璠玙推开窗子跳进来,转身将窗户又关严实了。他做完这些几个跨步便来到床前,将自己的衣服鞋子都脱了扔到旁边的架子上,待上了床后将梵湮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住二人后方才双双躺在了床上。
“不是说好子时才来,怎的这才酉时刚过就来了?”梵湮枕在璠玙的手臂上,含笑不语地看着他,细究之下,还能发现眼底的一丝揶揄。
璠玙无奈地叹了口气,方才幽幽说道:“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璠玙和梵湮说好要来查当年的事,那便要从头开始查起,也就是梵湮赴宴中招的地方。那时鼠王新上任,大肆邀请各路仙魔神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当了鼠王,而这其中就包括梵湮。梵湮本不需要纡尊降贵去参加一个小小鼠王的宴席,但因故友相邀,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这才勉强来这束骊山一趟,谁知竟就出了事。
后来梵湮曾暗中回来找寻真相,细查之下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现身找那鼠王套话,奈何不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那鼠王愣是不露半点破绽,无法梵湮也只能先行回了魔界,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虽说鼠王看着就让人觉着甚是不舒服,但他既无下手的理由,又无下手的机会,不知为何竟对自己下手,又是何时让自己中了计。梵湮想想都觉得鼠王真真是瞎猫撞到死老鼠,让他走了这狗屎运,不然凭他那点拿不出手的心计、胆识和法力,还真是不够看。
璠玙到是不问为何梵湮如此笃定就是鼠王动的手,他觉着梵湮的推测定不会错,鼠王就算不是主谋也定是帮凶,从他身上下手总不会错。只是璠玙到很好奇梵湮的那位故人到底是何人,如何能让他去赴一个区区鼠王的宴,梵湮却对此闭口不谈,愣是让璠玙说破了嘴皮,也照是样无动于衷。璠玙只好将此事揭过,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不是,不急,不急。
二人从魔界出来后便往束骊山而来,但一路上遇见个好吃好玩的便要驻足一番,细细品尝,慢慢观赏,就这般走走停停将尽半个月后方才来到宁城。璠玙曾道他们二人更像是来游玩的,半点没有查事情的急迫性,梵湮对此连连点头,他本就是打算来游玩顺便查查当年的事,他觉着真相就在那儿跑不了,急这些作甚。
璠玙对此只能扶额,若是自己早就将当年的事给掰扯清楚了,哪里会像梵湮这般生生拖了三百年,就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有闲情雅致去问隔壁小娃娃手上的糯米糍好不好吃,最后还拉着自己去买了一包来吃。最后他们还去看了一场烟花,喝了一碗糖水炖雪梨,还吃了一家包子铺的几个肉包子,老板娘很是泼辣,插着腰吆喝的声音便是几里开外都能听到。
好不容易到了宁城,璠玙想着梵湮这下总该能消停些,谁知他竟要去当花魁。璠玙当场便将口中的茶尽数吐了出来,你说说哪家的魔王会想去当花魁,这不是消遣人玩不是。梵湮却是异常认真,他说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束骊山,鼠王必不会对他有所防备,他便能从鼠王嘴里套出点消息。
璠玙因着梵湮刚才的话稍显不淡定的脸终于坍塌碎裂成一块块,迎风飘扬的还有他那同样破碎的心,当然最可悲的是那被深深侮辱的很疼很胀的脑袋。
“你当我傻吗?”声音明显带了一丝颤抖还有悲怆。
梵湮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璠玙。
璠玙被梵湮这一脸无辜样气得无法,只得祭出杀招。只见他一瞬便变成一幅倔强又带着迂腐之气的酸儒样儿,略带几分气愤,又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梵湮你堂堂魔界之主,竟会去想做那倚楼卖笑的青楼女子,也不嫌丢死人!真真是让人耻之为伍!真真是无耻至极!”
梵湮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璠玙,话说那次在山洞里璠玙也是这般欠抽的神态,嘴里吐出的话当真是恶毒到要剜人心剔人骨。
“我可记得当初在山洞里你还说我这人不配有孩子,也是你现在这般模样,语气也比现在重了不少。后来我回想起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实在纳罕,你说你一个神仙,合该是悲天悯人之人,说出的话为何却这般伤人。现在想来,许是我当初强迫了你,让你心生怨恨,口不择言之下方才什么恶毒的话都一股脑全向我吐来。”语气不悲不喜,但却让璠玙心头一紧。
璠玙暗道自己糊涂,明知二人那时在山洞里自己就这般伤了他,现在还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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