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左玉几次怒喊“肃静”,都淹在了嘈杂乱声之中,恍惚觉得眼前一切无比熟悉,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宣政殿。合江兵败,新政论废,铁时喻为首三十家世族强臣,抬出列圣宗法,指斥帝非。世宗坚不下旨,闹得百官伏阙。自己最后劝道:今不从权,则后无所继……
像,却又不像。
祁左玉揉揉眼睛,往端立众臣面前的武德帝望去:与先帝当时一般年纪,一样处境,内忧外患,臣叛亲离。但她没有暴怒,也没有抗辩,处变不惊,沉稳如常。不时侧耳,谦和尚在,偶然张目,酷厉毕现。
被她瞥过一眼,小睿王登时就不敢再讲话了,端王也只是揉额捶胸顿足,连呼:“有话好生说,不要吵……”
和王满额是汗,从群臣中间缩头拧肩,好不容才挤出来,直奔到祁相身旁,挥开人家女儿,改由自己挽臂搀扶:“哎呀,老相,你看这些人,拿市井俚语在佛殿里骂人,成何体统?还什么大学士,上将军,天官、地官、有爵有品的,简直比大街上撒野发泼的蛮夫悍男也不如。”
祁左玉苦笑道:“我这哑喉咙喊不上劲儿,王主劝一劝。”
和王招手便叫风仪司的人:“御前失仪乃大罪,把她们有一个算一个,名字都记下来。”
“嘻……”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笑,和王恼怒回头,见是个年轻的文博馆编修,大约是为记录今日祭典盛事被特意招来的。“你谁啊?笑什么!”
那女子正整衣理带,闻言赶紧上前:“从奂拜见和王。”
“寿宁侯家的?”和王打量她两眼,见与从贵金有几分相像,心中已明。
从奂点头:“下官听王主妙语解意,笑由心生。”
和王面色微异,暗道:看她样貌稚嫩,言语天真,难道竟能看穿本王?
她却不知,从奂是因听见那句“撒野发泼”联想到和王平日畏夫如虎,今日形容殿上如此贴切,必因常日饱受荼毒之故,所以露笑。
“你母亲怎么没来?”
“家母早前请旨外出,不在京中。”
和王本是明知故问,却因从奂答出“请旨”两字,又多想了几层:“啊,那你……”她眼珠一转,指了指眼前混乱群臣:“你是个什么意见?”
祁左玉听得清楚,眉头顿皱,唯恐从奂不知轻重胡言乱语,赶紧扭头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她人暗下绊子或助援手,从奂毫无所觉,仍是笑嘻嘻言道:“母亲是何意见,下官就是何意见。等下官问过母亲之后再向王主回话。”
和王把眼一眯:“那寿宁侯是何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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