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的嘴唇没有血色,一脸憔悴,她没有看他,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孙先生,谢谢你,我没有关系,我自己就行。”她现在不想看见他,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孙文晋踌躇了两下。
不一会就有人推了轮椅进病房,孙文晋看着她:“这是租来的轮椅,医生说,你在这期间,也就是骨头没长好之前都不能乱动,你一个人,到底不方便,我给你请了个保姆。你放心,那房子里,只有你和保姆,我要回n市。”顿了顿,他加上一句,“林开的父母也已经赶来了。”
唐瑜揪着被子,垂着头不说话。现在她这样的情况,腿骨折了,不能移动,一个人,孙文晋替她安排得如此周到,可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孙文晋等了等才过来抱她,他一靠近,唐瑜手抓着被子,往后一缩,猛地抬头看着他,那双大眼睛红肿着,眼睛盈盈的,闪耀着晶莹水光,不由让人心里一酸,她不愿意他靠近,但又完全没有办法,就这么无助的看着他,目光里写满了不愿意,好像在无声的请求他,走开,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孙文晋想起她昨天晚上倒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的样子,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喝的那样醉,心都好像碎了,揪着他不停的问,“如果是正常家庭的孩子,有父母疼,兄长爱,亲戚关照,你敢这样对她说吗,你敢说那个人喜欢处女吗?”还有他在她耳边说我帮你救林开的时候,唐瑜那自弃的松手,仿佛什么都放弃了,想到这些,他的心,忽然变得异常酸软。
他弯下腰来,看着她:“你现在生活不能自理,无法一个人生活。”说着他又伸出手去,他的手刚一触到唐瑜,她又想往后缩,孙文晋的手按在她抓着被子的手背上阻挡她的退势,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听话!”
孙文晋一夜没睡,眼里全是血丝,他这样温柔的看着她,幽黑深邃的目光里有同情,了解,歉意,唐瑜的眼泪猛地又涌了上来,她只得掉头看着其他地方,企图不让眼泪掉下来,孙文晋终于将她抱起来,他没有将她安置在轮椅上,而是抱着她下楼,一路小心翼翼,仿佛怀里呵护着易碎的珍宝。
身后有护工把轮椅带下楼。
唐瑜住在孙文晋在b市一个高档小区的房子里,房子大约190平米,装修得简约经典,孙文晋为唐瑜请了个保姆,他就在第一天送唐瑜回来的时候来过一次,从此以后还真的再没出现过。
唐瑜每日和保姆一起呆着,学校那边请了假,乱世佳人自然也没再去过,李雯曾打过电话来问,唐瑜不好说真实原因,只说自己现在学习忙,可能无法兼顾工作。
李雯吞吞吐吐的,胡乱说了些话,终究挂了电话。
孙文晋没再来过,唐瑜躺在床上背单词,保姆是医院请来的护工,专业而又细心,指导着唐瑜,她的腿因此恢复情况良好。
唐瑜回医院拆石膏的那天,唐瑜已经可以不坐轮椅只用拐杖就可以自己单独行走,下了电梯,刚出小区门,忽然看见一辆红色的小跑车停在门口,一个艳妆女子戴着大墨镜抽着烟,看着她。
唐瑜起初没注意,拄着拐杖在保姆的搀扶下走到路边去拦车,刚拦到车,忽然听见陈释的声音:“唐小姐,唐小姐,请等一等。”
陈释一走近就将那出租车送走了,对她说:“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来晚了,对不起,还是我送你上医院吧。”
唐瑜回头,陈释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小区门口,那辆红色跑车已经不见了,唐瑜这才想起来,刚才那女子为什么那么眼熟,那不就是乱世佳人里的朱冉。
第章
唐瑜拆除石膏后又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骨折住孙文晋房子里的时候那房东老太太就打来电话,说苏娆把房子退了,是保姆帮她把东西收拾回孙文晋房间里的。
唐瑜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5月中旬了,眼看全国法语四级考试就在眼前,她这时候才发现,苏娆不仅退了房子,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到法国去留学了。唐瑜回到学校,大家都在传言苏娆原来有一个这样有钱的爸爸,说出国马上就出国了,说起来同学们的语气中满含羡慕。
唐瑜原先住的房子苏娆已经退了租,现在学期没过完她也不好向学校申请宿舍,只得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房子在一楼,小小的一间,卫浴公用,又y又潮,好在现在是夏天,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那天陈释送她去医院拆除石膏的时候,顺便把乱世佳人的工资帮她带来了,并且嘱咐她以后再也不要到乱世佳人去了,她断了一项经济来源,又住了一个月的院,对理财,她变得倍加的小心。
因为骨折,她落下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功课,她住在房子里开始整天整天的做题,现在这个样子,每天深居简出,好像又回到了大一的时候。有时候做题做得累了,转头看着夕阳落如窗子里,她对着自己那长长的影子开始出神。
这些日子里,没有林开,没有苏娆,没有孙文晋,没有乱世佳人。她一个人,很平静的做着一些事,吃饭,喝水,上课,学习,失眠,很少会去想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对着自己着孤零零的影子忽然想起来,以前有一天,苏娆曾经说过:“我年少叛逆的时候,曾经因为买了一条新裙子,被妈妈骂了,可是我很委屈,凭什么我要过得比别人艰苦,人家有新衣服,人家上下学有车子接送,人家有充足的零用钱,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些,我就开始怨怼我妈妈,我整整一个月没有跟她说话。一个月过去我差不多忘记了跟她怄气的事,只是不习惯跟她说话也就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有一天,我无意间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忽然就哭了,说我想要什么都给我买,让我不要不理她,我从那时候起,下定决心,我绝不跟我妈妈说一句重话。我知道我妈妈对于我爸爸的背叛耿耿于怀,她很怕失去我,可是她一个女人真的不容易,所以我这十多年,我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我爸爸,我也发誓一辈子都不认他,因为我不能伤害我的妈妈,她只有我一个人了。”
可是苏娆最终还是向苏不易要钱去整容,可是苏娆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父亲的安排去了法国留学,她是不是连那唯一的妈妈都不要了,苏娆,她是如此的决绝。
苏娆以前对每个人都那么亲切和善,对每个人都心存仁慈,可是她那天晚上打她的那两个耳光,她手腕上甚至还包着纱布,她那么用力,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恨她,甚至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么一个人飞到遥远的异国他乡。
想到这里,唐瑜的心忽然很疼,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蹂躏着,一瞬间翻江倒海,她疼得弯下腰来,终于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地板上。
她从此以后一个人。
她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孙文晋。
5月27号是全国法语四级考试,她却在26号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医院的电话,听完医生的话,脸色慢慢的变了。
离开b市的孙文晋,一直呆在n市。
陈释很奇怪,孙文晋的n市房产公司,上次因为唐瑜的参合,早已经全部转移到苏不易名下,他也做过计划,想要进军b市的房地产,还曾经让沈子静帮忙留意地皮,怎么现在回到n市就不愿意再回b市。
6月初,陈释曾经给孙文晋介绍过一单好买卖,同非洲人的合作,有政府参与,沈子静从老爷子处得知一手消息,陈释确定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孙文晋居然提不起兴致来。
“文晋,你丫不会吧,有钱赚都没心思?”孙文晋曾吃过钱的大亏,后来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的钱,再后来他很有钱了,可还是拼命赚钱,沈子静嘲笑他:“你赚这么多钱干什么?”孙文晋说,他如今只剩下钱了,要是连这点钱都守不住,这辈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钱都不想赚了,这让陈释觉得很奇怪。
孙文晋笑,又换回了玩世不恭的语调:“陈释,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张傅,以前跟我们小学同学,初中去了美国的那个,创办了个软件公司,现在在硅谷,富得流油,但是我昨天接到一个消息,他心肌梗塞,在办公室里死了。所以,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这辈子要是想要得到的,再怎么样也得不到,赚再多的钱也是徒劳,我算是看开了。陈释,你也趁早看开点,跟沈子静行乐须及春。”
孙文晋不想干,陈释只得单干,临了给孙文晋叮嘱:“子静的妹妹子橘近期可能要回国,美国直飞n市的飞机,到时候麻烦你招待一下。”
一提到这小姑娘他就头疼,孙文晋苦着一张脸:“这个忙我可帮不上,你还是叫她买飞b市的机票吧?”
沈子橘是沈子静的妹妹,孙文晋不敢招惹,但也不敢怠慢,起初这小姑娘对他还好,比较含蓄,谁知道大约是从小美国长大,美国作风得厉害,最后干脆摆明了问他到底自己有哪儿不合适他。孙文晋看见她的电话就怕,每次她打来他都不接,或者接了匆匆说几句就借口自己手机没电挂断,身边有女朋友笑话他也有被一个小女孩追得这样无处躲藏的一天。
“我也没有办法,子橘那孩子倔得很,沈家二老从小拿她没办法,你以为子静没有骂过她,她说不相信就放不倒你,还叫沈子静准备嫁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好了,没事我挂了啊,拜拜。”
陈释的电话挂得迅速得孙文晋来不及接上话,最后他看着那手机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沈子橘来的那天,孙文晋还是去接机了。沈子橘从小在美国长大,对n市的名胜古迹还是比较感兴趣,每每拉着孙文晋逛各处古迹,逛得他心神俱疲,干脆直接给她钱:“哪,你和小蕾一起去。”
小蕾是孙文晋新女友,在隔壁的s市上大学,大三了,只在周末的时候过来n市跟孙文晋在一起,是老朋友介绍的,孙文晋也没有拒绝,沈子橘只是听说那小蕾跟他之前,他就说明白过,你愿意跟着我,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但是感情我已经没有了,我也不相信那一套。那小蕾是江浙一带的女孩子,说话软绵甜糯,性格也温柔可人,因为家里有困难,所以被介绍给孙文晋,孙文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倒也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不满的神色,一应都温柔的顺承,陈释说,孙文晋现在最不喜欢那种任性蛮横的女孩子,沈子橘也不敢缠得太紧。
沈子橘嘲笑他:“喂,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跟个中老年人似的,只喜欢睡觉,洗桑拿,打麻将。”
孙文晋回:“我今年三十岁了,现在已经是中老年人,混吃混喝,只等等死就是了。”
听到死字,沈子橘的脸色猛地一变,但想了想,又恢复甜蜜的笑容,她听说孙文晋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任性的女孩子,她只得压着性子:“文晋哥哥,你就陪人家一起去嘛,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都不肯陪我去,再说,我们两个女孩子出去也不方便嘛,难道你就不怕我有危险。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姐姐还有我姐夫……”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了?”孙文晋对沈子橘投降,这么多年来,孙文晋一直感激陈释,所以对他的事也格外上心,沈子橘是他的小姨妹,只得打起精神愁眉苦脸的准备行李陪沈子橘到y市去,y市隔n市不远,在古代是个繁华著名的城市拥有许多名胜古迹。沈子橘想去y市的一个名园玩,孙文晋说她红楼梦看多了,不过到底还是去收拾东西准备陪沈子橘一起去。
孙文晋在书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子橘得意的凑过去,孙文晋身边虽然有女朋友,可那温蕾性格温柔恬静,孙文晋不许别人进他书房,这温蕾从来没越雷池一步,就连沈子橘胡搅蛮缠着孙文晋,她一般也就站在不远处温温柔柔的笑。
孙文晋不防沈子橘突然袭击,他正收拾到一只贵妃镯,那镯子通体碧绿,椭圆形,沈子橘忽然伸手抢过戴在手上对着窗外的阳光看:“呀,真是好东西,给我戴着正好,你哪来这么女人的东西,不如送给我吧。”
谁知道孙文晋突然变了声音:“快还给我,你小心。”
沈子橘看一眼孙文晋,他的脸色黑了下来,沈子橘自从认识孙文晋以来就一直对他死缠烂打,就算孙文晋再不耐烦,看在她姐姐沈子静和姐夫陈释的面子上,也总是给她保留几分面子,更何况,孙文晋对女人,向来体贴有加,他何曾这样对她说过重话。沈子橘嘴巴一扁,气呼呼的把桌子取下来,刚想要扔,发现孙文晋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她不敢造次,只好乖乖的把镯子还给孙文晋,可还是不服气,酸酸的说:“这是哪个红颜知己留给你的定情信物啊,碰都碰不得?”
孙文晋接过镯子细心的收藏起来,却又不说什么。
沈子橘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她倒追孙文晋在圈子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大家都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她的笑话,甚至连她的亲姐姐沈子静都说,她撞到南墙了就知道回头了,她总是信心满满的说,你们等着看我把孙文晋追到手吧,然后继续热热闹闹的倒追。然而不是不黯然的,孙文晋这个男人,防备得滴水不漏,油盐不进,孙文晋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他就是一点点暧昧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她也会觉得辛苦,但想到孙文晋对温蕾的态度,她知道她们不是威胁,她每次都鼓励自己,然而现在看到这个镯子,看到孙文晋如此直接的态度,孙文晋态度的落差提醒着她很多事,她忽然有点想哭,最后一个字不说走掉了。
偏偏是我为爱逃亡,醉在异乡
这天当然没有去成y市,沈子橘一个人开着车子便出去了,孙文晋从前是最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女孩子越是生气他越是感兴趣,但是朱冉之后他就变了,现在面对沈子橘的大小姐更是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他没有追上去,那手镯放在桌子上,他对着那镯子发呆。
温蕾看沈子橘冲出门去,她在孙文晋门口踌躇几分,到底没有进书房,她跟孙文晋之前就有人教训过她,一定要懂事,跟了孙文晋之后更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孙文晋如今是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两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房间里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声,而他抽着烟,烟雾笼罩的背后,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脸,有时候莫名的让温蕾心狠狠的一痛。
这天晚上,温蕾乖巧安静的躺在孙文晋的怀里,却整夜整夜都无法合眼,因为沈子橘到现在还没回来,打她电话也不接。
半夜的时候,孙文晋的电话终于响了,孙文晋心里大约也一直想着沈子橘的事,他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接了电话,温蕾隐隐听见沈子橘在电话里哭,温蕾没有多问。
只是挂断电话,孙文晋就开始穿衣服,一边说:“子橘开车回b市,她在高速上迷路了,我现在去接她。”
温蕾抬头一看墙上的钟,此时已经是深夜1点了,她看着孙文晋这个样子,有点心疼,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还要出去接人,温蕾说:“你去吧,路上小心。”
温蕾送孙文晋到门口,忽然张开双臂抱了下孙文晋,孙文晋回头痛殴偶来吻了下她的额头说:“你继续睡吧。”
孙文晋在高速旁边一个加油站找到沈子橘的时候,脸上又急又怕,想要骂她,但看着她好端端的坐在车里朝他笑,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疲惫,连骂都没有力气,他看着她:“你怎么半夜三更开车回b市?”
沈子橘看着他,忽闪忽闪着眼睛,忽然就哭了。
孙文晋只得开门进去搂过她来哄:“好了,好了,我送你回b市,我送你回去,别哭了,别哭了。”
之前沈子橘也曾让孙文晋送她回b市,孙文晋总是不肯,沈子橘打趣:“你在b市到底欠了什么女人的债啊,都吓得不敢回b市了。”那时候孙文晋一听这话,脸色立刻y沉下来,沈子橘吓得没敢再说第二句话,现在半夜三更在高速公路上,越开心里越害怕,越害怕越是委屈,其实也没有迷路,只是却不甘心,她从小到大要什么姐姐都让着她,父母宠着她,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思讨好孙文晋,他却总是这样,不仅不领情还想给脸色就给脸色。沈子橘想起在孙文晋身上栽的跟头,哭得就伤心起来,孙文晋越是安抚她越是哭得伤心,直把孙文晋的衣服都哭湿了。
孙文晋好不容易把沈子橘哄好,车子暂时放在加油站,他打电话给n市的朋友过来取车,自己打算开车送沈子橘回b市。开了没多远便是高速出省收费站,交了过路费过了泰安便转到京福高速,此时已经将近凌晨5点,沈子橘哭累了,渐渐的熟睡过去。
把沈子橘送到沈家,沈子静看着孙文晋一脸疲惫,听孙文晋说了过程,心里过意不去,想孙文晋开了一夜的车她给他准备房间让他休息,他却怎么也不肯,陈释此时正忙生意也不在家,沈子静只得任由他开车b市自己的房子。
孙文晋在家足足睡了一个下午,晚上陈释来接他吃饭,饭毕,陈释问:“要不要出去玩会?”
孙文晋斜睨他:“你最近不是生意忙得要死,又要陪老婆,还有时间陪我玩?”孙文晋打趣他,陈释生意正忙整天飞来飞去,而他又呆在n市,孙文晋已经快两个月没见着陈释了。
“要做生意,但也不能怠慢你啊,子静说这回子橘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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