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快步回房,把自己在药店买的药物连同脱脂棉、消毒水一起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期间,他疼得厉害,虽然没吭声,但是小手挥舞了一下,不小手撞到她的手,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他的神色不自觉变得有些委屈可怜,低语了一句什么。
江婺没听清,觉得他应该喊了一句母亲什么的。
她暗暗猜测,这孩子的母亲大约是没了,父亲要么也没了要么对他漠不关心,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孤苦无依。
想到此,她觉得他们同病相怜,更是把他当做自己弟弟,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对他好,动作之间也越发轻柔。
外敷的上药带有麻醉止痛成分,所以等伤口都处理过,无殃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眉头没有皱得那么紧了。
只是刚刚她被抓住手腕不方便,掰开他后,他就转为抓住她的衣角。
现在,小手也还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不放,仿佛抓住他仅存的一点点依靠和信赖。
江婺不忍心直接掰开他,只好覆在他耳边轻轻哄道:“无殃乖,无殃不怕,我很快就回来了……”
哄了一会儿,又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他手才松开了一点。江婺赶紧退开,收拾了脏污的棉花碎衣服出去。
在院子里张望半晌,她才找了跟比较尖锐的木头,在院子东头的桃花树下挖了个浅坑,把这些东西埋了。
下次得带把小铁锹过来才行……
江婺这样想着,直起腰擦了擦汗,就看到上次还是落英缤纷的桃树,现在一片花瓣也没有了,叶子已经长得葱茏,嫩绿间露出许多小桃子,已有两指大小。
这长得也太快了吧?
她心里嘀咕一声,顾不上多想,赶紧去清理了水井,把清理的枯枝败叶就堆到桃花树下,聊做掩饰。然后打出一桶清澈的井水,洗了带来的炉子,捡了些枯枝,放在偏僻的角落烧着。
无殃房内的桌子上,还是有一套青花瓷茶具的,只是江婺来了三次,一次也没见有过热茶。
等水好不容易烧开了,她赶紧把茶具烫洗了一遍,才倒上开水端进屋内。
无殃还是昏迷着。江婺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有点高,心道果然。小孩子免疫力本来就低,受伤之后更加容易感冒发烧。所以等开水凉了一些,她就取了一些预防发烧的药物,就着水给他喂下去。
然后她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叹气。
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他,也不知道他以前受伤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捱过来的。才这么点大,又长得这么好看,放在她们现代家家户户,哪家不是千娇万宠的小宝贝?在这里却吃了这么多苦头……
坐了会儿她突然回神,往次这个时候,那送饭的婆子也该来了,怎么这次迟迟没有听到动静?
皱眉又等了半晌,江婺才明白过来,他们是不打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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