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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荷对於我来说,朋友的成份很多,女人的成份很少。

“先给哪一拨打电话?”我问刘方。

“你联系了两拨是吧?,哪一拨容易搞定?”搞定的意思在刘方看来就是上

床。

我看着刘方,知道他还陷在深圳的思维模式中没有转过来,这也不是我几句

话能办到的,还是让他自己在长沙去感觉吧。

“恐怕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说∶“靓女肯定会让你见到,可不一定能上

床。”李荷的好朋友冷佳和郑菲那一拨里的陈珊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郑菲。”我对刘方说。

几年前我在长沙时就见过郑菲,但是那时不太熟,她们一圈朋友和德国公司

的那些哥们玩在一起,我记得在她家打过两次牌,後来再见到她也是在北京,她

去办签证,找了冯哲,我请她们吃过一顿饭,不知道为什麽,她对出国好像一直

很有兴趣,这方面我是内行,无论是从最下层的花钱混出去,还是被国家或大企

业派出公干,或者像我的同学那样办留学和移民,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南

亚、非洲、欧美、中东,我都有许多经验。

那时候,我也刚办完加拿大移民的申请,她向我咨询了很多问题,我知无不

答,所以关系挺不错的,何况那时我正在做销售员,像模像样地开着一辆车在北

京吃喝玩乐,可惜的是她那次被拒签了,这几年也没出去,现在也还混在长沙。

“韩江,到了吗?”郑菲的声音亲切而有女人味,她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

长沙好像就没有不成熟的女人,一般过了三岁的生日之後,她们就开始学习骗人

了。

“到了,在车上,你还好吧?”我很有礼貌地答道。

“挺好啊,我就是快饿死了,在等你吃饭麽。”

“是吗?这麽讲义气,我请你吧,在哪见面?”这麽久没见了,我想,客气

客气总是没错的。

“去华天吧,”郑菲说了个我熟悉的酒店名字∶“你们在出租车上,还是在

大巴上?”

“大巴,可能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进城。”

“那八点半见吧,我在华天等你们。”

“陈珊在吗?”我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我和她说了,她有点事,吃完饭才过来。”郑菲彷佛终於发现了我什麽秘

密,窃笑着说。

我和刘方在火车站前的民航大厦下了车,到马路上拦的士,我们两个这次出

来穿的都很休闲,一人提着一个包,背上还背着球拍,蛮潇洒的。刘方嚼着口

香糖,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b球帽下是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浓眉大眼,一脸正

气,我惊讶於人外表和内心的强烈反差,就像我外表的弱不禁风和内心的刚强冷

酷。

“演出开始了。”我毫无公德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笑着对刘方说。

华天是长沙比较早也比较有名气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里灯火辉煌,我和

刘方走进一楼的食街,郑菲笑着出现。她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没有什麽变化,只

是妆化得浓了一些,鲜红的嘴唇,和雪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形成一种很刺激的x

感。她也穿了一身运动装,但是仍遮不住丰满的身材,大家都是过来人了,我刚

介绍她和刘方认识,他们俩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反倒是我有一点陌生感,

淡淡地和郑菲聊一点以前的事,这是我下意识的习惯,久别重逢,总是要先找一

下感觉,以明确两人关系的定位和今後接触的基调。

喝了杯茶,他们两个走过去点东西吃,我点着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打量着

四周的环境,厅里比较宽敞,四周一圈是各地的风味小吃,客人自己拿单过去随

便点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客人,旁边的桌子坐了一个老外,悠闲而地道

的喝着茶,碰到我的目光,她看着我的球拍,做了一个“好样的”的手势,我

笑了,我知道自己认真笑起来的时候挺亲切的,而又充满自信,这是我多次对着

镜子练习的结果。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郑菲问了问我在国外的一些事,後来提到了李荷,

“我碰到过她几次,”郑菲说∶“她好像把头发剪了。”

“对,”我说∶“她交了个男朋友。”

“你说哪个?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吧。”郑菲看着我,好像在猜测我的真正

意思∶“你们关系还好吗?这次不见见老情人?”

“算了,早没热情了,我倒是想见见陈珊,她怎麽样?”

陈珊是上海人,高挑x感,皮肤白皙,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几年前搬到长

沙,她去年到过深圳,郑菲让我请她吃过一顿饭,那次我第二天就去南非了,没

有机会和她产生任何故事,我一直耿耿於怀。

“她挺好的,正在准备结婚。”

我吃了一点东西就吃不下了,出去给谭建军打了个电话,我大学刚毕业时在

香港一家公司设在邯郸的寻呼台工作过三个月,那时谭建军是台长,他对我很不

错,後来我不干了,回到北京找工作,在被那家法国公司录取前的两个月,谭建

军还在给我发工资,我一直记着他这份情。

九五年他在西安搞了一个通信项目,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去帮他搞工程,分文

不取,他也挺感动的,後来我们时有来往,他做事很稳重,当初我从他身上学到

过不少东西,现在我仍然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谭建军听说我在长沙,果然很激动,自我到非洲後,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联

系了,他先是埋怨我不早点给他打电话,因为他明天就要回益阳的老家过国庆,

後来就决定立刻过来见我。

我回到座位,刘方和郑菲聊得正欢,我知道他喜欢丰满的女人,“女人都是

不纯洁的,”刘方又在吹嘘自己∶“我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什麽没见过!”

我和郑菲都笑,我心里在暗暗琢磨郑菲会不会喜欢刘方,他强健的身体和英

气勃勃的面孔开始总会给人留下很好的印像,但是一说话感觉就全变了,思路有

点乱七八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一套对付一些没见过

市面的小女孩还可以,像郑菲这种成熟的长沙女孩,你要真地比她们成熟她们才

会服你,从而和你上床,女人总喜欢被真正的强者征服,同情弱者只是她们偶尔

为之的游戏,更多的时候是玩弄弱者。

“你这人就是太重感情了,”我面无表情、大言不惭地夸着刘方∶“你唯一

的缺点就是太善良。”

郑菲的电话响了,她听了两句就挂了,站起来向门口招手,我就看见陈珊穿

着红色短装向我们走来,当她坐下来的时候,我侧眼看了一下刘方,他很专注,

我放心了,我答应带他来看靓女,不能食言。

说了几句话,我就感到这一年陈珊有很大的变化,她有意无意之间经常会谈

到生意上的事,“这段时间太忙了,”她很认真地说∶“九号就开标了,我刚刚

和管基建的王处长吃完饭。”

我一方面哑然失笑,另一方面也有点感慨,当年我们初涉生意场时何尝不是

如此,我们顺着陈珊的话题喝茶聊天。

“盘子有多大?”刘方问。

“有两千多万吧,整个装修工程,”陈珊说∶“这几天真是特别忙,下次你

们来一定好好陪陪你们,这次太不巧了。明年我可能会做一个广告公司,富康在

湖南省的整个广告代理,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我微笑着倾听她们谈话,回忆着去年和她见面时的情景,太久远了,想不起

来,匆匆一面,好像也没说什麽,不过我仍然觉得她和去年绝对不同,作为一个

漂亮女人,风流一些或者贪图享受都是很正常的,但要是还带有市侩气那就有点

小儿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麽会给人以缺乏自信的感觉,美丽的女人一般不会如

此明显。

读人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我总是改不了,有时候对人和事我会有一种很奇

怪的阅读能力,往往毫无g据地就会体会到其中的本质。

又过了一会,谭建军过来了,他买了一辆丰田的的士头汽车,虽然不漂亮,

里边还是挺舒适的,空调、音响都挺不错,谭建军和刘方同岁,看起来却成熟的

多,他个子不高,漂亮的近乎标致,很讲究衣着。

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去一家叫作“红太阳”的新开的地方,到了那却发现

还没开张,就调了个头去“凤凰城”。

“凤凰城”旁边正在修路,我们绕了一圈,把车停在门口,里边几乎坐满了

人,我们五个人在靠着门口的地方找了个台子坐下,强劲的迪斯科音乐震得人晕

晕乎乎,角落的舞池里挤满了男男女女。

“韩江,喝什麽?”郑菲问我。

“tequila,怎麽样?”我很久没来到这种地方了,神经莫名地兴奋起来,

乾脆喝烈酒算了,tequila就是“龙舍兰”,墨西哥产的一种烈酒,40度。

陈珊和郑菲都拍手叫好,谭建军拿出烟来,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拍着我的

肩膀和我聊天,郑菲要了酒,又要了七喜、盐和柠檬,倒了五杯。

我没有兑七喜,挤了一点柠檬汁在酒里,用盐擦了擦杯沿,拿了个杯垫盖在

杯子上,摇了摇,“砰”地在桌子上一顿,酒中泛起一阵泡沫,我端起杯一饮而

尽,酸涩强烈的味道冲进嘴里,我舔了舔嘴唇,觉得很过瘾。

他们也一个一个排过去喝光了杯中的酒,轮到刘方时,他不喝,我知道他和

我一样酒量都不行,但是我喜欢喝酒,他不喜欢喝。“给点面子嘛,大哥,”陈

珊还是逼着刘方喝了一杯。

刚开始,我和谭建军还正正经经地聊了一会天,郑菲不时地开我和陈珊的玩

笑,後来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大家都有点晕,本来谭建军的酒量是很好的,可

是他好像是第一次喝这种酒,不大习惯,也露出一点醉意,刘方靠在椅子上,似

睡非睡的样子,郑菲抽着烟,和陈珊不知道说着什麽,陈珊一边听她讲话,一边

直直地望着我,我认真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五官是非常的漂亮,但是漂亮的很

木然。

我又点了g烟,身边好像有无数的人来回走动,我放肆地把烟雾大口吐向空

中,深深地体会到一种放纵的快乐,迪斯科的舞曲嘎然而止,响起了一首抒情的

老歌,我拉着陈珊的手走到舞池,轻轻环住她的腰,她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

上,我能感到她丰满的r房贴在我身上,我习惯x的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

咬她,她呻吟了一声,在我的怀里扭动,我觉得身体很燥热,轻轻把她推开了一

些。

“我喜欢你,”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问∶“想过我吗?”心里却觉得自己问

的很无聊,一年前的萍水相逢,什麽都没来得及发生,想我才怪呢。

“去年为什麽不对我说?”陈珊仍然紧紧地抱着我。

去年,去年见面时我正准备去非洲,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会和一个刚见面

的女孩说我喜欢她,那不是有病,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

“为什麽要自己做的那麽辛苦?”我问陈珊∶“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尤其是

女孩,不知不觉中就陷进去了,干嘛不找个有钱人嫁了?”

“我不想那样过,”陈珊向後退了退,理了理头发∶“我三岁时父母就离婚

了┅┅”

舞曲结束了,我没有听完也没有记住陈珊的故事,那些与我又有什麽关系,

我们两个手牵手走回座位,即使浑身都在受着酒j的刺激,我仍然清楚的感到身

在局外的一种轻松感,我喜欢这种感觉。

桌上不知是谁又叫了一扎啤酒,刘方已经彻底地睡着了,谭建军和郑菲正在

说话,旁边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是个很明显的孕妇。

“韩江,这是我的朋友。”郑菲给我们介绍。

“怎麽那麽不小心啊?”我潇洒的坐下,谈笑自如。

“什麽呀,人家结婚好久了。”郑菲笑着说。

我去了趟洗手间,里边的音乐声小一些,我对着镜子洗了洗脸,惊讶地发现

自己看起来j神的很,没有一点憔悴的样子,我用手接了点水漱口,凉水进到嘴

里,我忽然觉得一阵心,跑到里边开始呕吐,我想刚才照镜子时一定是“回光

反照”。

我没有直接回座位,到外边给李荷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了,我定了定神,

翻出苏娅的电话号码,通了,我告诉她我在长沙,问她李荷家里的电话,她把电

话号码告诉了我,又和我闲聊了几句玩笑。

我打通了李荷家的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长沙,“说话方便吗?”我淡淡

地问道。

“方便呀,你在哪里?”

我告诉她谭建军请我们到凤凰城玩,她知道我和谭建军很好,我没有提到郑

菲。

“那你有什麽打算?”听到她温柔的问话我就明白了,但是我还是装糊涂,

单刀直入∶“太晚了,我们不想去找酒店了,你那能住吗?”

“今天冷佳和她男朋友住在我这。”

“那就算了,我去谭建军那,明天再与你联系吧!”

“那┅┅好吧,你好好玩吧。”李荷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门口,楞了老半天。

我走回座位,她们喝得差不多了,我又坐了一会,抽了几g烟,觉得酒劲一

阵一阵地往上涌,好久没有这样喝酒了,身体好像一时还不适应。

“韩江,你们晚上去哪住?”郑菲问我。

“你那方便吗?”我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酒店。”

“没问题啊。”郑菲爽快的说。

刘方醒了,开始和郑菲在那调情,陈珊好像喝醉了,坐在那不大说话,我也

不大说话,自顾自地喝着啤酒,其实我的酒量很差,不一会我就觉得脸上发烧,

脑袋发大,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到达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当我再次清醒的

时候,他们正在扶我上车。

“陈珊呢?”我嘟囔着。

“她喝醉了,先回去了。”郑菲扶着我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好像要结婚了。

我看见谭建军晕晕乎乎地爬到了司机的位置上,打火、开车灯、挂档、松手

刹、倒车,“当”,汽车撞到了後边停着的一辆车上。我正觉得好玩,郑菲紧张

地对谭建军说∶“不用停,开走。”谭建军毫不慌张地换档、踩油门,汽车激起

一阵灰尘,驶向大路,我回头看见一个保安正向那辆被撞的乱响的汽车走去。

“这是去哪呀?”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家呀,韩江,到家就好了啊,韩江。”郑菲安慰我说。

我靠在她身上,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谭建军把我们三个送到郑菲家楼下就走了,我们提着行李上了三楼,郑菲自

己买了一套很小的房子,一室带一个很小的厅,只有一张双人床,我在床上躺了

一会,觉得不舒服,就到洗手间去吐,郑菲走过来帮我轻轻的捶背,我忽然发现

自己只穿着内裤,不知道她什麽时候帮我脱的外衣。

我洗了脸,走回房间,刘方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开着空调,我倒

在床上,感觉好了一点,郑菲躺在我的身边,她换了睡衣。

我伸出手,放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反应,我翻了个身,把腿放在她腿上,她

推开我的腿,坐了起来,关切地望着我。

“怎麽了?韩江,不舒服吗?”

我哼哼叽叽地说不话来。

“睡吧,韩江,睡一觉就好了。”郑菲安慰我说。

我的手从她的睡衣下边伸进去,m到了她的r房,很软,成年女人的那种,

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冲动,这不是我喜欢的女孩。

“别这样,韩江,我们都是朋友嘛。”郑菲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的手,没有推

动,就躺在我身边,帮我盖好毛巾被,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我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几点钟,周围静的出奇,我爬下床,找到拖

鞋去洗手间,与开始那种初醉的感觉相比,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回到床前时

楞了一下,怎麽身边会有个女人?我躺的远远的,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空调不

知什麽时候已经关了,我觉得我并没有想起过去的日子,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

麽堕落,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想要些什麽,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才不需要你的

关心。

你在那个世界里,也会想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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