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陆一鸣赶忙重新躺尸。
“一鸣?”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文渊?
他怎么来了?难道他知道我……?
陆一鸣打了个激灵,偷偷睁开一只眼。
文渊从大门走进来,边往里走边说:“你家大门怎么没关,有没有人啊?”
路过屋檐惯性一瞟,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笑了:“一鸣,你家怎么还养这么丑的耗子?”
陆一鸣心口又被扎了一针,重新闭上了眼。
金叵罗从屋里走出来,口气一如既往没什么起伏:“他睡了。”
“哦!”文渊抬头看看初升的月亮,朝金叵罗笑笑,“这觉睡得有些早啊。那就叨扰了,等他醒了,有劳你帮转告他一声,说我明天新居,请他喝酒饯行,随时恭候。”
听到文渊要走,陆一鸣咕噜一下跳起来,寻思着要不写个字认个亲?
没等他动爪,文渊已经转头出了门。
陆一鸣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拔,彻底躺下睡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时,只觉身上一片湿凉。
睁开眼看到天空一片乌黑,雨水淅淅沥沥地往下落,身子底下已积了一层水。
下大雨了。
陆一鸣“吱”了一声,退到更靠里的地方蜷缩起来。
下面响起稳健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笼子摇摇晃晃地被来人拎提起来,带进了屋里。
屋里的暖光烘得陆一鸣身上的鼠毛都暖和起来。
鸟笼子被金叵罗搁在床尾的窗台上。
花莫言在床榻上睡得正香。
金叵罗在他边上坐下,发出的轻响把花莫言吵醒了。
花莫言霍地一下爬起来,被金叵罗一手揽住了腰,毫无防备地仰倒在了金叵罗宽厚的胸膛上。
暗一咬牙,他索性翻身扑到金叵罗的怀里,发出轻笑。
一时之间空气之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尴尬氛围。
----当然,觉得窒息尴尬的或许只有笼子里的那只耗子。
金叵罗嘴唇微动。
陆一鸣没听清金叵罗说的什么,只见金叵罗长臂一挥,床榻的帷帐便落了下去,掩住了二人的身影。
隔着深灰色的床帐,依稀可见二人的身影在其中翻滚,间夹着花莫言的惊喘。
……
笼子里的陆一鸣已经没眼看了。
尤其想到那是自己的皮囊,他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这两头死妖孽!
他扪心自问: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只瞎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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