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一凛,急忙将手缩回,强自笑道:“这位先生,您快给我妻主看病吧。她这会儿正难受着呢。”
凌讶也不答话,瞟了姬四公一眼,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药瓶,将冯晚的手又抓了过来,自顾自地给他涂抹包扎。
“你……”姬四公气得要死,猛拍床沿:“我闺女本来好好的,吃了你们铺子的药,就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
“呃……”掌柜的赶紧过来打圆场:“老哥,你别着急嘛。凌先生医术高超,定然药到病除。”
还真是讶哥!他既来了,妻主必然有救。冯晚心头一喜,面上却不敢露出笑意。
“哼。”凌讶冷笑了一声,对姬四公言道:“你闺女病了怕有二十几年了吧?你两次坐胎伊始,都发过高烧,这一个生来就病弱不堪;那一个更糟糕,脑子都没长全乎。这还叫‘本来好好的’?笑话!”
姬四公一窒:我从未与人说过这个缘由,她是怎么知道的?偷眼再看凌讶,目光却与方才不同了:莫非真是位神医……
“平日都是你守着她吧?把他的情形同我说一说。”凌讶上好了药,暗中捏了冯晚一把。
冯晚心中感激不尽,连忙把姬大香素日的症候详说了一遍:“……最近越发不好了,夜里要醒三四回,胸闷气短,周身冷汗……前日取回药服了,一整天睡得安生,我还以为是见好了,高兴得不得了,不想后半夜突然就烧起来,人没了精神,只管说胡话,捱到早上抽了两次,实在骇人……先生,请您无论如何救一救她……”话到最后,满带哀求。
凌讶暗叹一气,在大香腕上铺好巾子,三根手指搭了上去,诊了半日,眉头紧皱。又叫随来的大夫们也诊了一番,问她们的意思,都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其中一位更是频频摇头,意思是让准备后事。
冯晚又急又慌,拉着凌讶问道:“先生,怎么样?您看还能不能救?”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姬四公也被骇得变了颜色,却只会拿冯晚出气,一脚踹到了他腰上:“黑心肠的小贱人,敢咒我的女儿!”
冯晚不曾提防,一下子跪倒地上,也顾不得右腰剧痛,急着辩解:“我没有,我是盼着妻主能好……”
“说得好听!”姬四公怒指着他,凑上去还想再打几拳。
“爹……”床上的大香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凌讶暗自踹度着:这当妻主的看不过眼了,可算要为自己的夫郎说几句话了。若你对小晚还有些情意,我便救你一救。
“大香啊,这会儿觉得怎么样?”姬四公丢开冯晚,急忙拉紧了女儿的手:“好一点了没有?”
“爹……”大香看了冯晚一眼,有气无力地对姬四公说道:“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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