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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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惶惶然的望著她,不安的说道:“陈元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这事瞒不了多久了,咱们该怎麽办?”年轻的医士单薄的身体在摇晃的烛光中颤抖,性子循规蹈矩的他,即使被感情所驱使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无力承受内心的恐惧。刘婉容瞧著他,将心底的鄙夷藏好,眼里面上挂著的,只有满满的歉意与温柔。她靠了过去,伸手将安平抱住,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还在发抖,温言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要是实在是害怕…你就去告诉他们,是我你的吧,他们…应该是不会太为难你的。”

安平一愣,问道:“那你呢?”刘婉容凄楚一笑,说道:“我…不知道!我父我叔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棋局已经布好,我这棋子恐怕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就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吧~。你放心,我已告诉他们,他们大业若成,绝对不会亏待你,定给你个锦绣前程。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後一点事。以报答你对我的情意!”安平听完她的话,激动起来:“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刘婉容睫毛一颤,一行清泪落下,她动情的望著安平,说道:“你是我的救星,平。你知道吗?早在先帝逝去,我就死了大半了。姑妈,父亲都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我活下去还有什麽意义,甚至想,如果当时能跟随先帝而去,倒是成了一个名声了。直到遇到了你,我才觉得,能继续活下去,真好。平,他们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时,我其实并不像这样,可是…我太想能跟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也想跟你牵著手,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想为你生儿育女,想为你做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事情。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安平被她感动的落下泪来,双臂紧紧的环住她。并庄重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你。我会尽我所能,总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你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刘婉容在他怀里摇摇头,说:“你从来都未曾让我失望过,平,无论你做什麽,我都相信你。”

安平没敢待太久,趁著夜色作为掩护,匆匆离去了。刘婉容送他到了门口,看著他身影消失,便拿出手帕擦掉未干的泪水。转身对身边的心腹侍女问道:“父亲那里有消息了吗?”侍女点头道:“大人让奴婢转告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辽东王也已经安排好五千精锐之士分批向京师潜进。只是,大人问小姐,真的要将陛下也除去吗?这真的是弑君谋逆的大罪了。将来是要受後世唾骂的啊!”刘婉容皱皱眉说:“父亲糊涂,这时候还顾忌什麽後世之名。若只杀那冉氏贱人,留下皇帝。以他的性子,岂能忍下这杀妻之仇,谋算之恨?不如一并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後患。至於後世人怎麽说,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後世人要怎麽说就让他们说,只要我活著一天,他们不敢说就够了。”那侍女点头,看刘婉容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说:“负责守卫真武门的高统领,小姐,咱们真的可以相信他吗?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到时候他临阵倒戈,我们就功亏一篑不说,还会万劫不复了。”刘婉容微微一笑,说:“不会,不用担心他。父亲已经许以高官厚禄与他,更何况”她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清丽的脸庞,继续说道:“他对我念念不忘了十年,现在终於有机会能得到我了。你说他会愿意错过吗?”那侍女了然的点头,继续问道:“还有辽东王,他手握重兵,恐怕到时不好控制…”刘婉容挑眉一笑,说道:“让父亲放心,一切有我,……辽东王,也只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我就能够征服他~!!”

赵崇在灯下将密信细细看完,沈吟了半响,抬头对密使说道:“你回去告诉刘侍郎,一切就按他信中所说去办吧。本王必会为他扫清一切後患。”来人闻言欣喜,在下恭手为礼後告辞离去,赵崇亲自送他到门口,看著他离去。然後站在院中垂头思量了一会,便转身去了内院自己妻儿的居所。

徐氏并没有睡下,正和丫鬟们在灯下做著活计。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脸上带著温婉的笑容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外袍,说了声:“回来了。”他也是一笑,望了望桌上的物事,问:“做什麽呢?”徐氏恬静的说:“没什麽。新近得了一块不错的灰鼠皮,我想著为您做一顶风帽正是合适,就动起了针线。”赵崇说:“怎麽又为我做这些,你已经为我和孩子们做了那麽多针线活了,我们又不是真的缺衣服。何必累著自己?你身体又不好。”徐氏笑著答道:“也没什麽。反正我成日里也没事做,也没别的爱好。这些精细活我还是能做得来的,再说这些活别人做,到底不比自己做的细心妥帖。即让我有事可做,又能让你和孩子们穿的舒适,还给府里省了一笔开支。我和乐而不为之呢?”

赵崇温柔的望著她,徐氏絮絮叨叨的说著府里的大小琐事。现在听起来口气轻松,但是赵崇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一个生於江南富足和暖之地的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自从嫁给他以後,跟他来到这苦寒之地。刚来的第一年,被这恶劣的天气得在屋里躲了整整四个月未能出门。物资匮乏,生活单调,却从未见她有过一句抱怨。只一心一意的照顾好他和孩子们,料理好辽东王府中上上下下事务。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氏说著说著,见赵崇凝视著她,脸一红,低下头去,悄悄说了一句:“看什麽呢?”赵崇拉过她的手,合入自己掌中,说道:“苦了你了。”徐氏抿嘴一笑,说:“我不苦!”赵崇笑了,想了想,说:“最近,我会很忙。因为…我要做一件大事,所以会冷落了你跟孩子们。至於要做的是什麽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你不要介意。也别胡乱猜测,只要相信我就好。明白吗?”徐氏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相公您不说,自然有你不说的理由,我不问。你也不用顾及我,尽管放手去做吧。”赵崇听了,心中又一暖,故意逗她说:“你都不介意我在做什麽吗?要是我是做什麽坏事呢?”徐氏郑重的摇摇头,说:“不!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我的丈夫,是位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你要做的,也必不会是什麽作j犯科之事。我只是个无知妇人,帮不了你什麽。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为你照顾好家里一切,让你没有後顾之忧。”赵崇听完她这一段发自肺腑之言,不顾她羞涩的躲闪,无言的将她纳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曾今在他心中无意落下的牡丹,过了今夜,将会被彻底拂去。他从今往後,只会紧紧抓住怀中的幸福……

第五十章:紫茵

太後中毒一事震惊朝野内外,大理寺受命审理此案。大理寺卿不敢怠慢,首先就将太医院的人员关押审问。首当其冲的,就是医师陈元。经查他所负责保管的草乌头前後丢失了近一斤,而他也说不清那些草乌头的去处。於是便成了最受怀疑的嫌犯,被日夜拷打审问。结果没有几日,案情便有了峰回路转的变化。同时差人负责到其居所去搜查,居然搜出了一批来自宫中的财物。其中有枚玉佩,经查验,居然是来自凤仪宫,原是地方进贡上来给冉玉浓赏玩的玉器之一。查来查去,线索居然指向了凤仪宫。联想到之前由於太後与皇後之间矛盾而酿造出的风波,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消息传开来,朝堂之上群臣哗然。大理寺自认接了个烫手山芋,事到如今只有硬著头皮向赵豫请示该如何处理。赵豫还未发话,刘家人就已经跳出来,要求他准许大理寺将皇後请去问话。这种无礼的要求自然惹得赵豫勃然大怒,他当场否决。刘家人便煽动起惊疑不定的群臣,造成声势,要赵豫准许冉玉浓接受大理寺询问,好给大家一个交代。赵豫迫於群臣压力,除了刘氏一党外的群臣也不敢真的闹得太过分。便双方各让一步,最後决定让冉玉浓在勤政殿,在赵豫身边,在诸位大臣的见证下,接受大理寺卿的询问。

等到那一天,勤政殿的场面被搞得很是热闹。玉阶上的龙椅右手处设有凤座,座前还垂下一层珠帘。冉玉浓端坐在凤座上,因陛下发话,不知道问话需要多久,不能辛苦劳累到了皇後。身後打扇的,侍香的,端茶的,奉帕的侍女忙个不停,脚踏处还有一名宫女握著拳为他小心捶腿。旁边还有赵豫关切的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饿不饿?朕记得平常这个时候该是你进午点的时候。”说完便扭头命将皇後的点心端上。不一会又有几名宫人端著托盘,走到凤座旁跪下,双手举高,呈上汝窑小碟装著的十数种精致点心。

冉玉浓摆摆手,说:“罢了,先将正事办完。”便命大理寺卿王大人继续。那王大人见这个阵仗,心里明镜似的明白了赵豫的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的询问冉玉浓是否认识那陈元,得到的当然是否定的回答。至於那玉佩,冉玉浓玩耍佩戴过的极品玉饰数不胜数,许多都是玩过几天就随手打赏出去了,哪里记得住。问话逐渐又陷入了个僵局。正在王大人尴尬,赵豫不耐的时候。刘崧跳了出来,直接对赵豫说:“启禀陛下,老臣昨日找寻到一证人,愿意出来指认将这玉佩交给陈元之人,恳请陛下下旨,宣她入殿觐见。”赵豫脸上的微微诧异转瞬而逝,他不动声色的同意了。

待到内侍将那位所谓的证人带上殿来跪下,众人才看清她原来是一名女子,身著宫女的服饰,瞧她衣著打扮,看起来像是有几分地位的。刘崧得意洋洋的望了那名女子一眼,转身向冉玉浓问道:“娘娘可认得此女?”冉玉浓命那女子上前来几步,隔著帘子细细打量了一会,有些困惑的回答:“看著有些面熟,她是谁?”听她这样回答,刘崧更加得意了。他故意提高音量说:“娘娘这话有些奇怪,这女子不正是您的坤源殿的一名内殿侍女吗?她日日伺候您的起居,怎麽您却还会不认识她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冉玉浓静静的等他把话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福禧。福禧向他点点头,朗声说:“此女确实是咱们坤源殿的一名内殿侍女,名叫紫茵,四个月前才进来的。”刘崧笑著接下他的话说:“真是奇怪,娘娘为什麽会连跟您朝夕相处了四个月的人都不认识了呢?”不料福禧在旁c言反驳道:“刘大人有所不知,皇後娘娘不认识此女一点都不奇怪。凤仪宫上下侍从有两百多人,光坤源殿宫女就有外殿侍女24名,内殿侍女36名,近身女侍32名,在她们之上又有贴身女官八名,另外还有尚宫局诸位女官,总共人数过百。有这麽多人,娘娘不认识其中一两个又有什麽特别的呢??”一席话说的刘崧哑然,颇有些狼狈的转身将矛头指向紫茵,说:“把你昨天说的那番话,在这里再说一遍给皇帝陛下和各位大人们听。”

紫茵犹豫了半晌,终於还是咬唇说了:“大概是半个月前,奴婢路经皇後娘娘的书房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著是娘娘和皎月姐姐的声音,模模糊糊听到她们说什麽‘草乌头’继续放,让陈元放心,这是这次的赏什麽的,然後奴婢就离开了。等走远了些,无意中一回头,看到皎月姐姐从书房里出来,奴婢原是想等她过来一起走的,没想到她走的近了,从袖子里掉出块玉佩来,她很快的就把玉佩捡起收起来,然後瞪了奴婢一眼,还命奴婢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奴婢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答应了她守口如瓶。”赵豫听到此处,冷冷的问:“那你怎麽现在就又把它说出来了?”紫茵立刻回答道:“奴婢只是觉得这次太後中毒事关重大,奴婢有责任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王大人命人将那陈元处搜来的玉佩端上来给她看,问:“你那日所见的,可是这块玉佩?”她细细看了几眼,非常肯定的答:“回大人,就是这一块没错。”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第五十一章:皎月

刘崧脸色的得意谁都看得出来,他无礼的直望著端坐在凤座上的冉玉浓,扬声问道:“不知道皇後娘娘您对此作何解释?”如此违背礼数,放肆大胆的行为惹得赵豫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冉玉浓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後对刘崧镇定的回答:“本宫完全不明白刘大人你是希望本宫解释什麽。但是有件事本宫很好奇,为何本宫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居然可以私自离宫,到了大人手上?”

刘崧脸上表情一僵,半天才不自然的回答:“娘娘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目的是查明太後遇害一事,是为了抓到真凶。请不要浪费时间扯些不相干的小事。”冉玉浓浅浅笑著,说:“紫茵身为本宫的一名内殿侍女,居然可以不加禀报就私自离宫,这说明後宫之中存在极大的疏漏。本宫身为皇後,统领後宫就是本宫的职责,对这件事理应关注查处。不过刘大人说的对,此刻这些都是小事,查明真凶才是大事。既然现在紫茵出来当著陛下和列位臣工的面说了这麽一番话。那本宫也该做点什麽了。”停了停,又说:“不知道刘大人和列位大人们想知道什麽?”

刘崧纠缠不放,追问:“敢问娘娘,可认得这块玉佩?”说完,示意内侍将那块玉佩呈上玉阶。冉玉浓淡淡的扫了几眼,扭头问清月:“本宫的玉佩,平常都是由谁保管?”清月回话道:“是由梦冬收著呢。”冉玉浓点点头,然後对下首立著的自己的宫女们说:“去,把梦冬叫来。然後把皎月也叫过来。”刘崧从旁c嘴道:“娘娘何必如此麻烦。既然紫茵已经指认皎月了,为何不直接将她教给大理寺审问,莫非是想要袒护她吗?”冉玉浓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刘大人何必如此心急。本宫既然坐在这了,自然会给出个交代。还请稍安勿躁。”说完,扭头对赵豫嫣然一笑,再不理会刘崧。刘崧悻悻然的收口,心里暗暗骂了句贱人。

不多一会,梦冬和皎月被传来,两人踏入大殿,被殿内凝重的气氛压抑的收敛气神。双双来到御前跪下行礼。赵豫说了声罢了,便对梦冬说:“梦冬,平日里娘娘的玉饰可都是由你保管?”梦冬摇摇头,回到:“奴婢回禀陛下,皇後娘娘的玉饰平日里都是由奴婢和三位姐妹一起保管。奴婢只是负责其中的玉佩。”赵豫点点头,群臣却被梦冬话里的意思震惊了──光是玉饰就要四名宫女一起保管,皇後娘娘平日里的生活该是如何的奢华气派?

赵豫无意理睬底下人的s动,示意将那块玉佩递给梦冬看,问:“你可曾认识这块玉佩?”梦冬将那块玉佩接过细细端详,点头回到:“奴婢认得,此物以前是皇後娘娘的腰佩,一直都是由奴婢保管。”此言一出,众臣私下哗然,刘崧一派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派轻松得意。冉玉浓神色不动,赵豫皱著眉,没想到梦冬继续说道:“三个月前,因为赶上皎月姐姐双十生日,皇後娘娘便将这块玉佩赏给了她。”此言一出,冉玉浓倒是一愣。赵豫扭头温言问他:“她说的事你还记得吗?”冉玉浓想了想,说:“那天我…臣妾确是有命梦冬带皎月去挑一块玉佩,算是臣妾送她的庆生礼物。只是,既然是臣妾给的,怎麽会出现在那陈元那里?”他将话说完,众人一致将目光投至一直沈默的皎月身上。

皎月咬了咬下唇,终於有了动静。只见她猛地磕了个响头,口中说道:“请娘娘恕罪。奴婢蒙娘娘恩宠得了这块玉佩,一直都是小心珍藏,从不敢示於人前。可是一个月前,玉佩居然被人偷走了。奴婢不敢声张,一直都地下偷偷找寻。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至於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奴婢确实不知。请陛下娘娘明察!!”说完连连磕头不止。

刘崧微笑著看她磕头,突然出声道:“皎月,你跟那陈元是同乡是不是?”

皎月一愣,犹豫了一会,终於承认道:“是!”

刘崧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旧相识了?”

皎月想了想,老实答道:“奴婢进宫前与陈大人确实有过几面之缘。”

“刚刚那梦冬说过,皎月你已经二十了吧!想来再过两年就可以离宫返乡了对吗?”

“是!全蒙陛下娘娘体恤仁德,奴婢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那麽说的话,那陈元今年二十四,且在太医院干的也算出色。算来也算是颇有前途,配你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是吧?”

皎月又惊又怒,猛地直起了身子,问道:“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是暗指我跟那陈元有什麽苟且之事吗?”

刘崧笑得极为恶心,说:“苟且不苟且的本官不知道,闺中儿女思春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只是你既然与那陈元是同乡,你的私密之物又到了他的身上。且你又是皇後娘娘的贴身女官。最主要的,是紫茵亲耳听到你与皇後娘娘密谈,还提到什麽“草乌头陈元”之类的。这诸多巧合加在一起,难免不令人起疑呀,是吧,各位大人?”说完,他环视四周大臣,不少人面露狐疑之色,但是终究无人敢真的当著赵豫面将推断说出口。

皎月气的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耻辱的泪水在眼眶内滚动。想了想,她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发泄到一旁的紫茵身上,指著她大骂道:“紫茵,你这背主忘义的小人。平日里皇後娘娘是如何待我们凤仪宫上下人等的。你怎麽能用心如此恶毒,造谣嫁祸於她,还将我限於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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