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氏看甥儿欲言又止,不禁大生狐疑,一个没忍住竟脱口问道:“是什么?附会到那个孩子身上去了吗?”
“哪个孩子?”清涟一怔。
“呃……”渠氏下意识捂口。
“姨父?”
渠氏扭身换了个方向,避开甥儿急切探询的目光,又说口干舌燥要香茶,又说身乏体倦要休息,被缠的没法儿只得敷衍道:“许是由锦衣郎想到你哥哥了,他也掉过一个孩子。”
“男子落胎的多了,王亲贵胄之家也有不少。”清涟问道:“怎么就偏往我哥哥身上想?”
“可能……因着两胎滑落的月份差不多吧。”渠氏话一出口,又急往回收:“哎呀,也不是,差的远呢……谁知道那些人脑子里胡乱琢磨什么?都是些没影的事儿。若叫圣上知道,非拔了他们的舌头,敲碎他们的牙。”
“为什么圣上会降这样严罚?”清涟越发奇怪起来。
渠氏已然乱了方寸:“圣上,圣上不许别人对你哥哥说三道四。”
清涟想起方才寿宁侯封君邢氏的话:流言不在耳旁,却在人心,不禁眉头深深蹙起:“姨父,我哥哥当年为何落胎?”
渠氏一下子跳了起来:“说不得,说不得的……”
“为何说不得?”
“那是你哥哥的伤心事。”渠氏一把拉着甥儿:“小祖宗,我可告诉你,千万别提,何时何地都别提,尤其在你哥哥面前。”
“可从前我问过他的。”清涟眸光一闪:“他说当时圣上登基,百废待兴,需得稳定朝政,他也跟着昃食宵衣,累着了……孩子就没保住。”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渠氏紧着拍胸膛吐浊气:“那会儿他还没当凤后,却管着宫里一大堆儿烂事。”
“哥哥落胎和从侯家有关系么?”清涟忽然问道。
“没关系。”渠氏答的很快,转眼却见甥儿灼灼盯来,立时挺背一凛:“和谁都没关系。小涟,你是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清涟僵笑了一下:“没关系就好。可怎么又都说,我哥哥和从家有过节呢?”
渠氏额上都出汗滴了,一叠声叫热,乱抓扇子:“是有点儿过节。从贵金妻夫都是大嘴巴,就好赶热闹瞎起哄,先帝没少骂过他们。”
“他们说过什么话得罪了哥哥?”
“……不知道。”渠氏的唇角一会儿僵一会儿咧:“没瞒你,姨父的身份当年进不了乾德殿,真听不着他们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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