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大雪纷扬如盐,落在他的靴上,又顷刻间融化消失。他眨眨眼,抖落几片雪花。六角形的小小白色花朵,轻轻地飘落水面,却在顺水东流之前,悄悄地和那水融在了一块,再分不开了。夏河这才惊觉自己已站在秦淮河前。
他突然想起这一切最初的开端……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年末。
冬日的秦淮河总是多了几分萧索,雪纷纷扬扬的下,落了夏河满身。他行到河岸边,将披风解下铺在地上,随意地坐在披风上,两腿长伸,交叠起来。
夏河总喜欢这样坐在秦淮河边,无论春夏秋冬,刮风打雷。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名字里有个河字的缘故,他总是特别偏爱秦淮河。
曾经有个算命的说过,他这一生最大的劫,在秦淮河。夏河不信命,但他想——如果这劫发生在他最爱的秦淮河,那也不错。
雪更大了,夏河抬头四顾——用头发丝想想也该知道,这时此地不会有除他外的半个人影,但他总忍不住去四处找寻。突然,夏河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影,看起来像个人形,正缓步走在雪中。雪太大,夏河看不清那人,只觉一种无形的凌厉,在那人身上隐隐透露。
虽然未免自觉大惊小怪,但夏河还是一下警惕起来。那人慢慢走近了,在三丈外的一棵雪松下停下。他伸手轻抚树枝,雪花轻颤着抖落。明明雪那么大,但夏河还是清楚地看到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和随风飞舞的黑色披风。
突然夏河觉得有一阵莫名的颤栗感传遍全身,他像魔怔一样不由自主地向男子走去。当他刚走到男子离三尺左右时,男子便警惕的转过身来——刀削般的面孔,一双狭长如刀的凤眼轻眯,眉头微皱,眼角的泪痣徒然让这张原本凌厉的脸变得柔和不少,不但不让人心生惧意,反而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因此,夏河虽然清楚地感受到了男子身上的凌厉气势,却还是对男子生出了几分好感——大约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
男子轻启薄唇,声音却冷得像雪松尖上那凝固不化的雪:“你是谁?”
夏河轻笑,他长着一双桃花眼,天生一副风流公子相,这一笑,有莫名的柔和意味,但似乎又有几分挑衅:“在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将军大人?”
男子脸色不变,淡淡道:“你既已知晓,又何须我多言。”
夏河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毕竟我见秦左都督的次数并不多,怕认错了人,徒增尴尬。若有冒犯左都督之处,请左都督见谅。”
秦淮不置可否。
夏河继续说道:“我认识左都督,左都督怕是不认识我。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河,字子淼。户部尚书夏清之子,见过左都督。”说罢,夏河往旁退开一步,揖手。
秦淮点头、皱眉:“私下见面,不必如此多礼。”
秦淮在说完这句话后细细咀嚼了一下“夏河”这个名字,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夏河直起身抬头笑道:“那我以后私下再见到左都督,就不行礼了。”
秦淮此时却没有介意他的无赖回应,夏河二字在他心头不断盘旋,这熟悉的意味,让他无端回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夏河此时细细打量了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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