞧吧,树木、蒿草的五脏六腑,也与人的五脏六腑一样,被y光照得透亮。能常常接受大自然如此亲切爽朗的沐浴的人和万物是多么幸福呀。
出了村口,走上村级公路。那公路得用三里地外的硫铁矿的矿渣铺成的,天气睛好时,路面光洁坚硬;遇上雨雪天路面稀烂泥泞,还会散发一种刺鼻的硫磺味儿。刘瑞芬和三狗大嫂,小胖妮一起说说笑笑,刚走到豹子沟口附近,起五更的后生们已开始送回头趟麦子来了。
“远小婶,稀罕呀,是不是?我也是说这五月里天,豹子沟的坡上听到了老母j的呱呱声,是不是?敢情是母j们也出窝了,是不是?”
身材瘦小,五官不正,说话吞字不清,还爱开玩笑的“是不是”挑着两个麦子满头是汗,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忘记跟刘瑞芬她们开玩笑。
三狗大嫂嘴快,不等“是不是”的话落下,立马回敬说:“哟,是哪个缺了心眼的母j,一不小心屙下你这么一个人不人,禽不禽的物件来:说看你是个人吧,别人挑四个麦子,你才挑两个;别人都会说个人话,你怎不知好歹轻重,没大没小,尽放p话;看你是个瘦公,这么多年也没听你打过个鸣儿,怎!要不让你家老母j重新屙你一回?”
三狗媳妇话一落,刘瑞芬和润梅妈忍不住大笑起来。同“是不是”一起挑麦子的小丑、七十三他们也笑起来。“是不是”气的没招了,只好骂了一句:“谁的裤裆破了,露出来个你!”
三个女人说笑着就登上了东梁。
东梁,那是红土崖东部的制高点,站在梁上不禁心神阔达:向东望去,沿着社级公路可以看到不时往返穿行的农用四轮车、红白双s相间的公共汽车,以及运肥的小马车;再远望去,在茫茫轻烟淡气之中、能看到东北方一带的村庄,那些村庄坐落在海拔较高的山峦中,而且普遍贫困——所以红土崖一带的人称之为上山村;向北望,可以看到河洼硫铁矿,以及倾倒矿渣形成的光滑的椎体长坡,在绿草萌生的季节里,那条寸草不生的灰褐s大坡显得分外刺眼,有时,偶尔可以看到码堆着的黄灿灿的硫磺,女人们常用硫磺熏蒸馒头、以便走亲时遮人眼目;向西望,可以看到红土崖的全貌,而且也可以看到打场上黄黄的麦子。
女人们走进麦地,迎接她们的是男人们粗野的调笑和呼喝声。这时有女人们顶替,男人们停下手中镰刀走到堾边,骑着、坐着、或者靠在堾边上吃饭了,女人们则一堰地仨俩人,一堰地俩仨人的自动散开。
农村的女人,从十几岁做闺女时就随父母g活儿,收、割、锄、刨、镂、撒、拨、间、挖、挑、抬样样都精通,所以,即使好久不摸镰刀,也并不手生,一弯腰,左手抓麦,右手拉镰刀,“铮楞一声,麦子便齐根割了下来。
天格外晴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蓝的让人心醉,令人神往。东西南北,邻村上下凡是金黄s的梯田里几乎都有人的身影,人们仿佛是在金黄的河水里嬉戏,仿佛是在一匹金黄s的彩缎上舞蹈,那舞姿极其生动,极其有趣、而且是多彩多姿,那是天堂都没有的舞姿,那也是只有在麦收季节的农村才能见到的舞姿,那是喜悦的舞姿。
喜悦的舞姿多美呀,因为只有收割的季节才有喜悦,收割是美丽的;因为有了成熟才有了收获,成熟是美丽的;因为有了劳动才培育了成熟,劳动是美丽的。在喜悦的麦收劳动中的人哪,是多么美丽的生命呀!
男人们吃罢饭,将饭盒搁好了又返身加入妇女们的行列。猴三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溜到刘瑞芬的身边。猴三的饭是秦花妮的三女儿捎来的,他本来是在坡下的沟口地里吃饭,然而什么人c的什么心,捎饭的妇女们一出现,猴三就开始收索到了刘瑞芬的身影。刘瑞芬似乎没有觉察到猴三来到身边,她沿着地边占着四行麦子,地边的麦子比较稀疏,刘瑞芬占领了这个有利位置,挨在她身边的是小个子不爱说话的小丑媳妇。小丑媳妇占着三行麦子。猴三就挨着小丑媳妇占着六行麦子。
男人们加入妇女们的行列,男男女女的说笑声便响彻了整个山坡,说笑声盖过了上下翻飞的麻雀们的争吵声。看,那几只坡下住着的红嘴鸟都不敢回来了,于是黑s的身影在空中盘旋游曳,时而发出一阵阵“哒——咯儿——”“哒——咯儿——”的抗议声。
在东梁的最东部的三亩堰里却是鸦雀无声,只有傻爱林和几个男人弯着腰“噌噌噌”不住气地割麦子,他们不是不会说话的哑巴,傻爱林是由于傻乎乎说不了个话,所以才不会说话而只会傻g,并且边g活边在直腰的时候,自个儿自得其乐地哧哧笑一笑,到底她笑什么,为什么而笑?谁也弄不清。那几个男人,是前头沟一队的富农分子张有禄家的几个子孙。富农张有禄早已去世,他的几个儿子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那份唯一的倒霉的遗产——富农分子的帽子戴在了头上,而今既无欢乐,又无笑语,代他老子默默无闻地受过。其实,张勤、张俭、张恭和张让弟兄四人一个比一个脑子好使,嘴巴也来得快,然而,这个时代不是他们显露才华的时候,他们的才能只能促使他们更多地去苦苦地思索,无尽地感叹,积蓄心中的怨恨和不满。他们没有选择g什么和说什么的自由,也没有开心嬉笑的权利,那个从不洗澡、身上臭哄哄的傻爱林,谁也不愿接受,而只好推给他们弟兄四人,他们弟兄四人只配与这个被人瞧不起的傻女人在一块儿,因为他们也是当今被人瞧不起的人。
突然,从周家坟地传来了人们的哄闹声。
原来是不饶人三狗大嫂正追着小皮球周富海要打周富海,这时堰上堰下的男男女女都立起身拿着镰刀观看,不时“哬哬”起哄。
小皮球,个低人胖跑不快,不一会让不饶人给抓住了。小皮球想甩开不饶人,不饶人却紧紧扯住小皮球的衣襟。小皮球怕扯破了衣裳回家挨母亲的臭骂,便停止撕扯一把搂住不饶人要摔不饶人。
“哬,哬——摔一跤——摔一跤——小皮球——加油——”人们见二人要摔跤,更来了兴趣,呐喊声更大了。
不饶人见小皮球要摔她,毫不怵怔,便抱住小皮球摔起来。小皮球仗着自己是个二十岁的后生有力气,想摔倒不饶人,可是不饶人身高臀厚腿粗胳膊也有劲儿,硬是挺住了小皮球的攻势。势均力敌。小皮球觉得不饶人的体重和身材对他是个巨大的威胁,因此不敢硬碰硬的摔,而是用小腿拌不饶人的后腿,想用使绊子的办法绊倒不饶人,这时,不饶人觉得小皮球的重心有点松动,猛地吼一声,双臂一摆,小皮球被晃动起来,接着又是一较劲儿竟将个小皮球摔在麦地里,麦茬子扎得小皮球又叫又唤。不饶人就是不饶人,不管小皮球怎么叫,顺势骑在了小皮球身上,由于胜利而得意洋洋地喝道:“快说,敢不敢胡说了,说!”
“哎呀,哎呀,扎死我了。不敢说了,不饶人要是不饶人就不是人。”
小皮球被压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捎带着骂不饶人。
不饶人恼火了,一手脱下一只鞋,将又脏又臭的鞋壳在小皮球的嘴上搓。
“呸、呸、呸。”
小皮球急得直吐,眼睛憋得都流出了泪。
几乎能看得见小皮球和不饶人打斗场面的人都住了手看热闹,然而,刘瑞芬与猴三却没有参乎进去,而是故意到坡低沟里的窄堰里去了,那狭长的麦田正好能站开他俩人,俩人旁若无人说说笑笑十分自在。
太y几乎上了人们的头顶了。坡上的人们都割完了各自脸前的麦子并开始扎捆儿。年轻后生们拿起扁担一头扎两个麦捆回村了。妇女们匆匆忙忙往回赶,急着回去做午饭。刘瑞芬家中有儿媳妇做饭也不急着回家,她与猴三光顾说笑,误下了活儿,还有三四丈长的麦子没有割完。
坡上的人都走了,刘瑞芬坐在崖底的揩着汗休息,猴三将麦子捆好c在扁担上。整个一面山坡上只有麻雀的争鸣与红嘴燕盘桓的呜呼,土塄上一簇亮油油的马n菜开出了鲜艳的黄花,那花鲜艳极了。
猴三收拾罢麦子,猛然瞧见了土坎里的马n菜,他猛跑几步,窜上土塄去拔了一把。马n菜有白s的n汁,又香又甜,十分好吃。
他将香喷喷的花朵递给刘瑞芬,刘瑞芬笑了。
“小的你,真是改不了的猴气,快收拾走吧。”刘瑞芬接过马n菜连枝带花放进嘴里。
此时的刘瑞芬仿佛也变成了个纯情少女,脸红红的,一付单纯任x的神情,刚刚结束哺r期的身段丰满肥腴。
猛然,一只手探入刘瑞芬的胸口,狂乱地揉搓那对丰硕的r峰,接着猴三将她按到土d的地下,剧烈的眩晕几乎使刘瑞芬昏迷过去,心像失控的火车“突突突”狂奔,身体软弱地像一堆棉絮,从天而降的的狂欢击垮了她。天空仿佛突然变得昏晕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熟悉而响亮的呐喊闪过刘瑞芬的脑际,她刹时清醒过来。猴三已走了,自己的下半身l了半截,望见自己雪白的腿部l露在y光之下,一阵撕心裂肺的震颤越过她的心际,接着耳边又仿佛响起了一阵怒吼,那是低沉、威猛的怒吼,是张鸿远的怒吼。
刘瑞芬突然产生了振作力,整理好衣服,快步走出地边,向四周一望,空无一人,是幻觉出了差错。
张鸿远并未出现。快要近午的y光直直地照着这片静寂的山野。
刘瑞芬顿时跌入空虚无奈中,像堾边一只僵呆的木偶人儿,不知为什么她目光呆滞,头脑中一片空白。
吃罢午饭,刘瑞芬托小胖妮给队长张拉长捎话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割麦子。
张鸿远睡起午觉,来到了打麦场上。张鸿远虽然没参加田里收割麦子,也没在打麦场上碾晒扬撒麦子,不过几天来也是十分紧张忙碌,里里外外忙着清数记账,负责前头沟一队和里头沟二队的麦子入库。
麦子是全村人一年之中过年过节、待客待戚的粮食,少一粒,丢一把,都会让全村人心疼。
收割到场的麦子经过打麦场高宏老汉的挑选,将尚未熟透的个别麦捆堆到场边继续g晒,凡熟透的麦捆搬至场中,由几个妇女解开麦捆,将麦子均匀地洒在场中,撒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几乎占满场子的圆形,之后将扫刷g净的三个大碌碡推进场中,装配上木架,木架两端系好绳套,拉过骡子套上,于是场子里三头骡子拉着三个碌碡在大圆圈中各自围着一个圆圈转动,那是一种均匀地公转与自传的关系,就像地球自转,又绕着太y公转一样。
经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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