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士兵带着宁如许来了。如许一进门就抱着谢恒临哭起来,谢恒临还以为宁韶轩出了事,等他哭够了才明白,宁韶轩被卫兵送去了同一个医馆,治完伤脱离了危险,正在隔壁房间昏睡。
两人在门口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接着谢恒临跟着他去看了宁韶轩,又回到自己屋子里时,谢恒临觉得江逾白有些不对劲,一摸额头,发现他发烧了。
谢恒临忙开门叫人去找大夫来,又找来手巾浸湿,江逾白是趴着睡的,他就用手一直把手巾按在他额头上。
大夫来了号了脉,又检查一番,说这是昨夜淋雨受了风寒再加上受伤,所以发起热了。
“这位公子身子健壮,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开副汤药,你们喂他喝下。若是挺过去,不出十日伤口就能恢复七八,若是挺不过去……”
“挺不过去会怎样?”宁如许忙问。
“挺不过去就殁了。”大夫摸着山羊胡撇了他一眼。
“不行……他不能有事。大夫你想想办法,这烧一定得退下去,我这里有的是银子,治好他能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谢恒临拉住大夫胳膊,惊慌失措。
“公子不必如此。这位公子底子好,依我看不会有事。况且老夫已经尽力……”大夫摇摇头,又对宁如许道:“我让人包两幅一样的药,你兄长若是今夜发热,也是一样的。”
宁如许登时脸色唰白。
“如许……对不起。”大夫走后,谢恒临看他木木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什么。反正若是霜儿要是受伤或有个意外,兄长与我也活不了。”宁如许说完这话就走了。
宁如许生他的气了。谢恒临明白,换做他是宁如许,他也很难不耿耿于怀。
见宁如许头也不回地离开,谢恒临还想追上去说些什么。江逾白不知何时醒了,让他先别去。
“如许现在心里窝着火,说什么都没用,还是等都熬过今晚再说。”
“对。先熬过今晚。”谢恒临又把手巾浸湿了给江逾白按在额头上降温。
反复几次后,江逾白又睡着了。这种时候,每次江逾白一闭眼他都怕江逾白再也不会醒来了。情急之下,谢恒临打开门叫人快去把城中所有大夫都叫来。
不多时大夫们都来了,可是他们看了江逾白的伤,又看了宁韶轩的伤,都说隔壁医馆的大夫治法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谢恒临只好又把人送走了。
稍晚些时候,江逾白说觉得很冷。谢恒临翻箱倒柜找了一下发现夏季里客栈房间里没有备被子,赶紧命人去拿。
从老板手里接过来,谢恒临捧着薄被往床边走,急得踩到衣摆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霜儿!”江逾白下意识想去扶他,背后伤口被牵动,疼得没忍住“啊”了一声,汗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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