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徽元年九月初七,李玚以侍上不恭之罪将冯昭辅下狱,回到紫宸殿后又召集诸相商议此事。诸相心下明镜一般,如何不知这样商议不过是商议将冯昭辅谪往何处,刘宏词张夷则之辈自不敢言,杨公赡近来着了风寒,早早地告病在府不与参议国事,而崔承祖往下的诸相则摸不准冯昭辅会不会同谢洵一样二次入京,更不肯轻易开口得罪于他。
一时满殿沉寂。
李玚端坐于御座上,冷淡地看着阶下的宰相,许久冷冷一笑,将手中的一份奏疏掷了下去:“诸位相公也瞧瞧罢,凉国长公主一介女子,尚且对冯昭辅的罪过恨不能啖其肉,怎么满朝臣子,便对他如此惧怕么?”
崔承祖几乎要教李玚惹得笑起来----他可是亲自领教过李祁脾性的。好歹他多年为官,险险板正了面色,极敏锐地从李玚的口气中探出几分事情的分寸,遂深吸一口气,越众而出捡起那份被李玚掷下的奏疏来。
看那奏疏前崔承祖只道那奏疏上是李祁斥责冯昭辅之言,因他明白李祁的为人,便也不觉如何,可他仍旧错看了李祁,也高看了自己。崔承祖将那奏疏看至一半便已是两股战战,再不敢往下看,膝盖一弯几乎要跪下,幸而教身侧的人拉住了。
他正要慌忙道谢,手中的奏疏已教那人稳稳地抽走,耳畔还听见那人带着和煦的笑意向他白道:“崔相公也太沉不住气了,什么事值得这样慌张起来。”
却是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中书令谢洵。
崔承祖惊诧莫名地望着谢洵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道奏疏,然后就见他微微挑了挑眉,便再无旁的反应。
见此,崔承祖几要怀疑他早看过那份奏疏,不由更是惊骇。谢洵却将那奏疏递给了张夷则,向他笑道:“张相公掌刑,该瞧瞧这样的罪过,该如何判罢。”
张夷则适才见了崔承祖的反应,自知那奏疏上定有使人惊诧之言,心下好奇便接了过来,读罢手指一抖,结舌道:“邢国公这样大胆。”
这话倒是真心。
那奏疏上并无闲话,李祁不善文章,写起奏疏来亦从不曲笔,那份奏疏上将冯昭辅隐瞒息国大长公主李兕的事件写得分明,再无缓和余地。旁的也就罢了,李祁在奏疏末尾,又着意添了一句昔日她与太后冯言的对答,张夷则等人自然不敢提。
谢洵微微一笑,开口叹道:“是呢。邢国公这样大的胆子,圣人明允,凉国长公主大义,方才不至息国大长公主含冤而去,张相公说是不是呢?”
张夷则滞了滞,心上转了许多念头,最后咬牙道:“启奏圣人,臣以为邢国公与凉国长公主各执一词,实在难辨真伪,况且邢国公与凉国长公主皆为圣人至亲,臣不敢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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