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看曹门主,又看看门主夫人,快速的权衡了一番,按着往日的习惯,还是门主夫人比较可靠,她诺诺答道:“哲姑娘……在祠堂。”
“祠堂???”秦诗语的语调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
“门主说,让哲姑娘去祠堂冷静几日……”
秦诗语闻言瞪了一眼曹沫生,想说点什么,又晓得他在气头上,这会儿怕是听不进的。
薛挽香早已双膝跪到青石板的地面上,恳求道:“求门主许我和阿哲一道受罚。”
曹沫生的盯着她:“看来,你已经知道苏哲为什么被关祠堂了。”
薛挽香不答话,只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起身时长发肩侧徐徐滑落,曹沫生居高临下的角度望下去,碰巧看到她颈脖上几点殷红。他楞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混账!”他抖着手指指着薛挽香,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猛然喝道:“给我关祠堂里去!”
一众丫头都给他喝得一抖。
下人们在屋外回话,雁行山庄一行人要辞行了。曹沫生冷哼一声,撩着袍子走出去。秦诗语叹了口气,扶着薛挽香道:“你先起来。”
薛挽香摇摇头,语气绵和却坚持:“挽香愿与阿哲一道受罚。”
秦诗语无奈,外边丫头又请了一次,雁行山庄是贵客,一家三口要辞行,门主夫人于情于理都该去送送客。方才看曹沫生气得脸色都青了,她还得去顺毛。
曹小槑苏小满,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秦诗语抚了抚额,无可奈何,随手拉过呆愣愣的喜儿,一道往前堂去。
赵庄主一家三口在前堂大殿辞行,曹沫生挽留了几句,秦诗语上前寒暄,说昨夜风大,苏哲和薛挽香喝沉了酒,给风吹着了,这会儿在屋子里养病,特意让喜儿过来替她给义父义母磕个头。她说着看了喜儿一眼,喜儿难得伶俐了一回,双膝跪地替她家小姐完成了磕头重任。
送走了雁行山庄一行人,秦诗语片刻不停留的往回走,到了主屋听丫头说薛姑娘已经在祠堂了,她招招手叫来贴身丫头锦媛:“去后头开箱子,带小丫头抱几床棉被子过去,大绒毯子也带上,再交代后厨经心些,当真冻着饿着了可不是顽的。”
“你这是做什么??”曹沫生听得难以置信,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在管教徒弟,他媳妇在使劲拖他后腿。
“你说我是做什么?”秦诗语扫他一眼,指使着锦媛赶紧去准备。
“我都没揍她们,就关几天祠堂冷静冷静!”曹沫生越发恼火,瞪着眼睛道:“她们俩做出这糊涂事你还要护着她们?”
“还冷静几日?!这是什么月令你不知道?祠堂里压根就没通地龙!白日也就罢了,夜里你要把她们冻死吗??”秦诗语板起脸,随手指着个丫头:“去拿几个小暖炉,再拿两件厚实的大氅一并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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