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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歌展颜一笑，她喊：“女生吵架，你不用插手。”

顾嘉树摸摸头，略有一丝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心里清楚，东歌不想他干涉，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以前了，他想。

5000米比赛即将开始，他站在跑道上，身边选手的脸有些模糊了，他眼前只剩这条笔直的跑道。

他听到枪响。

他跨了出去。

他闯进了记忆里。

他和她进奶茶店，他第一次介绍女孩子给兄弟认识，她第一步跨进去就被站了两排的男孩一声：“嫂子好！”给吓到了，他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她藏不住笑意，也道：“大家好。”

他被人堵在校门口挑事要干架，他被别人架住狂挨打时，她一个冲进混乱的战局，一脚踢倒了打他的人，他对她吼：“过来！”，她红着眼，仿佛用了巨大的勇气猛的抱住他。

她在他梦中，月亮在叫嚣，水波在流淌，白蝶仰过，她是穿着条红裙的精灵，树枝形成她蓬松漆黑的发，暮阳的是她的唇色，水光映在她发光的脸庞，透出她树干般的脊骨，她的轮廓动人，他伸手触碰，只碰到爱人的玛瑙石。

他恍惚了，桎梏了，陷入幻境了。

他旁边跑着是她，他不可置信问：“你怎么来了？”

她露出笑容，仿佛乌云密布泻出一抹晨色，“你要谁陪你跑？”

他茫然道：“那秦倾你不介…”

她笑容未变，语气有些疑惑，“秦倾是谁？”

他一霎那间懂得失而复得感受，他像是握住最后一根稻草，嗓音有些颤抖，一字一句认真道：“东歌，我喜欢你。”

东歌笑容更加灿烂，“嘉树，我也喜欢你。”

这句喜欢你说的他眼酸的要掉出泪来，他的心脏轰轰轰快跳着。

“这跑道好长啊。”

“会吗？”

东歌语气有些期待，她说：“跑完之后，不就说好你是我男朋友了。”

她笑容还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得，他还未吐出几个字，一声巨响把一切吹灭了。

他这个火光向上，命运向下的蜡烛被一瞬间吹灭又点燃。

他恍若隔世看着庆祝自己的同学们，他们把他抬起，像是迎接英雄一样。

她没了，她出现。

东歌再像他摇手，她站的很远，远到他有些看不清了。

“嘉树你别流泪啊！”“嘉树恭喜你啊！”“嘉树我就知道你会赢！”“嘉树你别那么激动！”“嘉树我们都为你自豪！”

少年的爱情，是穿过巷子阶梯时泼头洒来的海棠花雨，他看到洒花的姑娘的下颔，脚步未停，生生错过。

他的初恋，结束了。

*

秦倾把资料整理完时，外头已日暮。圆中运动会似乎也结束了，她看看表，唔，看来他应该来了。

她背起书包，脚步加快离开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