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劳肝胆俱裂,想他给黄金水做了多少事,又替廖虎兜了多少篓子,竟然被他们当猴耍!
他没有查到实证,可心里已经认定了是这舅甥害他,无非就是想将他拢在手下,做牛做马一辈子!
他正想这如何带着女儿遁走,就被锦衣卫捉到了,他就一个条件,让锦衣卫将他和女儿放走,他愿意把黄金水做过的所有事,全都说出来,把所有的证据,全都摊在锦衣卫脸前。
韩烺立时问:“你可有答应?他会否食言?”
“大人放心!冯劳苦于无法脱身许久了!提供的所有证据我都一一核实过,尤其余家冯家一案,咱们所查疑点,冯劳提供证据全部都能解释,相干人等也都私下接触,只等着大人再核实一遍!”
韩烺一下起了身,“好,将人全部领来,我倒要看看,黄金水可还能翻身?!”
韩烺连夜审问,又安排周颐布置人手准备拿下黄金水。
黄金水此人狡诈,手段狠厉,韩烺要确保此举必须将他,一次拿下,永绝后患!
他安排好了所有,深吸两口气,进了宫。
......
皇位一代一代传下来,早朝却一代一代传没了。
到了今上,早朝不过每旬一次,平日里再没有辛苦勤政的习惯,尤其皇上这些年痴迷寻仙问道。
年初因为信道录司张正印,欲在山西建无极长春观,谁知那张正印竟为人所害,无极长春观尚未开工便遭遇地震,实是不详。
早就想阻止的文官可算找到了由头,纷纷上奏规劝,皇上被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喷的动弹不得,只得作罢。只在宫中勤加修炼道术,以图长命百岁,便也更不上朝了。
查祺今日并不当值,他手下徒子徒孙无数,便是近身伺候皇上,也有下边的人搭把手。
他在宫廷里有个十分体面的下处,此时刚起身喝了口云南的贡茶,没来得及舒活舒活筋骨,小太监来回了话,“干爹,锦衣卫指挥使韩大人一早进宫来了,正等着皇上召见呢!”
查祺眼皮没来由跳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回干爹的话,儿子问了,韩大人半句旁的都没有的,也没听着风声。”
查祺心下有些不安。
前两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有这位一般,从不按套路出牌。这个韩烺六亲不认。他不认老父,另府别居,前些天还刚处置了梅花胡同的族伯,那可是没出五服的长辈!
不知道他今天突然进宫所为何事?
他不是一直在挖火梅教的根吗?
那火梅教虽然替自己送过些人来,但都被他斩得一干二净,韩烺再查,应该也不会同他有关系。
这就是个疯子,约莫是上半年,诏狱里的人都被他处决净了,现在又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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