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原来种过猫薄荷。
那株猫薄荷,是他闻了半天,宝贝似的从个角落里头挖出来的。那气味是当真好闻,至今想起来,也让他耳朵猛地颤了颤,一激灵。
只可惜在战乱时候弄丢了。
在那之后,他也有试图再养过。可闻过之前那株再闻后头的,就总觉得不对味,像喝惯了烈酒的人突然被扔回去喝白水,淡而寡薄,挺没意思。司景尝试了三四回,便再没尝试过。
可如今这个,是粉丝送的。
说不定会不一样呢。
更何况他最近越闻阚泽越好闻,只是看见便面红心跳,心脏像是能穿透胸膛蹦出来,十回倒是有八回都不敢吸气。总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不找个什么东西替代,就像没绑任何安全设备走钢丝似的,随时都能失控。
司景真怕自己哪天吸过了头,当场就表演一出大变活猫给他看。
说不定能把阚泽当场吓晕过去。
他长腿伸展开,想。
嗯……
说起把阚泽吓晕过去,怎么还有点儿期待呢?
他从礼品盒里偷偷地摸了条小鱼干,拆了袋子,塞进了嘴里,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再尝试尝试了。
第二天下午是难得的空闲期。袁方上门的时候,几个工作室的员工都在屋里,正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只来得及和他打声招呼。
“袁哥来啦?”
袁方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干嘛?”
“种猫薄荷,”为首的小青年把袖子捋起来,腼腆地笑了笑,“司哥找我们过来帮帮忙。”
袁方跟着他们走过去,不由得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这特么哪是就种个猫薄荷。
连自动测量温度湿度的仪器都连上了,还蒙了塑料薄膜,占据了整个阳台,这难道不是准备搞个简约版的蔬菜大棚?
“你要改行去卖菜?”
司大佬纠正他说法,“是种草。”
种子被洒进湿润的土里,隔一段距离洒一次,司景拿尺子比划着,力争让每两颗种子之间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袁方看得眩晕。
“哪儿来的土?”
看起来好像不是普通的。
为首的劳力苦脸,“三分之一的腐殖土,三分之二的园土……”
整个工作室都被司景指挥的团团转。
袁方觉得,他们都是在瞎折腾。宠孩子那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啊。
要他说,就不该跟着司景瞎胡闹,正儿八经工作不做,哪儿有过来给猫种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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