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席豫想了想,说道:“他是全世界的通道。”
纪东歌第一次从席豫语气中感受到钦佩和赞赏,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的有多么了不得,
席豫打断了她的思路,提醒道:“小陈公子来找你了。”
纪东歌呵呵一笑,又端起假笑,等着陈公子来给她送酒。
这次是褚将军的寿宴,办的挺隆重的,褚将军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说了几句话,又被推了回去,纪东歌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寿宴,这次是大洗牌前的钓鱼。
她很熟悉的合作伙伴聊了几句,偶然间看到秦倾挽着土肥圆的手在跟一些人聊天,她这个人如脖间的珍珠般,光泽亮丽,小家碧玉。
只是旁边的人真是辣眼睛,纪东歌想。
她忽然觉得累了,应付着这么多人,喝了那么多口酒,她知道她脸上的妆容使得她多么神采奕奕,她也知道这个看似年轻漂亮的身体下,有多么枯倦败坏的灵魂。
灵魂的年轻跟玫瑰的花期是同一时间。
她老了。纪东歌突发奇感,她像不像失落艺术里的朋克铆钉靴,还是生了锈的。
她放下酒杯,有些醺醺然,她偷偷离开了会场。
她只是想透口气,走拐右拐最后走出了大门口,席豫知道她溜了绝对会掐死她。
那就掐死吧。她觉得自己好累。
这里路灯说起来真亮,一盏盏跟星光般耀眼,她顺着小道往花园里面走,越往里走,香味越浓,她闻不出什么花香,只觉得舒服。
终于,她在一处山樱浪漫处停下了脚步,枝干像影,在黑夜扎根抽条,那花瓣扑通扑通像心脏跳动一样落着,池塘覆着粉色的花瓣,云梦的船从月亮滑了下来,划过了像云的花瓣。
她醉了。
她往里走去,想寻个石椅,坐下来休憩。
可她发现,石椅上早坐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男人。
他黑发浓密,唇红肤白,桃花眼,像个民国时期的贵公子,满身的风华绝代,高高在上像画中人,让人竟怕玷污了这片净地。
可纪东歌被美色迷了眼,她醉醺醺走过去,问道:“可以坐吗?”
男人认真打量了她,穿着红裙的纪东歌站在樱花里,竟比花还艳丽,她是灯火阑珊处想为她回头的人。
她又问了一遍:“可以坐吗?”
年轻的男人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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