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说出来过,在曾经的某个时刻,他也是真的想过放弃的,也是真的想过认命的。因为寻了太久太久的解药,都寻不到。也因为疼了太多太多次,都麻木了。
他想认了自己终究坐不上那把龙椅,认了自己一生靠轮椅而活,认了自己随时有可能殒命。那时的他如站在万里深渊,无论眼前还是身后,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可云轻浅,就是那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一点光亮。
那个在湖中仰头喝酒的红衣身影,就好似一个火把,倏然照亮了他的心房。
他是为了这个人,想再试一次的。所以他又派阮大夫出去寻解药了,那时他就说了,再去找最后一次,没有就真的死心。
但这一次真的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还刚好要用云轻浅的血做药引。
好似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注定他会再站起来,注定他与他的浅儿,要血脉相连。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都快窒息,苏若离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云轻浅。
两人相视而笑,半晌,云轻浅轻声道:“真好,若离。”
苏若离与她抵着额头,应了声:“是阿,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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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离重新站起来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东霓,甚至整个天下。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夜墨寒接到这封报喜信的时候,正坐在军营的大帐中给云轻浅回她上一封寄来的书信。
西决与北漠战事胶着,整整半个月,还未把山雪关攻下。天气越来越冷,粮草也逐渐吃紧,夜墨寒依旧是一身红衣,却少了最初的光芒。
在看到信中苏若离和云轻浅两人的笔迹相交,告诉他苏若离寒毒已解,已经可以站立行走的消息之后,夜墨寒那张愁云密布的俊颜上,终于显露出一分久违的笑容。
夜墨寒重新取了张宣纸,提起笔,干脆两封信一起回了。
开头自然先真诚的替苏若离与云轻浅高兴了一番,无论他作为云轻浅的哥哥,还是苏若离的挚友,这于他而言都是件足够值得喜悦的事情。
后来便提到了关于妹妹所说的桃花债----赵文婷。
夜墨寒自收到云轻浅的信后,便传信回西决派人仔细查了当年旧事。
他对那女子究竟有没有心悦过他毫无兴趣,他只想知道她当年是如何去南音的。
许是有了线索能顺藤摸瓜,没多久便查出了来龙去脉。
当年赵文婷喜欢他不假,为了他要自刎也不假。但她的父母亲,便是户部尚书赵家主和赵夫人,可就不那么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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