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来了。
当初他找了这么久,那人却因为受了伤便回国疗养,压根儿就没有再出现在过这片土地上,司景自然寻不到。
这么多年过去,他几乎要以为,这人早该去世了。
----可他居然还活着。
还活得好好的。
他怎么配还活得好好的?
理智好像从脑海中被完全剥夺了,司景甚至生不出别的想法,连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也没有认出来,他只像头困兽一样在阚泽的臂弯里左右撞击,焦躁不安地寻找空隙,要冲出去杀掉脱逃了的猎物。
杀。
杀!
这样的念头占据了全部,所有的细胞都在高声呐喊着。它们举起了旗,疯狂摇晃,旗帜插了漫山遍野。
他----
他没有选择。
他非杀不可!
“你特么给我松手----”
司景扬起头,却忽然被面前的人固定了后脑勺。阚泽的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钳制着他的双手,甚至没有说旁的话,直直地低下头,亲了下去。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头一次含有狂暴意味的亲吻,全然没有平日的温情,唇齿碰撞的时候,司景尝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儿。
他把男人的嘴咬破了。
阚泽仍旧死死按着他,不顾一切地攻城略地,手掌在他背后隔着西装一遍又一遍地轻抚。
“没事,”男人低声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要,”司景在唇齿碰撞中失了魂魄一样喃喃,“我要杀了他……我要拿那刀砍死他,把他砍得七零八碎……把他挂在墙上……”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你特么凭什么不让我杀他!”
阚泽宽和地笑笑,说出的话却与怀里人暴虐的词句全然不同。他反反复复拍着青年的肩和脊背,一下下梳理着司景紧绷着、满含警惕的神经。
“没关系了。”阚泽声音沉沉,“不用急。”
“他现在,没办法伤到任何人了。”
司景在他的怀里打着剧烈的哆嗦。
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主持人提高了的声音:“感谢今天各位来宾对慈善事业的关心----”
掌声很清晰,却好像离他们又很远。司景的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战栗,他抓着阚泽的手用上了极大的力道,透过衣服,烙下了五个深深的印子。阚泽却好像全然没有痛觉,只是紧紧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亲他。那些亲吻从面颊蔓延到脖子,终于勉强让司景拉回了一些神智,他的脊背抵在粗粝的墙壁上,微仰着头,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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