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给自己画地为牢,独自在含光院中颓唐绝望,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拿几百根针刺破,瞬间成了筛子。
“啊!或许我可以试试!”徐静书猛地抬手抹去眼中泪,转身就往西路客厢跑去。
她有赵澈的佩玉。
武德元年去赴贺大将军与沐典正婚宴那回,他将佩玉给了她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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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静书回客厢取了小心收藏的佩玉,再跑到含光院时,银月已斜斜爬到头顶。
民谚有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是三月十六,春夜正好,月华如练,安静洒在含光院紧闭的厚重门扉上。
这还是徐静书第一次看到大门紧闭的含光院。门上的灯笼并没有点亮,惟有轻寒月光,幽寂照着鎏金门环。
门口有四名身着侍卫武袍的人,个个面色凝肃,四柄泛着寒光的长戈交错在门前,发出一视同仁的拒绝信号。
徐静书慢慢直起腰板,伸手亮出手中佩玉,清了清嗓子,心中狂跳。
“让我进去。”
这是命令,不是商议,更不是恳求。
徐静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用这样略显强硬的语气与人说话。
哪怕她不习惯这样与人讲话,但为了达成对她更重要的事,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如此。
这四人既是赵澈专属的暗卫,自识得他的佩玉。
“表小姐,这……”暗卫甲有些为难地开口,“大公子亲口吩咐,谁也不见。”
佩玉作为赵澈发号施令的信物之一,自然可在一定程度上调度这些暗卫。可是“不见任何人”是赵澈亲口下的令,似乎效力该高于佩玉才对……吧?
“可,大公子也说过,这佩玉除了不能开王府府库、不能动用府兵,以及不能僭越干涉信王殿下与王妃殿下所主持的事宜外,在这府中,它的调度范围包括但不限含光院。我记性很好,这是他当初告诉我的原话,一字不落。若现下你们认为这佩玉效力该低于大公子本人的话,那你们说了不算,得大公子亲自来说才行。”
徐静书抬头挺胸地与四名暗卫目光相持,有理有据地消解着对方犹豫踌躇的论点,看似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其实背在身后的左手早已紧张地捏成拳,掌心全是汗。
四名侍卫被她这番听起来似乎有理、又仿佛哪里不对的言辞绕得头昏脑涨,一时间竟有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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