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檰梨核从哪儿鼓捣来的?”云瞳冷声问道:“本王府中警卫简直形同虚设。什么东西都能粘在鸟毛上让大风刮进来。”
离凤面色又白了一层:“和雀翎军无关。是我……我在春藤馆就吃了的……”
“这么说若怜也同你一样受过祸害了?”云瞳转身就要命人:“有病一起治,治好了再嫁人,免得耽误三月……惦念许久,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他没吃过。”离凤忙就拦住。记起云瞳曾几次和自己说想早些要个孩子的话,更觉这一句“空欢喜”无比刺心。
“春藤馆的老鸨倒会看人下菜碟。”云瞳微微一嗤。
便知这样的理由她不能相信。离凤暗叹一声:“也和老鸨无关。是我……自己藏起来吃的。”
“许是别的小倌儿告诉你这是养身的杜仲?”
离凤摇了摇头:“我认得檰梨,我家里就种着一棵,每年结子落树,母亲都让看紧我和弟弟们,不许乱碰。”
“哦!”云瞳先还有些奇怪,转而一想即明:“池相怕你不晓得其中厉害,入宫之后容易被人算计,所以留着树,先教一教。”
“不全为此。”离凤叹道:“相士说这棵檰梨可利家运……母亲最信这些。”
“相士之言……”云瞳虽然点头,却是一派不以为然。又问:“你既认得檰梨,不知食此伤身么?”
“知道。”离凤下意识按上肚腹。
“那还吃!”云瞳声调高了起来:“你这叫什么,饮鸩止渴?”
“紫卿,我当时的境遇……”离凤潸然泪下:“犹如一朵骄花自云端落下泥沼,说话就要萎谢成尘,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啪……”云瞳丢了银勺,一脸郁怒。
“那夜之后,是我自己执意要走,不怪紫卿……”离凤抹了把眼睛:“紫卿也万勿自怪。”
“话虽如此,我也觉得我这妻主当的……”云瞳脸色难看:“窝囊!”
“……”离凤紧咬着唇,半晌才又说道:“定妆日,若紫卿没来,若你没竞价赎我,谁知我会继续流落到哪里?流落到何种不堪之地?就算有别的女人愿意当我妻主,难道我……就一定愿意为她生养么?”
云瞳琢磨着这一句话,觉有情意,却又感不足:“可定妆日我来了,接你回身边,也当了你妻主……”
吃过檰梨这样大事,你为何不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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