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昌脸上笑得多尬,心里就有多想死。
他就知道个制药的大致步骤,其余都是听邓培林的,能够弄出药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都过去了一年了,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像在云端,光顾着享受成功后升职加薪的喜悦和荣耀去了,没想到这药水能引起大反响和轰动,他跟邓培林已经躲过了几次报告,没想到又闹出这一茬来!
真让他讲个制药的步骤,那他就只能讲今天这个培养皿里长了绿毛,那个器皿里经过半个月长了红毛,我们把红毛和绿毛一起放在那个无色溶液里几天,再放在红色混合液里浸泡一周,然后在显微镜下把长条形状的成分踢出来?
他要是真的这么讲出来,估计不被厂里的领导们给打死,也会被他爹那鞋拔子给抽死。
至于原理?
他是上过几天大学,可上学那几年天天都在干啥呢,下田学习,下厂参观,再就是跟着同学们转战不同的城市去揪坏分子去革命去战斗,能学到个啥,也就是会认个仪器,就是显微镜和制药室各种设备操作还是他那个当了半辈子的技术员爹教的。
田宏昌想哭了,他啥也不知道,就十分确定这次恐怕要完。
可,在一屋子领导的殷切注视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一脸便秘样的呐呐说:“我跟培林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从他的笔记里弄点干货,再掺点儿大大的语录混过去。
这样骗骗外行还行,真要是碰上内行也得被人扯下画皮,不过眼下田宏昌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一着急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求封建菩萨保佑。
“你赶紧去吧!”
田宏昌咬咬牙,不上班了,得赶紧跑一趟竟市找邓培林商量对策。
制药过程虽然都是听邓培林的,至于邓培林能知道步骤,他就真的知道全部吗?田宏昌觉得也够呛的。
邓培林高中毕业,成绩还不怎么样,连他都不如。
田宏昌觉得吧,好歹他自己读高中的时候是真的在读书,据他观察,邓培林就连显微镜往哪看,一开始都分不清楚,还是他给教的,可整个步骤又真的是邓培林把控的,他对着个本子念让田宏昌负责操作,本子里的东西哪来的,田宏昌以前没管,邓培林也没说,就说保管能弄出药。
那时候厂里说谁能弄出新药就给升职,就提拔当总技术负责,田宏昌想着反正自己没本事,送上门来的好处弄弄呗,没准梦想真的就实现了呢。
嘿,没想到还真的成了嘿,⊙ω⊙。
现在田宏昌也懒得管邓培林这事中的猫腻,反正是谁带来的谁就得负责,他是无辜的!
药厂前门记者还没散呢,田宏昌正要出门的时候,听见那记者在问:“沙眼壹号有毒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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