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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抖了一下。这么冷的水!现在十月了呢!他赶紧装虚弱。

“前辈,晚生失血过多,体虚畏寒……”

某人咬牙切齿。“那你跟来干嘛!”

“学习……”

“你给我记着!”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拔地而起,在水面轻点两下,来到温如墨落水处,这才整个人潜入水中,捞人。

两人上岸,凌文宇立即运功蒸发掉身上的水汽。

看秦风无动于衷,他喝道:“看什么!还不快帮他渡气!”

秦风咽咽口水。“这,还是前辈来吧……”

“你不是说要学习么?”凌文宇眯了眯眼睛,y测测地说:“我在一旁指导就好。”

听出大师的语气很不善,秦风两眼一闭,把心一横!上!不就亲一个男人而已么!

第二天,据说温如墨同学患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

而最可怜的要数楚离,听说他失踪了三天,然后回家躺了大半个月,才逐渐下床走路,却是拒绝见客,一日三餐只喝面汤粥水。

“秦风,你对楚家老二做了什么?怎的这么凄楚?”

凌文宇十分困惑。没听说他被人殴打,也没动刑。

秦风嘿嘿一笑,不语。

他只是让楚离在他的千娇阁呆了三天而已。千娇阁,是新开的小倌院。那里什么都不缺,只缺——女人。楚离采花采多了,让人采他的小菊花三天,便宜他了。

腊月十八,杭州府两大家庭要娶媳妇儿,举城同庆,流水宴席摆了三天,乡里乡亲的自是兴高采烈,吃了北家的再吃西家,有穷酸学子谓之——吃喝西北风。(温家在城西,宋府在城北)

两顶花轿分别在宋府和温府门前停下,喜娘背了新娘子进门,跨过火盆拜了堂,自然是送入洞房!

新郎官喝得醉醺醺的回了房,挑了喜帕,看到娇羞甜美的新娘子,自然是兽心大发,猛扑上去!

结果——两个新房里传来两声尖叫,据守在房外的下人们回忆,貌似新郎被揍了!

为何被揍?原来,上错花轿嫁错狼!

嫁入宋府的是飘云!温如海娶的是思云!

第3卷第38章结局三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完全清醒过来,期间偶有恍惚的睁眼,都是意识模糊状态,g本就不知道围在我身边的这一群人在问什么。现在真正醒了,那一群人却不见了。

瞪着床帐,发呆。

很漂亮的帐顶,绣着蝴蝶嬉戏花丛的景色,那翻飞的凤蝶,栩栩如生。

睁眼看了半天,发现没人理我,只好自力更生的爬起来。却不想身子一动,x口痛得我头脑发晕,嗷嗷叫了一声,床边立即爬了一个人起来,是秦府的丫鬟。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x口痛?我去把大夫叫来!”

没等我出声,那丫鬟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爹妈登场,秦风和逸湘表哥也来了。

看他们神色匆匆,衣衫有些褶皱,老妈甚至是披着外衣来的,我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正黑,房间里燃着几支蜡烛两盏油灯。原来已是晚上,我还以为是我眼晕呢。

“飘云,有哪里不舒服?”老妈满脸关切。

“痛。”我呲牙咧嘴。

“待会让大夫给你上药,休养那么一两个月也就好了。”老妈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看了看,没有血渍渗出,她又把被子轻轻放下。

喂我喝了水,吃过粥,洗脸漱口折腾了一番,又温言安抚我几句,那几人轻手轻脚的走了。

唔,温如海不在。

我有些失望。

不过他刚回杭州,这么一来一往的少说也要六天,老是让他这么奔波也不好。原本就没什么r,再折腾下去更瘦了。

低叹一声,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躺了那么多天,身子骨都僵直了。

我试着翻身,痛得我抽了一口气,又乖乖躺平身子。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伸到我肩膀下,轻轻的把我托了起来。

我诧异的睁眼。

不到一尺距离的嫣红唇瓣微翘,眉眼弯弯。笑得很美,风华浊世,清雅绝尘。

他扶着我的身子坐起来,然后脱了鞋子爬上床,把枕头扯到床里侧,自个儿靠坐在床头,再让我缓缓后倾,后背靠着他,紧紧贴着那温热宽厚的x膛,刚刚被冷风吹了一下的身子立即暖和了许多。

“这样舒服些了么?”清越温柔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撩得我的心痒痒,身体宛若浮在云端,没有一丝真实感。

我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他两腿搁在我身侧,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我身后,随意靠着,淡定的回望我。

两汪秋水如烟波,一双长眉似远山。数缕青丝落于半敞开衣襟的x前,云发丰艳,衬着白衫,黑白分明。孑然儒雅气,一身风流骨。虽无逸湘表哥的惊艳妖冶,狂放张扬,却比逸湘多了十分的娴静温柔,浩然正气。

天哪,我居然把秦风跟浩然正气联系在一块,我一定是头脑被门夹坏了。

鉴赏完毕,又转过脸背对着他,我重重地往后靠,把头搁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比靠着如海舒服多了。那家伙没几两r。”

他闷笑一声,x膛的震动传递到我身上,我的心跳得飞快,脸也不自然的热了起来。

一阵微风顺着敞开的衣襟溜了进来,x口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我低下头看,一只狼爪堪堪伸进我的衣服里,在伤口周围打转着,摩挲着我的皮肤。被那圆润的指头触到,一种怪异的感觉升腾起来。

我赶紧一把抓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却忽然发现左手有些使不上力,很痛。

“你的左手手心筋脉被割断了几g,现在还没痊愈,最好不要太用力。”

“你怎么不早说!”我痛得脚尖都缩紧了,在床上跺了两下脚。摊开左手一看,果然,白色的绷带上隐隐显出红色。

我恼怒地低叱一声:“你又吃我豆腐!”这回改用右手抓那只狼爪。

“嘘,别动。我在给你换药。”说着,他把手退了出来,一块沾染了黄绿色药渍的方形纱布被他顺手丢到了床尾的盆里。然后,另一只手掂了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在我眼前晃了晃,鼻尖立即飘过一股中草药味。

“哦。”我有些心虚的应了声,把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撤了回来,却又不知该搁在哪里,就这么傻乎乎的举在半空。

两只宽厚的大手在我x前捣鼓着,衣襟微微敞开,我低头看去,隐约可见左x上有一道已经结痂了的疤痕,虽说不是很chu很丑陋,可也相当碍眼。

“别担心,过几天换第二种药了,再给你涂消除疤痕的药膏。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的。”他婉言安慰。

我不语,呆呆地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伤口上抹上黄绿色的膏药,再覆上白色的干净纱布,然后用胶带贴好。

可是——这个朝代有胶布么?

“这胶布哪来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我十分好奇。

“你母亲自制的,也就这两天研究出来的,不知道用什么植物的树脂和浆y调和,粘力不错。总比把你包扎成一个木乃伊要方便些。”

我咋舌。老妈还真是什么都要尝试一番!可她死活都不愿透露她前一世是做什么的!真小气啊……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

“那个,凌佩——不对,我是说张家两姐妹,你们怎么处置的?”

秦风的手一顿,帮我把衣襟合拢,轻轻拥着我的肩膀,又抓过我的手轻揉,在我耳旁低声询问:“飘云希望怎么处置她们?”

“她为啥要刺我?”为毛?我哪里惹到她了?她家人又不是我杀的!她被太后指婚给什么副将又不是我害的!为毛要恨我?

“因为她蠢,你笨。所以让她来对付你是最好的。”秦风这小子说话还是很不客气,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

我张口结舌,郁闷。

“还记得静玉公主么?”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脸颊,我心头一阵燥热,点点头。

“她要被送往米诺国和亲了。”

“靠!便宜她了!那王子多帅气啊!”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她的表嫂么?真不想跟她攀上亲戚关系。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她嫁给米诺国的二王子,不是我们见过的三王子。三王子娶的是文贵妃之女,暖玉公主。”

“怎么一嫁嫁俩?皇上愿意?”我诧异。不过貌似皇帝表舅有很多个女儿。

“这是皇后要求的。她说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远赴他国,未免孤单,恳求皇上再赐婚一个公主同行。皇上不忍,就同意了。那个三王子很给面子的选中了暖玉公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秦风低叹。

其实,真实的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皇上只是在惩罚皇后,让她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就如他们,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沉香。反正皇后这辈子也算完了。虽说为了顾全大局,保住皇家的面子,既没有废后也没有把她打入冷g,只是让她搬到行g静养,终日吃斋念佛,明面上是为国祈福为皇家积德,事实上就跟软禁一样。怕是那个女人终身就这么长伴青灯古佛吧。风光了大半辈子,却换得这样的下场……

权利,真的有这么重要么?不知那样一对夫妻,这辈子是否真的相爱过。除了算计和利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

至于二皇子,已被贬为庶人,送到了遥远的西南边境一个小镇上,永远不能入京,若有违抗,杀无赦。

这是皇帝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让他杀了自己的孩子,是断然不可能的。连凌文宇这个做叔叔的都要放宇文智一条生路,更何况是当父亲的。所以,皇帝也给所有的儿子下了一道暗旨:不能刺杀吴智(被贬为庶人,自然不能再用皇族姓氏),违者,与智同罪。

当那张明黄色的绸缎由暗卫送交到自己手上时,秦风笑了。他本就是庶民,何惧之有?

不过,老家伙们都还健在,还是等太子哥哥继位了再说吧。他可不想再被某位大叔拍上两掌。身体再怎么好,也不是这样子糟蹋的。

至于凌佩……

秦风低下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某人,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张静芝左手已废,再杖责二十,至少要在床上修养一个月。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守边境的副将了,就连最小的守城官都不敢娶她,除了嫁给走夫贩卒和普通商户,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飘云可还满意?”

我半眯半开着眼睛,只觉耳旁暖风阵阵,吹得我更困了。可是,他说的话我虽然听明白了,却有些不太满意。

“她为什么要恨我嘛。我又没抢她男人。”我嘟嘟嘴。

“若是你不出现,她就会一直是你母亲的乖女儿。说到底,还是你母亲平日里太宠她,惯坏了。”秦风伸手在我后背轻轻按揉,僵硬的骨头和肌r顿时一阵舒缓,我顺着他的手势靠到另一边胳膊上,蹭了蹭,眯眼。

“我妈怎么说?”

“恨铁不成钢。”

“难不成那个女人以为即便我不回来,她就可以在凌g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概吧。”

“那她怎么不找思云下手。”

“因为思云聪明,g本就不搭理她们。即便说话,也会离开三步远。”

“你在拐着弯说我笨。”

“你本来就是笨小猪嘛。”

“思云不是不理她们,那是习惯!她跟我说话也是离开三步远。”

秦风轻笑。“你跟谁说话都爱凑上前。”

我微微侧过脸看他,他垂着眸,神情温柔,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动作,白玉般的脸庞半隐在y影中,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黑玉一般,焯焯冉冉,光可鉴人。

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捏了捏。“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这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他抬眸,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突然眯成弯弯的两个月牙儿,抿唇笑道:“看上我了?那就赶紧退婚去,再上我家来提亲。”

我暗唾一口,撇撇嘴,转过身去,重重的靠在他身上,还恶意的蹭了蹭屁屁,往他某处挤了挤。他呼吸有些沉重,被我逼迫着的某处有抬头的迹象。

“你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道。

“你不也是故意的嘛!”我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在我背后按摩的手一顿,立即绕到我x前抓了一下。当然是抓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还很不客气的揉了揉。

我呲牙咧嘴,毫不犹豫的反击,把右手伸到身后,m向小秦风。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我滚倒在被子上,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伤口,扯开我的衣襟,大手老实不客气的整个包裹住小玉兔,然后张唇咬向我的耳垂。

两人互相m索了半饷,突然停住。

“你居然对我没有感觉。”秦风指责我,有些幽怨。

我白了他一眼,努努嘴,手上握了握,不冷不热的说:“你对我兴趣也不是很大。”小秦风才只是半抬头状态,还是我的手刻意撩拨的。要是我不碰它,没准现在还耷拉着。

秦风把我的手从他的裤子里抽出来,然后躺在我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十指交缠。

“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解,有些烦恼。

“你喜欢我?”我试探x的问了一句。

“嗯。”他不否认。

“想跟我——做这种事?”脸皮有些烧起来。我惴惴不安。我到底是希望他点头还是摇头……真难抉择……

沉默。

半饷,他才轻轻哼了一声,含糊着说:“不太想。”

“你!——”我火大。

“我只想亲你抱你,好好宠你。只要你舒服就好。但是,我不想做。不过,要是你坚持,我也可以的。”

这下换我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我才说:“如海他——只要我一靠近,就兴奋得跟闻到r香味的狼似的,恨不得立即把我扑倒。”不用我做什么,小如海都会越发的j神抖擞,然后直接找对位置了进来向我开火。

“我知道。”秦风有一丝烦躁。

“那——你想娶我?”

“也不是不可以。”他皱眉。

“为我遣散你的姬妾?”

“……”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摇头。“不。她们是调剂品。有时候心烦了,看她们唱歌跳舞也别有一番情趣。”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但是,我不爱她们。只是欣赏而已。我也没想过要给她们名分。”

我心里有一丝清明。“你只想跟她们做而不跟我做?”

他有些尴尬。“跟她们……也要,事先增加一些情趣……”

秦风你完了,x冷感。

我在心里哀叹。

搞不好跟他的职业有关。换作我,天天跟一群美艳的下属待在一起,天长日久了我也会冷感的。不过,说不定他——

“对男人有兴趣?”

“没有!”他气呼呼的,握着我的手突然收紧。

我呲牙咧嘴。

“放手!我不是你的宠物!”

他一怔,真的松手了。

“还有,你把雪儿看成什么了?”我有些生气。雪儿被他利用完,就打包送走了。这还是温如海走之前告诉我的。

“雪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以送给别人。你不可以。”秦风皱眉。“你们,不一样。”

我气结。

“在你眼里,温如海是什么?”

“朋友,弟弟,伙伴。”这次他回答得很爽快。

“宋逸湘呢?”

“强有力的对手。”

“宋忆寒呢?”

“师弟。”

“宋亦辉呢?”

“奸诈狡猾的商人。”

“思云呢?”

“千金小姐。”

“飘云呢?”

“小猪。”

我怒,双眼喷火。

他默,嘴唇动了动,噤声,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去。

我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地告诉他。

“听着,我不是宠物。虽然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你并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对立面来看待。你把我当成弱者,需要你的看护和保护。但是,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或是一个女人来看待。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伸出手指点点他的心口。“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很可爱,时时出人意表,引人发笑,所以你想逗我,不想让我离开?然后,眼看着我就要跟如海跑了,就对我进行色诱?在湖边那一次,你也是故意的吧?”

他定定地看着我,不语。乌黑的眸中波光潋滟,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满溢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翻身睡觉。x口莫名疼痛。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又把我翻过来,让我仰面躺着。

素手轻挥,风声过后,烛火全熄。

唇上蓦地一热,我惊讶地啊了一声,一个濡湿柔软的事物突然侵入,在我口中翻搅,纠缠住我的舌,用力地吸吮。混合着茶香味的男子气息从交缠在一起的唇舌中源源不断地渡了过来。

我想狠狠咬下,犹豫了半饷,终是不舍。

把我的唇舌肆虐了一番,他走了。就象一阵风,吹皱了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复又归于平静。

我叹息。闭眼睡觉。

秦风,你究竟想要什么嘛……

…………

“怎么这么久?”

秦风刚出院子,就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刚想找藉口,对方却对他说:“跟我来。”

两人行至一处无人值守的僻静院落,进了房间,锁上房门,燃上烛火。窗上立即显出两个人的侧影,正面对面的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靠近,稳健的步伐行走在草地上,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来到窗前三米远的距离,黑影站定。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是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却是无人应答。

他掏出薄刃由门外挑开门闩,打开门进入,这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前那两个,不过是两个木板刻画的一男一女的侧影。

凌文宇不由苦笑。赵敏……果然还是对他心存芥蒂的。

转身出门来到院中,仰望明月,半明半暗,并非圆满,遮遮掩掩躲在薄薄的云层中,教人看不通透,一如人心。

另一边,秦风跟赵敏点着风灯进了暗道,转弯了几折,来到一处较大的空间。赵敏突然停下。

“小心凌文宇。”她这么说道。

秦风一惊,朝她作揖,问:“何故?”

“若是他怀疑你们的身世,你们会没命的。他容不得龙脉的混淆。就连陛下,也容不得不是他的亲生骨r的你们。”

“当日赵姨不是说——”

“那是说给太后和皇上听的。不然,太后如何肯认下你们,皇上又如何敢重用太子。”

“赵姨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身世?”

“没有,”赵敏转身,定定的看着他。“我是学医的。你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医学,发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是,这里没有dna鉴定……”

“你可知当初你母亲在婚后为何要拒绝你爹的碰触?”

秦风身子一颤,道:“因为身上的淤痕……”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她在确定自己的月信有没有来。”

“也有可能在知道月信未至,怀了皇上的孩子之后,再找爹爹亲热。不然,这孩子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了么。”

赵敏眯眼。“你很希望自己是皇帝的儿子?”

“不希望。”秦风诚挚地看着她。这倒是实话。

赵敏点点头,然后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情况给他细细分析,最后下了一句定论。

“你们不是足月产儿。更何况还是催产的,就更不可能是皇帝的孩子了。”

秦风不语。

“但是,也有可能是我太武断了。说不定你们真是表哥的孩子。毕竟,双胞胎也需要遗传基因的。”

看着她嬉笑的嘴脸,秦风脸黑。

“赵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说你感兴趣的。”赵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不想为你母亲报仇?”

秦风不语,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那就从凌文宇手中把听风楼接过来,保护你的太子哥哥。再把该除掉的人除掉。”

“有太后和皇上在……”

“相信那个老女人,你们全都完蛋!”赵敏咬牙切齿。

秦风愕然。

“那个老妖婆是——”赵敏却又突然住口不说了,话题一转,道:“你母亲是她设计毒死的。皇后只不过是替罪羊。”

看着赵敏狰狞的嘴脸突然又变得漠然,秦风心里觉得奇怪。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光是一个皇后能成什么气候,那时候她刚当上皇后不久,哪敢对皇上有什么动作。相信皇后失眠不如相信太后失眠。那药方是皇后询问太医之后刻意讨好太后献给她的。婉容公主跟皇后不怎么亲和,怎么可能上皇后那里聊天叙旧,多半是在太后那里待着,从太后那里打听到皇后有一处妙方,这才讨了来的。如若你不信,去问如海他爹就知道了。当时他仍然在御医院任职,为治好自己儿子的病g,在那里偷偷盗用皇家药材呢!他究竟为了什么事离开御医院,保准你有兴趣知道。”

秦风有些发呆。

“这才是皇帝不好对皇后动手的原因啊!”赵敏拍拍秦风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动了皇后,皇后会爆料说是太后做的,皇帝能怎么办?没有哪个皇帝敢弑母的。”

“还有飘云和她爹的事。你以为皇后真的有这个胆子调用禁卫军来刺杀他?而且,她怎么知道飘云她爹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全是太后‘不小心’说溜嘴了告诉她的!”赵敏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接着说:“不用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x,这都是皇后告诉我的。”

秦风这下子目光更呆涩了。

“前几天我偷偷溜去远郊的皇家行g,在太庙那里遇上了皇后,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赵敏的语气有些y森。

“后来我一想,也对!皇后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拿那匹上好的蜀锦来做小孩的衣服!全是因为太后告诉她,说是我的两个娃穿了蜀锦做的衣服,十分漂亮!那一年,正好新年过后不久,我跟孩子她爹确实带着两个娃去拜见了她们的姥姥和姥爷,太后当时也在场。那日,穿着蜀锦做的裙子的是我。我们离京后,孩子她爹带着娃儿上杭州先拜访妹夫一家,我就先回家做准备,给nn家采买些齐整的事物,待他带着孩子返程的时候我再出门跟他们汇合。哪想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秦风安静的听着,火光跳跃着照耀在赵敏的脸上,半明半灭,有些y郁。

“皇后做事滴水不漏,唯有那蜀锦做成的两套娃娃裙可以给她定罪,还不是太后害的?就为了坐实皇后的罪名啊!”

“太后她,为何要……”秦风犹豫不决地提问。

“凌文宇身上有一样东西,先皇所赐,可掌控半壁江山。”赵敏扁扁嘴。“那次吵架之后,他把那些破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影皇帝的信物!”秦风心中暗惊。

“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个国家想要稳定,总得要文武两帝并存,一明一暗共事,这样才好掌控朝堂之外的所有暗潮汹涌的事端,避免祸事的发生。”赵敏仔细分析着,突然蹦了一句:“指不定你师傅那个老东西是前一代影帝。当然,不是拍电影那种影帝。”说到最后,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那动作象极了飘云。

秦风有石化的迹象。司马师傅?!

他收他为弟子的时候,正好是他六岁那一年夏天!而凌文宇失踪,是在当年的开春时节!这个……不能不说是巧合。因为之前一年,他五岁的时候,爹爹曾经托人找过司马光义,可是当时那老头并没有表态,为何第二年又首肯了呢?只因为凌文宇失踪,他亟需寻找新的传人?

“这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看到秦风犹疑的脸色,赵敏拍拍他的肩膀,伸手蹂躏他那水嫩的脸蛋。秦风黑着脸避开。

赵敏好没正经的嘿嘿笑道:“你吃我女儿的嫩豆腐,让我过一下手瘾要什么紧。原本打算把飘云送给你的,可是看你对那丫头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不肯表态,倒不如温家那孩子会疼女人。所以,不能再让你祸害飘云了。你也知道她立场不坚定,看到漂亮的就想yy,看到可爱的就想扑倒。哪天等你们真的玩出火了,那才叫糟糕。”

秦风扁扁嘴,心有不甘的别开脸。他确实是喜欢飘云的。可是,真的没有如海这么深刻的爱意。

快走出地道口的时候,赵敏又停下了。她看着秦风,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将所有的话语化为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

当她把手放在门前的圆石上的时候,秦风突然压低了嗓音说:

“小心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禁卫军若不是在他的默许之下行事,你认为皇后和太后又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样一个蛊惑人心的东西,谁不想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石门缓缓打开,秦风身形一闪,出去了。

赵敏静静的站立于石门前,突然很想笑。

原本,这番话就是她刚才犹豫着没有说出口的。

她只是,为那个孩子着想,让他不要对皇帝产生隔阂,产生疏离感。毕竟,那个人对他今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影响。没想到,他却看得如此透彻。

也许,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吧!那么,工于心计的一个人……

缓缓步出暗室,看着逐渐西沉的明月,离月圆,也差不了几天了。

月圆,人却再难圆。

……太后。

这一生,你可幸福?可找到你想要的了么?

……

此时云雾已散,夜色也渐渐明朗起来。

赵敏眯了眯眼睛,转身离开了秦少言的院子。地道的另一头,他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是秦风出生的房间,沉香曾经住过的院子。

这个秘密,只有赵敏和魔君,还有秦少言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秦风。

仅此而已。

十一月十三是个好日子,张静娴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因为十三那一日要赶到扬州与赵知府成亲,所以,十一月十一就得送她出门。

那天,爹妈坐在高堂上,接受了这个养女的拜别。毕竟,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老妈对张氏姐妹还是有感情的。至于张静芝是怎么想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总之,凌g的大门永远都向她们敞开,老妈还是她们的坚实后盾。对于爹妈的不计前嫌,张道岩自然是万分感激。

至于张家,皇上重新在他们老家赐了座宅院,给了某些经商的特权,比如盐,漕运等,那可是别人烧高香求也求不来的好差使!可是,用全家近百口人的x命换来的这个特权,张道岩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晓得了。

十三日那一天,成亲的还有杭州宋府长公子宋亦辉,终于娶了正室。

我们在张家送走张静娴,又匆匆忙忙的赶往杭州。幸好两地离得不远,在十三日早晨我们就赶到了杭州,一路跟着浩荡的迎亲队伍进了城,终于赶在新娘子前头进了宋府大门,受到姑姑全家人的热情接待。

看着曾经住了两三个月的熟悉的庭院,挂满了红绸红花和红灯笼,我不由万分感慨。

一向张扬惯了的逸湘表哥破天荒的脱下了红衣,穿上一身紫色暗花锦服,端的是风流儒雅,清秀俊朗,养眼的大帅哥一个,全身都挂满了喜气,往日里的冰冷狠戾神色收敛到骨子里去了。装样子么,谁不会。

宋逸湘看到我,笑吟吟的,突然凑近,用眼神给我示意一个方向。

我似有心电感应般,突然回头。

看着背映天光,笑意盈然有如观音座下金童样的那抹蓝色人影,正安静在站在湖中曲桥上,满脸羞涩,一瞬不瞬的凝望着我,我呼吸一窒,真立即就有想要搭个神龛把他供起来的感觉。果然自家宝宝还是笨些的可爱。

隔着水榭,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对视,思念似穿越了亿万光年沉寂的星辰,在这一刻终于爆发,那流光的溢彩,满满的由心头溢出。

记忆中,自从我们在宋府的花树下初识,直到穿越,再穿越,还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

一个多月不见,他又清减了。

映着湛蓝的湖水,我贪婪的看着他的模样。一头细软黑亮的长发,宝石般透亮,流泻了一身,随着柔和的水波慢慢荡漾着。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j致的容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实,让人怜惜。

长而卷翘的睫宇微微颤动,纤尘不染的剔透蓝眸,反s着湖水的青光,眸中蓝色更浓,竟透出一种妖娆的淡淡的紫色。双目秋波荡漾,纯粹清澈。水光闪动在他的眸子里,莹莹的好象有无数波纹在滑动,滑出一道道晶莹的涟漪……

这样一双璀璨的眸子中,满满的盛载着的,居然是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女人。

脸颊突然冰凉一片,眼睛有些微涩意,逐渐变得模糊。

就这么一晃眼间,湖面上那个人影居然消失不见了,慌得我立即举目四望。转瞬,就被拥进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里。

感受着熟悉的温柔气息,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有些不敢面对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温柔婉转的声音蛊惑着我,我不知所措的点头。

远离人潮汹涌喧嚣热闹的厅室,来到寒风萧瑟,繁花败尽的花园里,入眼,便是两棵高大的槐树。

如今深秋季节,老槐树的枝叶不再繁茂,树叶已落得差不多了,可树干却依然挺拔,坚毅,象两座神祗,默默的守护着我们曾有的快乐时光。

“你叫什么?”那一日,我好奇的问他。

“……玄羽。”少年停了一会才答。

“玄羽。”这次换我先呼唤他的名讳。

他身体一顿,牵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薄薄的粉紫色唇瓣一抿,笑。“叫我如海。”

“如海。”

“嗯。”

“如海。”

“在。”

“如海。”

“哦。”

“如……”

带着冰凉气息的柔软唇瓣突然贴上,堵住了我的声音。

我闭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微微张开唇,迎接那凉滑柔软灵舌的入侵。后背靠着的,是见证我们的爱情的槐树。没有誓言,也不需要承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就能明白各自的心意。

那一天,他由树上砸下,给自己砸出一个妻子。我接住的,是满满的幸福和喜悦的收获。

十二月十八,是我跟思云大喜的日子。

对于十八岁就嫁人,我还是觉得有心理障碍。之前虽然看过婚宴的c办流程,可真轮到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心里还是莫名的慌张,却又满满的充斥着兴奋和喜悦。

因为路途遥远,我们提前一周就要出门,而夫家前来迎亲的家人也按时到了。

穿上喜服,拜别父母,老妈絮絮叨叨的喃了一大堆,终于在吉时快到的时候塞给我跟思云一人一本书,然后泪眼涟涟的挥泪送别我们。

我却不知道,我们前脚刚出门,路过临近的小镇,那对无良父母后脚就跑了,短时间内不知所踪。

坐花轿实在无聊,我只好看书。当然是老妈给的那本。

噗——

刚入口的香片差点喷出,我手上捧的,居然是——春、g、图!还是古装版的!看年代也有些久远,难道是当年老妈结婚外婆给她的?汗……

不过,画得真j致,连sm都有,人体特征纤毫毕露。我一张张往下翻看,竟有100多页!于是,喜滋滋的想着,洞房花烛夜要采用哪个姿势……

与此同时,另一顶花轿上,思云看着印刷j美的漫画c画,无语中。

c画内容——不言而喻,自然是好东西。好奇地翻看了几页,她脸红心跳地把漫画搁在一旁,开始魂不守舍。

不几日,迎亲的队伍就到了杭州,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p竹燃放的爆裂声,吵得我有些晕眩,开始神游太虚。直到拜堂完毕,坐在洞房的喜床上了,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一切恍如梦境,心飘飘然的浮在半空,找不到落脚点。

终于,那个人进了房,带着浓郁芳香的酒香味,脚步踉跄着走到我面前。

透过喜帕,盯着他那火红的喜袍下摆,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心也安定下来。

我们,终于成亲了。

喜帕被挑开,我羞怯地垂着头,不敢看他。脸上烧得快要着了火。

一只宽厚的大手勾起我的下巴,我微微诧异,却无瑕顾及那么多,顺着他的意,抬眸。

他倒吸一口气,心神荡漾,迷醉着一双桃花眼,双颊酡红,突然象一只大尾巴狼,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

“思云!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说完,吧唧一声,张嘴就朝我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伸手扯我的衣服,连交杯酒都不喝了。

盯着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那醉醺醺的帅气的脸蛋,我终于反应过来,一拳挥出。

伴随着某人的痛呼,那匹醉得东倒西歪辨不清南北的色狼,狠狠的摔到了墙角。

…………

“老公,跟你说个事!”

“哦。”凌文宇驾着马,看着缩在怀里的女子,满脸笑意。

“我给了送亲那些仆役一笔钱。”赵敏伸手环住他的腰,蹭在他的x膛上,贼兮兮的笑。

“做得不错,他们一定很卖力。”凌文宇赞许的点点头。这个小气的女人,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当然卖力了!我可是花了很多钱,又威逼利诱的,才让他们同意把新娘子对调的呢!”

“什么?!”

“那个,你别这么震惊啊!反正她们是双胞胎,又没有人认得出来……”

“胡闹!”凌文宇大掌一挥,朝某人的屁屁上打去。

“嗷——”一路上,哭声不断,骂声不断,“我要离婚!反对婚内暴力!”

凌文宇脸更黑了,打转马头直往家里赶。

夜深人静,寒风凛冽,原本火热温馨的洞房变得冰寒无比。

温如海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眸,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满心疑惑。

“飘云?”他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

“哼!”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冷哼,两道眼光象冰凌似的,把温如海的幼小心灵给冻伤了。

他mm脸上的巴掌印,满脸委屈的嘟起了嘴。今天喝了好多酒水,鼻子有些不灵,飘云身上的味道怪怪的。可是,那凶巴巴的样子,就是飘云啊!

新娘子不声不响的把他拖起来扔到床上,找出绳子开始捆人。

温如海脸上立即洋溢着流光溢彩,暗自窃喜:原来是要玩这个!

他立即乖乖躺好,双手老实的放置于头顶,然后,满脸羞涩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思云囧——

他这一脸急切的等着自己捆绑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为了避免他霸王硬上弓,只好先把他捆起来了!

待她做好这一切,正想办法脱身的时候,两个红彤彤的人影由窗外滚了进来,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四个人,八只眼睛相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送走那对冤家,我直冲向喜床,看着躺在红色被褥里的绝色姿容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我暗赞思云一声,然后兽心大发,嗷嗷叫着直扑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穿红衣的温如海。

一身艳红色的纱衣,完美的曲线透过半透明的红纱隐约可见,美得不可思议的身形在紧紧的包裹之下魅惑非常。他非常美,却美得很邪魅,完全不似女人一样的娇柔,而是一种男子气十足的阳刚。我家海海,虽然瘦了,却也长大了。我立即吧唧一下,在他的肚脐眼上亲了一口。他身体一颤,很快就全身都染上了一抹玫瑰色。

这一晚上温如海没有翻身的机会,都怪思云的绳子捆得太结实,我只好徒手又撕又咬的把我的亲亲夫君给扯了个大概,只露了三点,剩下一些红色的破布料要掉不掉的挂在他身上,映着那皎洁的羊脂般的肤色,更添妖冶的风情。

一双湛蓝的眼眸,居然被心火燃烧得只剩下了紫色,莫名的让人震撼,摄人心魄。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不堪,他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脸庞滑下眼角,湿了发鬓。

我的心直抽痛,赶紧趴上去亲吻他的眼睛,泪水,舌头滑到那两片薄薄的柔唇,潜了进去,小心翼翼的逗弄他的舌尖。

他很快就有了反应,主动迎合。

一时,红浪翻滚,芙蓉帐暖,春宵一度不识愁。

没有人知道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新娘子会动手打新郎,只是第二天大家发现,新婚夫妇无比亲密的前来给家中长辈奉茶,毫无间隙。唯一有问题的是,宋府二公子的左眼黑了一圈,温府小公子的脸上一个巴掌印,怵目惊心。

不明就里的人直道:这就是情趣!

是啊,日后,我们的情趣可多着呢。

年后,又是春。

地平线处的曙光隐隐透了出来,如一片无边无际的淡黄轻纱,一直渲染到山的另一端去。

水面上的倒影随着船桨的划动,起了涟漪,几尾鱼儿绕着岸边垂到水面的柳枝,偶尔划出几道绣线般的痕迹,转瞬即逝。

扑通一声,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鱼儿立即四下里游窜。

“秦风,你能不能划快一点!思云他们的船都到前面了!”我靠在温如海怀里,吃着他为我拨好皮的橘子。

秦风若无其事的抱着怀里的粉嘟嘟的小香猪,拿起一个点心喂到它嘴边,柔声哄着:“飘云,吃点心了!”

我跟温如海脸都黑了。

我记得,我送给他的是一只纯白的波斯猫,眼睛一蓝一黄的,很漂亮。他当时也给那猫起了跟我一样的名字,现在怎么换成猪了……

“快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我们寻声看去,立即吓得目瞪口呆。

湖面突然刮起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一路咆哮着朝我们袭来。

“快跑!”不知谁大喝一声,我立即闭上眼睛,任由着自己的身体在风中飘零。身后,紧靠着一个温暖的身躯。至少,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不一会儿,龙卷风散去,小湖上的四艘小船人迹全无,空落落的飘荡在湖心。

【全剧终】

第3卷第39章后话

“呸——呸!”

数个脑袋由水中冒出,大吐苦水。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个奇怪的会旋转的风,究竟是什么玩意?”楚离咳着,伸手抹了一把脸。

“吓死我了!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刚学会游泳的温如墨面色不佳,有些气短。他抱了一个船桨浮在水面上,双脚扑腾着打水,逐渐向岸边靠近。

“快点上岸吧!春寒料峭的,当心一会着凉!”张道岩在后面推了温如墨一把。

“阿……阿嚏!已……已经着凉了!”秦颂抖索着。难得来杭州一次,本想烟雨三月下江南来踏春的,不料却当了鸭子。什么春江水暖鸭先知,都是骗人的!冷死了!

宋亦辉不语,带着自己的娇妻朝岸边游去。蓝月和宋逸湘,还有温如海随后跟上。

哗啦哗啦一阵水声响动,大家一身狼狈的爬上岸。春风一吹,更冷了,打喷嚏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于是纷纷运气驱寒。

“飘……飘云!”

缓了口气,清点人数之后,才发现少了两个人——秦风跟飘云。

温如海抱着那只圆滚滚的小香猪,惊慌失措地四下里呼唤。

“飘云!”大家也跟着一起找人。“秦风!”

想起刚才那股怪风袭来的情景,温如海吓得面如土灰,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身上的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滑,滴答滴答的落在泥地上,激荡起一阵阵空洞的声音,回响在心头,沉闷不堪。

他们……不,不会的!飘云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回去的!

温如海急得快哭了。

宋忆寒抱着思云站在岸上,只湿了鞋袜,却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真是好险!那个龙卷风堪堪的擦着他们的游船在水面滑过,他立时借着风力牵着思云的手就施展轻功往岸边飞去,中途还扔了个船桨在水面,借着浮力踏着水面行走了几步,不然,他们也一样要变成落汤**了。

宋忆寒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

“刚才那阵风,是逸湘哥哥弄出来的吧?”思云皱眉。

她记得很清楚,刚才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流朝他们压来,宋逸湘扔了船桨,举掌回击,把那气流往外推,结果,从他身上爆发出另一股气息,跟那股气流一碰,就呼呼呼的旋转起来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逸湘哥哥居然这么厉害。那么,之前袭击他们的那个气流,是谁打出的?她举目遥望对面山头。

另一边,湖边的小山上,两个人影藏在林木间。

“喂,”白胡子老头拿手肘捅捅身旁的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我那徒弟身手不错吧?带着你那笨女儿还能逃到岸上。”

“哼,”凌文宇板着脸,有些郁闷。“我倒是欣赏我外甥,居然可以推开我们的掌力。”

“齐你我两人之力,虽说气势磅礴,可那么远距离,那力道也是大打折扣了,逸湘那娃能推开也是正常的。真是江山辈有能人出啊!”司马光义笑呵呵的捋捋胡子。

“倒不如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你这话,酸溜溜的,听了心堵。莫不是在妒忌小辈们。”

“妒忌?我只悔这一辈子竟然没能收一两个懂事的徒弟,荒芜了半个人生。”在那个世界生活,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先别说徒弟的事了,你那女婿晕倒了。”说到他的心结,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司马光义立即转了话题,指指湖对岸。

听闻此言,凌文宇朝那边看去,果然倒了一个人,众人正围了上去,给他抚x按人中。

唉——

温如海那孩子,太死心眼了。没准这会儿他以为秦风带着飘云再次穿越,被吓坏了。可怜的娃。

离那一群人好大一段距离的树上,我怒目瞪视着秦风。

秦风坏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我没想到随手把飘云丢出去,他真的会接住。”

那个飘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对他呲牙咧嘴。

镜头回到一刻钟前——

——眼看那龙卷风近在眼前,秦风大吼一声:“如海!接住飘云!”然后“嗖”的一声,把他手里的某样东西甩了出去。

温如海错愕之下伸手接住那个粉嘟嘟圆滚滚的生物。秦风趁势扯了我过来抱在怀里,借着那个诡异的风势,往外一飘——再在水面轻点两下,就飞窜到岸上了,然后又抱着我在树上蹦跶了几下,就到了现在的落脚点。为了不让我乱动,还点了我的x道,让我眼睁睁地看了一出好戏。他的速度,很快。快得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就接二连三的落水了。

可是,如海却被吓坏了。他一定以为我又穿越了。

t***!给我解x!

我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那张笑得如花似玉的脸庞,真刺眼!

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把温如海抬走,那小子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的心抽痛,眼泪也很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好了,别哭了。我逗你们玩的。”秦风掏出手帕给我抹脸,帮我解了x。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爬下树,一路泪奔着朝温如海跑去,边跑边大声喊他的名字。

“这样好么?”

看着远处抱头痛哭的两人,秦风坐在枝叶中,百无聊赖的拔着叶子。树下,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样,真的好么?”那人昂着头,又问了一次。

秦风低下头,有些呆怔。

枝叶扶疏,暗影流香。宇文锐衣带翩翩如絮,面孔白皙j致,身着月白色缀金线银珠锦衣,举止优雅高贵,长长的头发如黑玉般倾泻下来,直至腰际,在阳光下反s出铮亮的光。秦风莫名地想起一个成语:闭月羞花。

难怪,飘云以往看着他的时候会目不转睛,口水泛滥。现如今他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

啐,他又不是自恋狂。不就是跟自己的脸一样么。

秦风暗唾一声,转开视线,问:“何事。”

宇文锐抱着波斯猫,一手轻轻的捋着长长的猫毛,半饷,才答道:“我们——偶尔换着玩也不错。”

“哼,不就是飘云送了一只猫给你么。”秦风扁扁嘴。那一次,他们突发奇想换了一天身份,秦风到太子行g去度假,太子在临安侯府歇息,没想到飘云突然到访,送了一只猫上门,宇文锐高高兴兴的收下了,之后还把这只猫带回了皇g,作为交换,送了一只小香猪给秦风。

“我想回赠一个礼物给她。”宇文锐挠了挠猫下巴。那只猫窝在他怀里,闭着眼,舒服地发出咕噜声。

“送什么。”秦风轻松跃下,伸手逗那猫,故意把它的毛逆着梳,抓它的尾巴玩。波斯猫火了,睁开眼,伸出爪子抓他。

宇文锐轻拍它的头安抚它,无奈的说:“你就不能顺着它的意么。”

“不要。我就喜欢与她作对。”秦风快速缩回手,朝波斯猫吹了一口气,直吹得它的毛倒竖。

波斯猫喵呜一声,朝秦风扑去。

秦风窜上树,猫也飞快的窜上树,跟他追逐嬉戏起来。

宇文锐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满脸宠溺。

这样就好。

我们是不能有喜欢的人的。

不然,父皇会杀了那个人的。

就象太后杀了母亲一样。

我们,不允许有弱点存在。

数年后,太后薨,文惠帝把她的灵柩葬入皇陵,然后把所有人赶走,自己留在了陵寝中守灵。

当夜,无人知道,数名大内高手把太后的尸体搬走,送到了前丞相赵氏家族的墓园里,然后把在那里沉睡了十多年的真正的太后的尸骨给请了回来,回到她应该长眠的地方——皇陵,陪伴在先皇的灵柩一侧。

同年,太后的母族云家的势力倒台,朝中十数名跟云家关系走得近的官员被撤职的撤职,发配的发配,诛杀的诛杀,一时间,风起云涌,朝臣人人自危。太子党在这一次动荡中崛起,不少新晋官员开始踏上他们的政治舞台,尝试着侍奉国家未来的领导者。

次年,文惠帝宣布退位,太子宇文锐继位,改年号慬(qin)风,史称新帝为文景帝,其妻司马泠缃承皇后之位。

同年,秦风接掌听风楼印,却原来是两块玉佩,一块刻着“飘”字,另一块,刻着“思”字。

打开玉佩,中间是被切割得很齐整的两个印章,合起来四个字——“坤平天下”。与皇帝执掌的印玺“乾定江山”正是一对。

他无声的笑,又把玉佩黏合成完好如初的样子,物归原主。

“慬风?秦风?”

听到新帝的年号,我差点笑喷了。“新帝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还只是在他当太子的时候见过数面,都是戴着面具的,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模样。不过看他那勾魂的眉眼儿,一准又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秦风坐在我们对面,抱着小猪,脸上y云密布。他也没想到,哥哥会如此乱来。

“擎风!过来!别把我女儿摔了!”

我打了个响指,不远处低头吃草的白马驮着我的大女儿,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我立即把柔柔身上的布带解开,把她抱下马,看着脸色黑了一半的秦风,笑笑。“这马不错,前两年太子送的。没想到现在都长那么高大了。”

“马的名字是他起的?”秦风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起的。”我嗤嗤笑道。

秦风抬眉。“你就这么想骑我?”然后突然凑个脑袋过来,巧笑倩兮,双目亮晶晶地看着我,蛊惑道:“不如,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骑一次?保准你以后不想骑别的……”

“猪。”我家宝贝突然发出软软糯糯的单音节,我们愣住,低头看她。

宝贝指指秦风,又说了一次。“叔叔,猪。”

秦风的脸色更黑了。“真没礼貌!跟你娘一个德行!”

柔柔抬头,眨着蓝幽幽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们,粉嘟嘟的红唇再次不客气的迸出一个字。“猪,叔叔。”

我把柔柔抱过去,丢给秦风。“她想跟你抱着的猪玩。”

秦风囧,把猪递给柔柔。“都两岁多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利落?”

“大器晚成。”我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他耸耸肩,盘腿坐在草地上,揪着猪耳朵玩。

那猪很不听话,用鼻子拱了拱,把我家宝贝拱到地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青草泥土。

“真笨。”秦风拎起小家伙,抱在膝盖上逗着玩。

然后,我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柔柔跟秦风长得好象……”

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立即回头,看到一抹红彤彤的身影正蹲在我身后不远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秦风跟我家宝贝。

“表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额头挂下几道黑线,背后冒出几滴冷汗。

“确实很象。”宋忆寒唯恐天下不乱的补充了一句,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时候看不出来,现在五官定型了,就看出来了。又一个祸国殃民的主。”

小家伙大概知道大家在说她,好奇地转过脑袋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mm下巴,嘿嘿一笑。“不能吧……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酒后乱x跟飘云来了一腿……”

我丢了一块木柴过去,吼道:“你给我闭嘴!”

“我都听见了……”温如海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纠结地扭着小手帕,满脸幽怨。

秦风轻咳一声。“喂,你扭的那个是尿布……”

嗖——尿布脱手而出,朝秦风脸上盖去,他赶紧避开,尿布不偏不倚地盖在猪脑袋上。小猪惊慌失措,四下里逃窜,把我们搜集的柴火和带来野餐的菜篮子拱翻了,瓜果食物等原材料滚落一地。柔柔咯咯咯地笑着,露出还没长全的牙齿,晶亮的口水湿哒哒的沿着唇角流了下来。

温如海解下背上的包袱,递给我,然后抱起柔柔,帮她擦口水。

我接过包袱,背转身,避开那一群大男人追逐一只猪的混乱现场,解开衣襟,给小家伙喂伙食。

包袱里躺着的,是我的二女儿,暖暖。

才六个月大的暖暖鼓着腮帮,拼命地吸着,刚长出的牙齿尖尖利利,咬得我生痛,我不满地拍拍她的屁屁。她不安地拱了我一下,抬眼看我,换了一边,继续用力吸。

看着她那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我再次惊叹造物主的不公平。

娘的!生了两个崽,没一个象我的!暖暖倒是象极了她爹。

“小柔喜欢吃什么?爹爹给你捉去。”温如海躺在我身旁,双手撑着大女儿的胳肢窝,把她举得高高的,柔柔又是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两脚腾空地乱蹬着。

看着他脸上满是温柔宠溺的笑容,我小小声道:“那个,刚才他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温如海斜睨我一眼,翻了个身,抱着柔柔坐在我身旁。

“我明白。自己的孩子长得象自己,那叫遗传。就跟小暖一样。要是长得象邻居叔叔,那就是变异。”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温如海,你也太强悍了!这都多少年前看的书了,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再生一个吧。”他往我身上蹭了蹭。

“不要!两个够了!”我一口回绝。

“再要一个嘛……”他再次往我身上蹭,然后对柔柔说:“小柔想不想再要个妹妹或是弟弟?”

“要——”不管跟小孩子说什么,她都会说要的。

我微微一笑,眯着眼睛感受着清风徐徐宁静的春日,抱着女儿靠在他身上。

绚丽的花树下,一袭蓝色绸袍,怀里温软的身子,还有那明丽阳光中展露的温柔的笑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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