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俭的大婚之日就在三日后即八月十八,哪怕皇子王爷的婚事有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但赵俭这个新郎也还有的是事情去忙。
所以出宫后,赵俭就与黎池分道走了,赵俭回去王府忙大婚的事情,黎池他们一行四人则回去翰林院。
黎池升了官,无论是‘老翰林‘还是‘新翰林‘,按礼都是要去见礼道贺的。于是翰林院的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们,看到黎池他们回来了,就都前去向黎池行礼。
不管之前或者现在、甚至是以后,‘新翰林‘和‘老翰林‘两个阵营间如何对峙,该有的礼数还得有。不然一个‘不敬上官‘的帽子压下来,再有御史一弹劾,就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来见礼道贺的,黎池都微笑以待,并未因为一朝得势,就当场在言语上报复回去。尤其是在官场上,今日河东明日河西,沉沉浮浮地,做不得准。黎池前世时,就已学会了‘得势也不必张扬’的道理。
热热闹闹地这一阵过去了,黎池这才回到办公间。一个多月没用的书案上,竟是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帮他将书案擦拭过了。
“这是哪位贴心同僚,竟已偷偷为我擦拭了书案呢?”黎池将这句话说得带了几分调笑之意。这样一来,立即就拉近了因许久不见,以及升官带来的距离感。
明晟‘咳咳‘地咳嗽两声,但笑不语。钟离书依旧一张面瘫脸,但黎池就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躲闪之意。
隔壁办公间的孙玉林和李乾桉,也跟着进来。都已入秋了,探花李乾桉摇着一把折扇,神情促狭地说到:
“这位贴心的同僚……乃我们钟离兄是也!他还不是只有今早上帮你擦了书案,他是每隔一天,都会为你擦一次,真是贴心之至了!”
钟离书冷不丁地开口:“我就见不得哪里落灰尘,比如:李兄那一旬都不擦一次的书案。”钟离书一般不开口怼人,一旦开口就直怼他人命脉。
调笑不成反被怼,李乾桉被这样一噎,张嘴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折扇也顾不上摇了。
“哈哈哈!”孙玉林拿手指着李乾桉,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乾安兄,知道我们老实人不好欺负了?”
“你?老实人?呵,蠢人罢了。”钟离书说的是实情,李乾桉不知如何答话,但孙玉林他还是能治住的。
黎池也笑起来,“玉林兄啊,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你哪次在口舌之争上赢过乾安兄的?”
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几人的关系好了起来,已经从之前的互称姓氏,变成了互道表字和名字了。黎池也就跟着变了过来。
气氛活跃起来,之后的话题也就好进行了。四人又向黎池道了一遍恭喜高升,黎池随后也说了等过上几日,就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酒庆贺,四人都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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