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是他的过去和现在,一个是他不确定的未来,终于还是重新联系到了一起,宇文无极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恼,他无法理解韩青烟为何执意要他立刻作出选择。
过去的他曾拒绝去看,但却无法平息胸中那股无名之火,因此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发泄方式……让火焰浇灌于那抹无言的倔强之上,同样是痛,他不知道那样也叫心痛。
而今他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却不愿再给他机会,甚至一再地将他推向原点……可恶!难道这便是想要的吗,是在报复他,还是他以为这样做很伟大!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面对龙儿,因为他一度忘了与他之间的约定,而重逢之时,他竟会在想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在他心中有了种种的不确定之后。。。。。。
你失约了。龙儿平缓的语调中没有责怪,却胜似责怪,千辛万苦将那个人引出来你却失踪,我们不但失了先机,将计就计不成还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结果竟是一场混战,虽然此等混乱还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最重要的寻龙图却三去其二!他一定早就知道了,而我们手中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筹码。。。。。。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更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龙儿语末那股难言的怨恨让宇文无极深吸一气,他早料到再见定是折磨,看着一道自己难以握住的身影,此时竟猛然能够领会到韩青烟心中同样的无奈,也许是无奈让人觉得疲惫,累了才会想要改变。。。。。。他其实一直都明白这对韩青烟并不公平,可人皆有私,这是人心最原始赤l的欲望,是无法宣泄的情愫,人人都在找寻一条出路,而在不知不觉中他选中了他。
宇文无极心中轻叹,可他依旧放不下眼前这任性无情却又不堪一击的灵魂。他们某些方面相似得如出一辙,任性无情缘于骄傲,所以容不下任何伤害、更害怕伤害……正因太过了解才予以放任,面对抉择太难。。。。。。他只好先顾左右。
情势终于还是走到了最糟糕的境地。。。。。。那人当年功败垂成之后隐匿数载,母后亦是从那时开始变的。当他有一天忽然意识到这种变化时,他们母子之间已经相隔得太远,她有太多事情埋在心底、瞒着他,龙儿的出现才让他一步步接近了真相。。。。。。那个男人势必,势必已经早有打算!
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未曾出口,只换作一句最平淡最无力的询问:皇兄可还在朝中?
朕就在这里。。。。。。无极,没想到你还肯认朕这个皇兄。从暗处走出来一身黄衫的男子,步履从容,即使衣着不若往日光鲜仍丰仪不减,只是眉宇间多了郁结。
宇文无极倒是有些惊讶,一直静静伫立在一旁,他原以为只是个随行之人。。。。。。
俱是痴人啊……生只为成一段情,先皇可以为了墨云舍弃一切、生死相随;无心绝比他聪明得多、冷静得多,却同样为情所累,一心一意想要将那个人绑在身边。这便是为什么,他无法将自己当成是宇文家的人,他还有放不下的骄傲,学不会他们的生而为情。
思及此,宇文无极不禁感叹道:皇兄,我当真不如你。可这回不论输赢,我们都需与上代恩怨做个了断。
宇文无心听罢顿然收回适才一丝温情,点头应道:不错。为绯琰也好,为先祖基业也罢,都需得除掉那个人!
韩前辈手里还有寻龙图的最后一部分,他们已经拿到了前两部,迟早会再出现。不过他们大抵还不知道,这最后一部分所隐含的玄机……当初此图被先皇一分为三,分别交予了三个人,便是为了将这个秘密隐藏。
朕亦只得其一,从中能够解读得到的讯息暂且不论,那人想必也不会对太后全盘托出,我等可获知的着实不多。但幸有韩前辈提点,总还算捉住了些头绪……倘若只知传说中帝王学之所在,没有将双子月神从托生中解封是无法完成最后风水易变的。
原来如此,所谓之祭不过是人的形体而已……不,对方大概早已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母后将韩青烟送至他身边时,就已经在计划之中了。只不过却未必想到:他们一直在找的全蚀之祭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那么封印解除之后,被托生之人又会怎样?
这。。。。。。朕并未得悉,倘若定要有一方牺牲。。。。。。不,朕决不允许有此事发生!一旦牵扯到自己心爱之人,宇文无心便难以自持。
宇文无极摇摇头。他早已决定要助龙儿完成他的心愿,结局如何他不会去过问,即使是要与自己的双亲为敌他亦不在乎……他只知道,这是龙儿想要的。他如今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不问缘由。也许等到一切结束,他便可得到答案。
……不知道当那一刻来临,自己会不会后悔。。。。。。
你不允许,这是什么意思?龙儿轻挑眉梢,语意不善地问道。
宇文无心面对龙儿难以捉摸的情绪总是异常温和有耐性,琰,你听我说,不要去。我明白你心里有多恨,可为什么连自己都不肯放过?既然无法让你不恨,那就让我……
够了,如果你到这里只是想要阻止我,那就离开!即使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将他们千刀万剐,然后,让这天地变色,我会向你证明……消失的一定不是我!
对于宇文无心一如既往的温柔,龙儿依旧恼火不已,他痛恨这世间的污秽,他要狠狠地将这一切摧毁,包括这令他窒息的温柔,只因为他们都来得太迟。
龙儿抛下话便带着怨愤拂袖而去,室内顿时归于沉寂。
宇文无心迟了一步,很快也追了出去,琰,别走!
不准那样叫我,那不是我的名字。
。。。。。。绯琰,你是我的绯琰啊。。。。。。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若有似无地传回室内,而宇文无极一如既往地没有追出去。
是我吗?他的皇兄竟然可以爱得如此卑微、如此执著,有时候爱越深越容易尽速毁灭,爱得淡薄反而能够恒久弥坚,所以他从不相信爱可以不求回报。
此时,从那遥远的角落传来一声长长叹息,没有人听得到。
被宇文无极独自留在石室中的黑衣男子,紧皱的眉宇间终于露出了一丝软弱,他身体仍旧无法动弹,只能紧闭双眼默默倾诉。。。。。。
瑄,我该怎么办?那孩子我留不住,难道这场劫难我们真的无法阻止吗?
【此人是谁不难猜吧~?欧发誓没有新人物,这也八是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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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暗裔,他依稀记得昨夜,韩青烟带他绕进了这处深渊之下……不错,是一处深渊,极深极深。所有宫阙皆为傍山而建,一面环水,上空云雾缭绕,晨光却依旧能够穿透重重阻碍到达这处不染凡尘的桃源之地,可惜他尚未发现出口。
真正置身于此并没有令宇文无极感到丝毫意外,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来的。而在此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但这并不是他们最在意的,因为他们当下的合作只为了达成一个目的,众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要与所有人一同坐下规规矩矩地计议,当真是无趣得很……宇文无极心中不免抱怨。
原本惯用的扇子亦在途中丢失,他只好随手取过一颗颗橘子把玩起来……果皮要一瓣一瓣剥下,脉络要一丝一丝除净,直到果r完美光滑地l露出来才好一片一片分开。。。。。。在那颗橘果看似一切准备就绪、殷殷期盼着主人的食用之时,那人却毫不留恋地弃之一旁,向下一个目标进攻!
柑橘的清香逐渐弥散在室内,混入每一个人的味觉之中。不久之后,众人纷纷有意无意地以目光扫过略表不满,某人却始终视若无睹。
韩青烟从面前的果盘中挑了一颗大小适中的白玉葡萄,未曾引起众人注意之下,那颗葡萄以无法示人之速对准宇文无极的手腕s去。
结果却仍然摆脱不了被人一手截住的命运,宇文无极顿下荼毒橘子的动作,摊开掌心,露出一颗晶莹的葡萄,而后准确地望向韩青烟。韩青烟则一反近来回避的态度与他直视,仿佛在用眼神发出警告。这情景竟有说不出的熟悉。。。。。。
【王爷,您不可。。。。。。。。。。。。】
【王爷,您该注意。。。。。。。。。。。。】
【请王爷不要。。。。。。。。。。。。】
……不就是以往无所不在的耳提面命吗?对了对了,怪不得说那般熟悉!不知为何过去会觉得厌烦至极的事情,如今看来会这般可爱!
这发现让宇文无极的玩心更甚,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放下手中橘子,拾起右手掌心上的小葡萄,在众人若有似无的注视下缓缓送入口中,唇齿相触间,宛若在无言亲吻着那光滑的果衣,最后方细品入腹,那异常灼热的目光却不曾从韩青烟身上移开。。。。。。
韩青烟有些迟钝地发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被宇文无极调戏到了!乍然间,无地自容扑面而来,他羞愤的扭头,天知道,他只是出于习惯的提醒,这人太恶劣了!
龙儿恰巧在这时江话锋转移到了宇文无极身上:无极,你对此可有意见?
宇文无极顿时觉得凉飕飕的,轻咳一声道:没有。
那么你是同意了?
同意,当然同意!方才不是在说要他返回母后身边,如何如何之类云云,应该没有错过任何环节才是。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如此决定了,由你二人带上此部残片一同前往,相信要重新取得太后的信任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我们?
不错,你和我的哥哥。龙儿笑里透着一丝暧昧,更多的却是凉意。
我不同意!这下宇文无极总算收起一派的悠闲,你明知道姬殇会利用我母后所学的黑巫术来做些什么,倘若这次被他们得逞,我们还有什么转机可言?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五年前他迟了一步,让龙儿失去了r身、险些魂飞魄散,而今他又怎能亲自将另一个人推向这般危险的境地!何况,他心中已经留有了这个人的位置。。。。。。
正因为他们要,我们才必须给。太y之力盛极之时只此一次,如今已迫在眉睫,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了。倘若拿不回整图,那就只好顺水推舟将他们请来了。若不将哥哥带去,他们又怎会轻易踏出这一步呢?还是,你没信心保护好哥哥?
宇文无极一时无言。
是,他是怕了,因为在意才会害怕失去,但却无法拒绝。。。。。。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一个结果,只唯独这场争夺在场之人都不愿意放手。仿佛是数世轮回中无法磨灭、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宿命;形同孤注一掷,但求一个结果,而望来生无憾。。。。。。
临行前的准备说来仓促,宇文无极与韩青烟二人亦只能轻装前往。食水盘缠之外,还带上了向白药索取的醉花凝香连同解药天心葵,使用醉花凝香之人随陷入形体休眠状态,却可保有意识。
以及,蓝樱在最后鬼鬼祟祟递予他们的小锦囊,还来不及听她的解释,就被龙儿从旁打断:你们此去多加小心。说着,他握住宇文无极肩上的一缕发,双眼直盯住宇文无极,缓缓笑道:哥哥就交给你了,可别拿你那些沾花惹草的本事招呼他,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的。。。。。。若惹他难过了,我唯你是问。
这话分明是说给宇文无极听的,韩青烟却觉得那是打在他脸上的一耳光。
他当然不是无私的,他的等待何尝不是因为心中有所企盼?
但这与他付出的,又岂是微不足道可言?
他只有如此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奢望而已,不曾想过会有回应,可那个人还是出乎意料地回应了他。
……所以上天,你是在借他人之口告诫我吗?是时候该知足了,太过贪心就会一无所有。。。。。。
启程了,不介意与我共乘一骑吧?宇文无极率先上了马背,而后向韩青烟伸出援手。
韩青烟下意识避过了前者的视线,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递给了对方。
宇文无极极其自然地将韩青烟拉到自己身前的空位上,调转马头,缰绳一勒,绝尘而去,再也看不到身后的景象了。
夏日晨风迎面而来,草虫鸣唱,芰荷飘香,天地一片清明。如此美景,却无法感染到马背上心思邈远的二人。
韩青烟缓缓低头,无意间瞥见蓝樱交给自己的小锦囊。
囊中是何物?
一对指环。。。。。。极其特别,不知是何材质。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被这对奇特的指环吸引了去。
一蓝一赤的色泽,甫一拿出便是幽光四s、薄烟缠绕;一形如水,一形如火,构造上却又莫名的相得益彰、异曲同工;同样在中心灿出一朵莲花,一朵清寒胜雪,一朵嫣红似火;花心处更是点缀着晶莹的露水一般,折s出不规则的光芒,在晨光熹微中显得尤为夺目,而实际上那是。。。。。。
花心内藏有字。。。。。。好像又是画。
我瞧瞧。。。。。。这极像是巫祝祭祀中时常出现的日月图腾……由它吧,既然赠与我们,就别辜负了这番美意!
宇文无极不作他想,一手执起那颗幽蓝指环,另一边则握住韩青烟的左手,试着套了上去……正好足以套住无名指。余下那颗随后亦被他戴在了手上,不大不小,也正好足够套住他左手的无名指。
宇文无极笑道:还真是一对。
韩青烟闷不作声,心中却泛起嘀咕……谁和你一对了。。。。。。
宇文无极快语答道:可不就是你,现在撇清关系不觉太晚吗?
韩青烟惊讶地回头……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听到了。。。。。。说到这儿,宇文无极忽然有所了悟,原来,这不但是一对鸳鸯戒,还可以让人心灵相通。
……那。。。。。。我想什么他岂不是全知道了!
恐怕是这样没错!宇文无极好心情地再一次为他解惑。
……你、你不要听!
你也可以听我的,很公平不是?
韩青烟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我才没兴趣偷窥别人的心事!说完就打算把戒指拿下。
等等……不准脱!
。。。。。。。。。。。。。。。。。。
说了不准,你还脱!
。。。。。。。。。。。。。。。。。。
韩青烟,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驰骋的快马上,二人便就如此僵持开来,亦好在路途还算平坦,只可怜了这座下宝马……每次都要忍受两位主人形同虐马的瞎折腾!
可不是吗?自从与主人走失后,他就被这个叫宇文无极的家伙收养了,每每欺负他家主人不算,还实行骑宠连坐制!他是一日比一日c劳呢!
唉。。。。。。如此光景,焉知非福,奈何昨日,岂期今日,万劫无期,何时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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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这里。依照母后留下的暗示,他们一路寻访至此,再次俯视悬崖之下望不见底部的深渊……前方已经无路可走,最后一个暗示亦在崖边戛然而止。
宇文无极回身在四周又搜寻了一遍,欲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仍旧只有苍松、岩壁、藤蔓,一些在平常不过的景致。
韩青烟亦随手拨开一面石壁上经年累月所爬满的藤蔓,隐约窥见其间露出不自然的痕迹,岩石上似乎有字。宇文无极闻言也探了过来。
虽因日晒雨淋、山风侵蚀而显得略有些不清晰,但依旧能分辨出那是深黯的字迹:
天上人间兮会合疏稀
日落西山兮夕鸟归飞
百年一饷兮志于愿违
天宫咫尺兮恨不相随
……天宫咫尺恨不相随。。。。。。这到底是。。。。。。但愿他没有猜错。。。。。。
韩青烟迷茫地对着四列疑似绝笔的诗句,宇文无极兴味一笑,问道:有兴趣和我一起跳崖吗?
韩青烟随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倒退半步,你疯了?!
对于韩青烟的不信任宇文无极只得苦笑: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这次是真的。不意瞥见韩青烟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便知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然等同于骗子了,我像是在骗吗?!
……像!
宇文无极俊眉一挑,转而笑得一派云淡风清,却见他突然身形一闪,韩青烟瞬时觉得自己失了重心,随即阵阵烈风过耳,周围事物浑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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